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言心中掠過一抹酸意。
但想到安云集是夏明月的弟弟,又是多年不見,難免會多心疼一二。
更何況,他是當姐夫的,自應大度一些!
陸啟言開導自己,一邊點了點頭,算是認同安云集的說法。
“那就好。”夏明月笑得眉眼彎彎。
沒有什么比一家人和睦親厚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倒完梨茶,夏明月便忙著給兩個人拿果子來吃。
蘋果干,桃子罐頭,鴨梨罐頭,還有她這兩日新制的雞蛋卷。
雞蛋、白砂糖、面粉、植物油配著黑芝麻打成的糊,倒在平底鍋上煎成薄餅,熟透后趁著高溫還不曾定型時,快速卷成筒狀,待放涼定型即可。
徹底涼透且定型后的雞蛋卷一口咬下去酥脆無比,滿口都是細小的碎渣,酥香滋味更是浸透每一處口腔,再嚼上兩口,將這口雞蛋卷徹底咽下去,醇厚濃香的滋味經久不散,越發濃厚。
“好吃!”安云集吃得兩眼都放出了光芒,三兩下將手中的雞蛋卷吃了個干凈后,干脆左右手各自拿了一根,準備大吃特吃。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夏明月將盤中的雞蛋卷添滿,又拿了些小米鍋巴和開口笑出來。
比起安云集十分粗豪的吃相,陸啟言吃得要斯文許多,小口慢吃,時不時還要喝上一口梨茶。
安云集瞥了陸啟言一眼,“姐夫是不是不喜歡姐姐做的雞蛋卷?”
陸啟言,“……為何這么說?”
“我看姐夫你吃的慢騰騰的,全然不像我這般狼吞虎咽,還以為姐夫是不喜歡姐姐做的吃食呢。”
安云集瞇了瞇眼睛道,“不過興許是我猜錯了吧,這世間跟我一般沒吃相的人不多。”
接著又看向夏明月,“姐姐也別擔心我和姐夫的關系,我倆在軍中十分和睦,就是回來的路上我問姐夫了一些事,姐夫并沒有回答。”
“不過姐姐也別怪姐夫,這人難免有些自己不好開口的事兒,就算姐夫也不例外,對吧姐夫。”
陸啟言,“……”
雖然這每一句話說得都是事實,但為何連到一起聽的話,這般別扭?
而且還無從解釋,連話都接不上!
夏明月見狀抿嘴笑了起來,“別拿你姐夫打趣,他木頭一般的䗼子,被你這般打趣怕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好嘛,就知道姐姐偏疼姐夫。”安云集撇撇嘴。
卻暗地里沖陸啟言扯了扯嘴角。
他就說嘛,姐姐到底是被陸啟言給誆騙了。
老狐貍一般的人,在姐姐心里竟然是木頭一樣的人,裝的會不會太好了一些?
嘖……
陸啟言摸了摸鼻子,將手中的雞蛋卷吃了個干凈后,擦了擦手,從懷中拿了兩樣東西出來。
一樣是錢袋子,照例上交他每月得的軍餉。
另外一樣,是一枚發簪,牛骨發簪。
“這是我近日新得的牦牛骨,聽說這牦牛骨有辟邪保平安之說,便忙里偷閑,將牦牛骨磨成發簪,娘子看看可還喜歡?”
陸啟言說著話,便將夏明月拉到里屋的妝奩前,親手將手中的牦牛骨發簪別在其發髻上。
夏明月的頭發本就生的烏黑,米白色牦牛骨發簪被打磨的圓潤光滑,有些玉石的質地,越發顯得夏明月整個氣質溫柔嫻靜。
“好看。”夏明月透過銅鏡端詳片刻,笑靨如花,“謝謝夫君。”
“娘子客氣。”陸啟言亦是笑的會心。
外面坐著的安云集,在一口氣吃下了兩個雞蛋卷時,仍舊覺得不夠過癮,干脆又拿了幾片蘋果干,塞入了口中。
嚼得咬牙切齒。
秀恩愛是吧,哼!
陸啟言扶著夏明月的肩膀從里屋出來,瞧見安云集在那狂炫零嘴,陸啟言揚起了眉梢,“云集看一看,你姐姐戴這牦牛骨發簪好不好看?”
“好看。”安云集回答。
這話說得十分衷心。
不過不是因為覺得這牦牛骨發簪好看,而是因為自家姐姐生的秀麗端莊,不拘怎樣打扮,都好看!
“是吧。”陸啟言揚起了下巴,瞇了瞇眼睛,“云集這次回來,沒有給你姐姐帶什么東西么?”
安云集,“……”
還真沒有!
一直在軍營之中,雖然有心,也沒有地方可以搞得到合適的東西,所以這次回來,他只把投身軍營之后,得到的所有軍餉一并都帶了回來,打算交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