也算是幫陸啟言在軍中穩固一下人心。
夏明月這般盤算,在出了車行后,便徑直去了趟肉鋪,讓洪屠戶幫著多預留一些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安排好一切,夏明月便往回走。
到家后,趙大虎便迎了上來,將手中的吃食往夏明月手中塞,“嬸嬸快吃。”
夏明月見趙大虎給她的是一把江米條,往口中塞了一根,“誰買的?”
“我拿自己零用錢買的。”趙大虎揚起了下巴,“為的是補,嗯,請大家吃!”
“這倒是稀奇。”夏明月抿嘴直笑。
趙大虎素日有鐵公雞之稱,最是一毛不拔,今日竟然想著請客。
“不稀奇,今兒個的日頭還是從東邊出來的。”趙二虎一邊將江米條嚼的咯嘣咯嘣響,一邊瞥了趙大虎一眼。
“都說吃人嘴短,怎么吃的還堵不住你這張嘴?”趙大虎翻了個大白眼。
趙二虎嘿嘿直笑。
哪里就堵不住了,這不是堵住了嗎?
這吃了江米條,哪里還好意思說人家偷吃紅燒肉的事兒?
這次,也就暫且饒了你吧!
趙二虎這般想,將趙大虎買回來的江米條抓起了一大把,往江竹果手中塞,“江姑姑快吃。”
紅燒肉被偷吃,受害的可是他們兩個人,都得多吃上一些,這樣才算公平。
江竹果笑瞇瞇地接過。
夏明月和呂氏互相看了一眼,笑得眉眼都不見。
而后的兩日,夏明月和呂氏再次忙碌著準備要往小河村送的東西。
除了往那送的紅燒肉以外,夏明月更是做上了許多酥魚。
新鮮的鯽魚刮鱗去內臟去腮后清洗干凈,晾干水分后入油鍋炸上片刻稍微定型后便可以撈出,與蔥一并一條一條的鋪進砂鍋中。
放白糖、醋、香油、姜絲、黃酒、開水以及些許香菜,大火煮開,小火慢燉,直燉上兩三個時辰,直至鍋中湯汁粘稠為止。
放置一晚上,待酥魚完全晾透,便可以開吃。
此時的酥魚肉因為完全放涼,口感比新鮮熱乎的魚多上許多筋道之感,但魚骨卻因為燉煮時間夠長,已經完全軟爛,幾近入口即化。
且此時無論是魚肉還是魚骨,皆是入味無比,咸香可口之余,不乏鯽魚自身的鮮美。
可以說,吃起來既美味無比,又放心大膽,極其適合想吃魚卻又害怕魚刺之人。
而鯽魚價位低廉,即便夏明月這一大砂鍋燉煮了有五六十條鯽魚,也沒有花上太多銀錢,比著紅燒肉來說實在是便宜大碗,又好吃解饞。
這樣的酥魚,夏明月前后燉煮了四大鍋,除兩大鍋與紅燒肉一并讓蘇永富送到小河村陸啟言那里,剩下的兩鍋,夏明月則是與親朋好友分上一分。
自家吃、呂氏家中吃的還有那些在夏記加盟和做活的人自不必說,此外,亦送了一些給韓大娘,馮嫂子,洪屠戶,錢掌柜以及德馨園那里。
酥魚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評,甚至德馨園那邊,何順子也傳了話過來。
“福管事說賀老夫人覺得夏娘子做的這酥魚實在好吃,想著再要上一些來,這是買酥魚的銀錢。”
何順子將錢袋子遞了過來,“福管事說不知道這些酥魚要價幾何,讓夏娘子看著準備就好,多的就當是給夏娘子的辛苦錢,讓夏娘子收著就是。”
“好。”夏明月笑道。
德馨園那每次給買吃食的銀錢時,皆是只多不少,出手實屬大方。
夏明月打開錢袋子,從里面摸了一小塊銀子給了何順子,“這幾日想勞煩何大哥這幾日不忙的話,幫我找些酒曲來,一定要質地好,品質上乘的那種,但不需要太多。”
有些農家會自己釀些酒,或自己喝,或拿出去賣,酒曲并不難找。
夏明月給的這錢實屬多了些。
不過兩家平日往來,許多賬也不能算的那般清楚,何順子便沒有推辭太多,“成,我回去就給找。”
這邊,蘇永富在趕了大半日的車后,順利地將所有的東西盡數都送到了小河莊。
陸啟言看到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東西比預計的一罐糖蒜還要多出來了四大罐的東西時,有些訝然,“這些都是?”
“對。”蘇永富點頭,“除了糖蒜,好像還有紅燒肉和酥魚,皆是夏娘子吩咐我帶過來的,說是一并都給了陸都頭,讓陸都頭看著安排就是。”
讓他看著安排,那就是要讓他分給大家伙吃的。
大約是上次看他手中拮據,而眾人十分喜歡吃這紅燒肉,便特地又做了這么許多,讓他可以好好賣一個人情。
這個夏明月……
聰慧且對他似乎十分大方。
陸啟言嘴角微揚,吩咐伙房的人將這些紅燒肉和酥魚一并搬進去,預備著晚上給大家伙開開葷。
伙長見又有好吃的,自然是喜出望外,慌忙招呼人來搬抬東西,準備晚上的菜蔬飯食。
當天晚上,整個都的兵丁皆是吃上了用紅燒肉燉出來的大鍋菜,眾人再次大快朵頤,高呼過癮。
蘇永富在第二日晨起時,早早套上了車,準備往回趕。
伙長這次長了記性,早早地將預備好的紅糖紅棗饃還有這兩日做好的米糕一并拿出來,讓蘇永富給帶回去給了夏明月。
“我這手藝屬實比不得夏娘子,還請勞煩跟夏娘子說上一聲,讓夏娘子莫要嫌棄。”
“一定。”蘇永富滿口應下。
陸啟言往外送了送蘇永富,臨走時,塞給蘇永富了一個布袋子。
“這個勞煩帶了回去給了夏娘子。”陸啟言道。
蘇永富見那袋子沉甸甸的,只當是陸啟言給夏娘子帶的家用,不住笑了起來。
夏娘子現在雖然做的都是小吃小喝的生意,但架不住現如今加盟人數多,這賺的錢已是能趕上一家小酒樓呢,只怕是不缺這點子銀子的。
但這話又說了回來,無論夏娘子賺的再多,但這些皆是陸都頭的心意。
心意大于一切嘛!
“陸都頭放心,一定帶到。”蘇永富仔細地將這布袋子揣進懷中放好。
“慢走。”
“陸都頭留步……”
直到馬車徹底遠去,陸啟言這才去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