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煮粥,或做了貼餅子來吃,總之絕對不會辜負了去。
制作紅薯淀粉需要幾日的時間,這段時間剛好可以讓趙家莊準備夏明月所說的那幾樣制作紅薯粉條的工具。
約定好過幾日夏明月再次來趙家莊教制作粉條的下一個步驟,趙里正開始督促在粉條作坊做活的人抓緊時間制作足夠的紅薯淀粉。
一眾人立刻忙碌起來。
粉條作坊剛剛開始,趙里正對于在作坊做活的人十分重視,皆是從趙家莊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手腳勤快,做事麻利,又十分有頭腦的。
這些人不拘男女老少,此時做事也都十分賣力,只盡可能地將手中的活做好。
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
這祠堂雖然已經老舊,卻也是供奉祖宗的地方,牌位能夠放進去的,皆是些對趙家莊有過突出貢獻之人,可以說是整個村子里頭最為重要和神圣的地方,素日應該保持干凈、肅穆。
現如今這祠堂的后院里頭,人聲鼎沸不說,堆滿了各種的紅薯干、木盆子,每天有人進進出出,可謂十分雜亂。
而這還只是剛開始。
待著粉條作坊真正做起來,大灶要燒起來,粉條要煮起來,還要晾曬,售賣……
到時候這祠堂,只怕都要被人忘記是祠堂了。
這樣,會不會是對祠堂和祖宗的大不敬?
面對這樣的質疑,趙里正頓時吹了胡子瞪了眼,“咱們祖宗,是那般小氣迂腐的祖宗不成?”
“我敢打保票,咱們趙家莊的祖宗做夢都想著咱們趙家莊趕緊富裕起來,日子過得好起來,往后才有能力供幾個有出息的人。”
“說句實在話,當初咱們能救了夏娘子,夏娘子又能再來咱們趙家莊,說不定都是咱們祖宗在底下跑的腳底板冒火星子給送來的。”
“這會兒說不定正求爺爺告奶奶地幫咱們打通各路的關系,好讓咱這粉條作坊趕緊紅紅火火地辦起來呢!”
“老祖宗在底下忙活的要死要活,咱們在上面光拖后腿,只怕祖宗在地底下待得都不安心,半夜從棺材板里跳出來也得揪著你們的耳朵狠狠罵你們一頓!”
“往后咱們賺了錢,日子好起來,把祠堂好好修繕修繕,多給老祖宗們供點長明燈,多燒點紙錢,讓老祖宗的日子也更好過一些,不是更好?”
這話一出口,眾人立刻十分贊同。
是了,既然是趙家莊的祖宗,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子孫日子過得好,往后有出息?
要真是祖宗們在底下盼著,他們這會兒泄了氣,那當真是極大的不孝,待老了以后到了地底下,真是要被祖宗們罵死的。
想通了這一層,趙家莊的人對于在祠堂后院辦粉條作坊的事兒再無任何異議,反而是越發有干勁地做自己手頭的活。
自家祖宗已經這么賣力地幫他們了,他們這些后輩們若是不好好加把勁兒,那才是真正地丟祖宗的臉!
所有人的努力盡數落在趙里正的眼中,讓他心中欣慰無比,只盤算著下一步該將這作坊建在何處比較合適。
祠堂后院只是過渡,最終還是要正規起來,也顯得他們專業。
此外,祠堂到底是祠堂,雖然他話是那般說,但最終也要給老祖宗們一個安靜的環境。
所以,一個專業且寬闊的作坊,對于趙家莊來說,尤其重要。
趙里正想著這些事情需要盡早做打算,于是在第二日時便讓趙三林去丈量土地,預備開荒除草,以備后用。
趙三林聞言,愣了一愣,“啊?”
“啊什么啊?”趙里正斜了一眼,“方才是我的話沒有說清?”
“不是。”趙三林搖頭,又擰了眉頭,“這么早做這些事,會不會有些早?”
說句難聽的,這作坊能不能賺錢,都還不好說。
“你是對我的眼光有質疑,還是對夏娘子的規劃有質疑?”趙里正撇嘴詢問。
趙三林,“……”
都沒有。
他都不敢。
“既然沒有,趕緊滾去做活。”趙里正冷哼了一聲,背著手進了堂屋。
趙三林摸了摸鼻子。
感覺他的老爹對他甚是嫌棄的樣子。
可他也只是有些擔心而已,畢竟這事情要往好的方向想,卻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此方能順利。
他不過就是略微保守了一些而已嘛……
自入了六月之后,天氣一日熱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