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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奇異的攻城獸

  亞瑞特山頂上,似乎終年都飄著零零碎碎的小雪,偶爾不知道一股從哪里吹來的怪風刮過,沒有心理準備的話,很有可能會瞬間便會被刮上半空,摔個狗吃屎。

  地面因為長期的永凍,結著一層薄薄的,但是卻堅硬之極的冰層,冰層晶瑩剔透,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褐色石塊泥土,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所以到不會怎么打滑,不影響戰斗。

  天空也被一層仿佛觸手可及的厚重云層所遮蓋,即使偶爾一絲雪白的陽光透出來,照在身上,也無法讓人感覺到一絲暖意。

  這便是我來到冰凍高原之后,一天多來所看到的景象,純白彌蒙的小雪,冰冷有些銳利的冷風,還有腳踏在雪上,所發出的沙沙積雪聲,頗有點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的異類美麗。

  應該沒有人會看不出,我是在說反話吧,這該死的鬼天氣,我寧愿呆在濕熱的濕熱的熱帶雨林里,天天被汗水浸泡,也比呆在這鬼地方強,不知道我最怕冷么?

  瑟瑟發抖的抱著臂膀,身后,已經留下了長長一串清晰的潔白腳印,堅硬的地面,極冷的氣溫,讓劇毒花藤的速度也慢了不少,平時一副懶洋洋的,快要冬眠的模樣,也就肚子餓,吃怪物的時候,才會表現出相應的積極。

  漸漸的,地上那層堅硬的冰層變薄,乃至消失,黑褐色被凍得如同木板一樣地泥面露了出來,我逐漸變得謹慎小心起來,這種狀況,恐怕就是傻子也能猜出個大概——自己已經逐漸接近戰斗區域了,因為冒險者和怪物之間地激烈戰斗,就是地上凝結了不知道多少千年的僵硬冰層,也被融化瓦解。

  前面也不是沒有遇到怪物,不過都是一小隊一小隊惡魔妖精,數量還不足兩位數,每次我不用出手,就給隨著體積變大,胃口也變得龐大無比的劇毒花藤咕嚕幾聲吞下嘴里。

  最大時有水缸粗。軀體可以沖上上百米高空地劇毒花藤。那富有收縮性地鋸齒大嘴。讓我耗不懷疑。即使一頭大象也能包容得下。對付這些體型矮小地惡魔妖精。吞噬地概率高于50以上。多試幾次。找準角度。總是能一口吞下去地。

  而且。劇毒花藤和食尸藤融合以后。劇毒花藤每吞噬一個怪物。就能將里面地能量化作生命力。流向我這個主人身上。我稍微實驗了一下。能量越大(也就是實力強。體積大)地怪物。能化為地生命力就越多。而吞噬一個惡魔妖精。能在十秒地時間內。幫我補充1點地生命。端是一個超級補血機器。

  和其他德魯伊地食尸藤比較一下。我才發現劇毒花藤地BT之處。劇毒花藤本身具有吞噬能力。所以當和食尸藤融合地時候。吞噬能力便和食尸藤地吞食尸體。將能量轉化為生命力地能力融合在一起。

  普通地食尸藤只能吞食尸體。即使在以后。加侖老頭地融合魔法陣普及開來。其他德魯伊地劇毒花藤和食尸藤融合。也一樣只能吞食尸體。從對死靈法師地尸爆研究可以看出。尸體殘留地生命能量。不及地十分之一。因此。能直接吞噬地劇毒花藤。其吞噬所轉換成生命值地量。也要大得多。

  地面地積雪逐漸減少。黑褐色地硬泥土上。逐漸露出了一些殘留地石板等人工地痕跡。透過那細密地小雪。遠遠望去。遠處模糊地輪廓展現在了我眼中。

  一座古城……準確應該說。一座古城地廢墟!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獄入侵前的時候,和野蠻人一族共同居住在這里的,還有一個偉大的部落,他們的祖祖輩輩,都以保護著世界之石神殿為己任,世代在亞瑞特山上,和野蠻人一族,獸人一族生活在一起,這個部落曾經繁盛過,最高峰時一度達到上億人口,實力強盛,即使是高傲的野蠻人一族不得不承認略遜一籌。

  而這些連綿無邊的古城廢墟,就是這些曾經繁榮的部落所建立起來的生活地,可惜,在地獄大軍壓境之際,這些經過祖祖輩輩的灌輸洗腦,腦子有著極端的誓死保護世界之石神殿意志的部落居民,不肯像其他種族一樣,退居一隅,集中力量抵抗地獄大軍的攻勢,他們反而瘋狂的發動攻勢,擊退一切試圖染指世界之石神殿的敵人。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確憑著自己強盛的實力,讓地獄無法踏入雷池一步,可是部落的人口有限,而地獄大軍卻仿佛無窮無盡,不久以后,他們就陷入了困境,特別是黨三大魔神,墨菲斯托,迪亞波羅和巴爾出現以后,更是一潰千里。

  這時,部落的領袖才翻然醒悟,可惜已經太遲了,昔日繁盛的城市已經變成了廢墟,曾經遍布整個亞瑞特山脈每一個角落的族人,只剩下幾萬戰士芶延殘喘。

  為了保存部落最后一絲血脈,爭取有朝一日重新奪回世界之石神殿,他們毅然做了一個讓自己被世人,被死去的祖先,甚至是自己也要唾棄羞辱的決定——放棄榮耀,放棄尊嚴,放棄世界之石神殿,將世界之石帶到哈洛加斯,依存于野蠻人一族的保護之下。

  放棄了一切的部落領袖,為的就是留下一絲希望,有朝一日部落的后人能夠將地獄趕出世界之石神殿,重新找回屬于自己的榮耀和尊嚴,屆時他們在九泉之下,也能為自己當初這個決定,而感到心安。

  細細回憶著凱恩書上對這些古城廢墟的介紹,我不禁黯然嘆息,要是部落的領袖能早點醒悟,那該有多好呀,說不定現在這個世上,又能多出一個強大的種族和地獄對抗。

  想到這片土地,曾經流著上億人地鮮血,倒下上億具尸骸,我便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突然覺得對面吹過來,讓鼻子冰凍麻痹地冷風,也帶上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古城上空,似乎有無數黑壓壓的冤魂,取代了天空中的烏云,在不斷游走嚎叫著,憤怒,悔恨,不甘,那股強烈的負面情緒,直欲逼人發狂,而地上踩著的土地,則是積累了幾米高的厚厚尸骸。

  不過,這些古城現在地主人,并沒有讓我有太多時間去聯想昔日血流成河,冤魂漫天的情景,幾十只惡魔妖精,中間參雜著惡魔妖精的一次進化體——土黃色的惡魔嘍。

惡魔嘍比惡魔妖精要強上很多,因為它們比惡魔妖精多了一個技能地獄之火,不過,這些小家伙對自己新掌握地技能并不大熟練,施法的速度極慢,它們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地缺點,那比猴子高不到哪去的腦子經過一番思索,終于找到了辦法,只要跳在怪物背上,或者是封閉之塔上,不就能安安全  服服的施法了嗎?

  久而久之,這樣的觀念就在惡魔嘍的心中根深蒂固,變得只能在怪物背上或者封閉之塔上,才會施展地獄之火。

  當然,所謂在怪物的背上,自然便會有這種怪物,你看,跟在這些小家伙后面那兩只龐然大物,全身披著層層精鐵鎧甲,密不透風,頭頂,肩膀,甚至是手背,都長著粗大鋒利地倒角,龐大的體型,沉重地腳步,封閉式的重鎧甲,還有犀利地倒角武器,這些所有的特征,讓人一眼看到便會聯想到一樣東西。

  攻城武器!

  沒錯,它們地本體名字正是叫攻城獸,昔日能打破部落所砌起的堅實城墻大門,它們功不可沒,只是這些家伙沒什么腦子,終日混混沌沌,大概就連身處戰爭之中,也察覺不到,因此和狡猾的惡魔嘍一合計,便狼狽為奸的勾搭起來,攻城獸在自己背上搭個箱子,供給惡魔嘍站在上面施展地獄之火,而這些愚蠢的巨獸,也能通過惡魔嘍的智慧,更好的與冒險者做斗爭。

  我估計,之所以地面上的冰層瓦崩碎裂,跟這些好動的惡魔嘍,帶著攻城獸四處閑逛脫不開關系,你看攻城獸那幾十噸重的龐大軀體和鐵甲,兩腳踩在地上嗡嗡作響,有什么冰層能承受得了這些家伙的重量?

  幾十只惡魔妖精和惡魔嘍發現了我一個人“落單”,似乎立刻就興奮起來,不過它們的警惕心不可謂不強,即使這樣,也依然沒有大意輕敵的直接傳送過來將我包圍,而是圍繞在兩只攻城獸的周圍,等待著它們的腳步,并向我不斷翻著跟斗扮鬼臉挑釁,希望我能自動送上門來。

  如你們所愿,我笑了一聲,提著水晶劍不急不緩的迎了上去,那些惡魔嘍一看,頓時興奮了,以前那些該死的冒險者,總是小心翼翼的游離在攻城獸的攻擊范圍之外,對它們實施打擊,讓強大的攻城獸和惡魔嘍的配合無用武之地,這下可好了,又一個傻乎乎的落單冒險者,自動送上門來了。

  該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有點小聰明的惡魔嘍看到對方如此反常的舉動,甚至在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在我的自動接近下,雙方很快就進入了彼此的遠程攻擊范圍,這些小家伙到是一點也不會客氣,很是地主之誼的將二三十個能量鐵錘扔了過來,熱乎乎的火焰,讓我這個從冰天雪地之中趕來的客人,感受到了對方格外的熱情和溫暖。

  強行接受了這些攻擊,雖然身上有點疼,但還真別說,就想大冷天的一杯熱茶,被凍了小半天,有些僵硬的身體,頓時暖和過來,我該感謝它們嗎?

  肚子有些餓了的劇毒花藤,不待我的命令,便已經潛伏到它們腳下,嗖的一下鉆出,在所有惡魔妖精和嘍呆滯的神情中,一口吞下一只,細細在嘴里嚼了一會以促進消化,然后才席卷而去,而我剛剛承受幾十道火焰能量鐵錘而掉落的一點生命值,也因為劇毒花藤的吞噬而重新補滿。

  所以說無論什么游戲,吸血技能一般都會很有用地……

  這些惡魔嘍似乎才意識到眼前地敵人并不簡單,更不可能是他們擅自想象的“落單”的敵人,不過,已經太遲了,正所謂禮尚往來,主人幫我熱了身,身為客人,也要將禮物雙手奉上才行。

  兩只掌心控制著一個凝聚的四重火風暴,往地下虛空一按,幾十道細分的拳頭粗火柱驟然涌出,頓時有二十多只惡魔妖精和嘍化為灰燼,光這一下,它們就損失了大半。

  由于我的控制,這些火柱大多都落在惡魔嘍身上,所以原本混雜的隊伍,頓時變成了清一色油綠地惡魔妖精,哦,還有兩只惡魔嘍早早的瞬移到了攻城獸的背上,僥幸逃脫一難。

  剩余惡魔妖精頓時大駭,倉皇的躲到了攻城獸地后面,這些可憐的攻城獸,大概還在為自己找到一些聰明地盟友而沾沾自喜吧,俗不知對方卻將它當成坐騎和盾牌使喚。

  這些攻城獸到是厲害,如果不是腦子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的話,肯定不比巴爾的近衛隊死神之王弱多少,它們掌握的技能也很具有攻城特色,是圣騎士的三階技能突擊,所以,冒險者一般不敢靠太近,特別是它們被上站有惡魔嘍的時候。

  想想,要是進入攻城獸地突擊范圍之內,被它們幾十噸的身體猛然一錘,恐怕就是野蠻人也得頭暈腦脹吧,這時候攻城獸背上地惡魔嘍肯定不會放過機會,一大通地獄之火順勢噴下,很多一個不慎的冒險者,就是慘死在這兩種怪物密切地搭配之下。

  雖說攻城獸厲害無比,但是對付它們也不難,只要游離在它們的攻擊范圍之外,用遠程攻擊就行了,反正這些笨重地家伙行動緩慢,也沒什么痛覺,估計就是死,也死的莫名其妙,唯一麻煩的就是它們身邊的惡魔嘍也會遠程攻擊,而且攻城獸的防御也高得驚人,亞馬遜的普通箭矢射在它們的厚實鐵甲上,也只能劃過一條白痕。

  我自然不會去品嘗幾十噸的巨錘滋味,估算著攻城獸大概的突擊范圍,便停了下來,不緊不慢的用引導箭射著,這把暗金弓就是好,射出的箭矢自帶引導箭能力,簡直不遜色于低級一點的神器,只不過長期使用的話,對弓術的練習并沒有什么幫助,而且很容易形成依賴心理,要不是對付這些難纏的惡魔妖精,我還不真大愿意拿出來用。

  這些惡魔妖精,被漫天的引導箭追得唧唧亂叫,感覺就好像被數頭餓貓盯上的老鼠一般,無論怎么蹦,都免不了被引導箭命中,變成一灘灰燼,很快,剩余的十多只惡魔妖精也跟上了前者的腳步,只剩下兩只攻城獸,和站在它們背上,色厲聲懼,勉強做著垂死掙扎的惡魔嘍。

  毫無技術可言的慢慢后退,用風箏流拖著兩只攻城獸,很快,這兩只攻城獸也倒了下去,死的時候,它們那裸露出來的雙眼依舊透露著茫然和麻木,看來的確對疼痛乃至死亡都沒有什么感覺,這種怪物的存在,還真是悲哀。

  剩下的兩只惡魔嘍沒什么好蹦的,其中一只,倉皇的從倒下去的攻城獸背上跳下,腳還沒落地,就被猛然竄起的劇毒花藤咕嚕一口吞下,另外一只也被我一記定點火山爆給轟得連渣都不剩。

  兩只攻城獸到是慷慨,貢獻出了一件帶1個凹槽的歌德戰甲,嘖嘖,可惜呀,只有一個,根本無法組合成任何神符之語,不過也該知足了,畢竟它們只是普通怪物呀,爆落裝備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更何況是凹槽裝備。

  至于另外幾十只惡魔妖精和嘍,不說也罷,我發現,

  點的怪物,爆率也低,關于這一點,我已經從營地的魯高因的沙漠跳躍者,庫拉斯特的小矮人,還有群魔堡壘的血肉野獸身上,充分的體驗過了。

  途中,又遇到了幾波惡魔嘍,不過它們并沒有攻城獸,攻城獸是稀有品種,要是每一小隊惡魔嘍都配備攻城獸的話,冒險者的腳步將變得寸步難行。

  除此之外,還有血腥丘陵的老熟人仆魔,不過卻沒有見到它們地搭檔巨錘死神,大概是因為這里地廢墟地形,并不適合巨錘死神這種遠程攻擊怪物吧。

  走走停停了一個多小時,我終于來到了古城廢墟邊緣,還沒等瞻仰一下這座曾經宏偉的古城,三個巨大的能量球就從天而降。

  OMG,是投石器!

  我連忙一個閃身,下一刻,充滿毒素的毒素之球,威力比法師的隕石也差不了多少的巨型火球,還有籠罩著氤氳白氣的冰凍巨球,就在同一個地點爆炸開來。

  D,竟然敢來陰地?我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黑褐色的硬土,頓時怒發沖冠,直接跳過前面一米多高的廢墻,進入了廢墟地帶,四處搜索起來。

  不過,先不說有墻壁這些阻礙視線地障礙物,就是剛剛攻擊我的那幾輛投石器,也可能隔著上千米遠,想要片刻之間找出,是根本不可能地事情,因此,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廢墟里面行走,一邊干掉在里面游蕩的敵人,一邊四處尋找投石器的位置。

  廢墟里面的惡魔嘍尤為煩人,它們不僅僅會利用廢墟的地勢,大玩捉迷藏,甚至還在里面建造封閉之塔,跳上去,洶涌地地獄之火立刻噴出,有時候一片小區域同時立著五六座封閉之塔,從里面噴出的地獄之火鋪天蓋地,讓人以為置身于火海煉獄之中。

  大部分冒險者都不會選擇在廢墟里行走,而是從邊緣繞過廢墟,只有對自己有信心地精英隊伍,才會心血來潮,進入里面挑戰一下,所以這里的怪物特別密集,一段時間內幾乎讓我焦頭爛額。

  當然,我進入里面,并不是為了不輸給其他精英隊伍,又或者是挑戰自我之類地原因,雖然一直在致力于鍛煉自己,但是還沒有自虐到這種程度,而是因為根據探子回報,那些被擄走的野蠻人,蹤跡就消失在冰凍高地,很有可能,他們就被關在這片區域里面,若說這里哪個地方最好關人,當然就是這片廢墟。

  正當我思索著地時候,順手解決掉一批仆魔,眼角突然發現一個極其隱秘的身影,正躡手躡腳的貼著墻邊靠近,已經離自己不足五米遠。

  這道身影的模樣極其惡心,下半身和仆魔差不多,但是再往上面一看,便讓人作嘔,它的上半身完全就是一個充血的大腫瘤,沒有腦袋,沒有雙手,形如鼓脹的不規則血紅氣球,里面的血肉骨頭都隱約可見。

  看到如此奇特的怪物,我在腦海里瞬間就想起它的名字——狂信者仆魔,這些家伙,是由一批對巴爾死心塌地的仆魔,經過改造而成,簡單點說,其實就是一個人肉炸彈,玩的就是自爆。

  哎?自爆?!!

  被一閃而過的知識所填充的大腦,瞬間便反應過來,可惜已經太遲了,這只狂信者仆魔,仿佛已經知道我識破了它的身份,竟然突然加快速度,同時上半身的血紅腫瘤猛地膨脹,僅僅在半秒的時間都不到,它就已經跨過了我們之間短短的距離,同時上半身膨脹到極點。

  “轟——”

  劇烈的爆炸,夾雜著狂信者仆魔大量的血塊和骨頭飛彈出去,就像參雜了彈片的手榴彈一樣,以它為中心爆裂開來,強烈的爆炸氣流甚至將方圓幾十米的積雪都一掃而空。

  這次,我的腦袋是直插入泥墻里面……

  整個古城的廢墟,就像一個無邊的迷宮一樣,最是讓我這種路癡頭疼,不過反正也是毫無目標性的搜索,說不定反倒被我這個路癡瞎貓撞上死老鼠,找到那些野蠻人呢?聽說第二世界也來了兩個,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有沒有機會遇到?

  我一邊沿著破碎的街道,四處亂轉著,只要看到封閉完整的房子,便會闖進去搜索一番,可惜失蹤的野蠻人沒有找到,到是藏在房子里的一些惡魔嘍,仆魔甚至狂信者仆魔找到了一大堆。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五天,離規定的日期越來越近,我卻一點線索也沒找到,依然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閑逛,想要在一座能容納上百萬人居住的廢墟,尋找那些生死未卜的野蠻人,又談何容易?雖然這樣想有些失禮,但是萬一那些野蠻人要是全都已經掛了怎么辦?自己白跑一趟到也沒什么,權當歷練,但是其他地野蠻人會有什么反應,便值得考慮了。

  這天,我依然在廢墟里漫無目地的找著,突然對面傳來一陣嘶喊打斗聲,仔細一聽,雙方都不似人類,想必又是怪物之間的爭斗吧,我見怪不怪的打算湊上去圍觀一下,順便撿個漁翁之利,這已經是我在這片廢墟所能找到的唯一樂趣了。

  好想念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呀,愛麗絲。

  一邊思念之情狂涌,一邊左拐右彎,朝打斗聲的方向接近,很快,就讓我看到了很歡樂地一幕。坑坑洼洼,布滿了碎石磚塊的道路上,一只笨重的攻城獸,撒開大腿拼命跑著,而在它后面,幾十只惡魔嘍還有兩只攻城獸,在拼命追趕,若不是惡魔嘍畏懼攻城獸的實力,不敢瞬移沖上前去阻攔,只能在后面遠遠叫囂地扔著火焰鐵錘,恐怕這場追逐戰早已經結束了。

  同類相殘嗎?這到是稀奇事,一路上,仆魔狂信者仆魔的組合和惡魔嘍攻城獸地組合之間的殘殺戰斗,我見多了,但是互相之間的廝殺,到還是第一次見,看來這場戰斗已經進入了尾聲,正好是自己撿漁人之利的時候。

  不過,我卻很快發現了不妥,第一,后面那些追兵,為什么連一點傷痕都沒有?按道理來說,即使被追殺的攻城獸這邊的隊伍,實力再怎么弱,也不可能被對方完勝呀,再說,擁有攻城獸地怪物小隊,實力絕對不會弱到哪里去。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陷阱,對方專門引誘自己這種漁人所布下的陷阱,隨后又自嘲起來,這些怪物怎么可能想到這種高深地計謀,要是放在第三世界遇到這種情況,疑神疑鬼還差不多。

  而最令我驚訝的,卻是那只被追殺地攻城獸的表現,在我眼中,攻城獸一直都是一種悲哀地怪物,它們沒有思想,沒有神智,甚至連靈魂都殘缺不全,終日混混沌沌的活著,空有完善強大的軀體和移動力,

  木沒什么區別,我一度認為,上帝為了懲罰某些人,們變成攻城獸。

  第三眼前這只攻城獸卻讓我驚訝,首先,它的眼睛沒有其他攻城獸的麻木渾濁,而是像惡魔嘍一樣靈活,更惹人注目的,面對身后惡魔嘍的火焰鐵錘,它竟然會有意識的利用廢墟建筑物阻擋或者躲閃。

  雖然以它笨重的體型,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并無法躲開多少攻擊,反而會使得身后的追兵拉近距離,但至少說明了它和其他攻城獸的不同,這是一只擁有了一定智慧的攻城獸。

  草木一般的攻城獸,竟然擁有智慧?這和告訴我花草樹木成精沒什么區別,我驚訝的看著這只攻城獸,甚至它帶著追兵朝自己這邊沖過來,也一時忘記要躲起來看戲。

  這只攻城獸看到前面有冒險者站著,鐵甲里深藏著的眼睛,閃過了一道驚慌,但是衡量一下前后的實力,還是一往無前的沖了上去。

  而我在這時候,也回過神來,想要藏起來卻已經太遲了,無論是被追殺的攻城獸,還是后面的追兵,都應該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所以,我干脆好奇的站在原地不動,看看迎面沖過來的攻城獸會有什么舉動。

  如果它是一只普通攻城獸的話,肯定會立刻朝自己攻擊吧,不,如果它只是一只普通的攻城獸,那根本就不會逃,而是會毫無知覺的和追兵戰到最后一刻,我現在才醒悟到眼前這一幕最不協調的元素,攻城獸竟然會逃!

  果然,這只攻城獸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并不是普通貨色,它只是保持著警惕,邁著沉重的步伐從我身邊經過,讓我續群魔堡壘之后,再次遭到了被怪物無視的待遇,而那些追兵,也仿佛將我當空氣一般,嗖嗖的從我旁邊經過。

  怪事了,被無情冷落的我站在路中央,一陣卷雪寒風吹過,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戲呀?

  回過神來,我連忙跟了上去,好奇的觀察著這場詭異的追殺,不一會兒,被追殺的攻城獸就已經岌岌可危,雖然它以皮粗肉糙而聞名,但是再怎么樣,也頂不住身后二十多只惡魔嘍輪流地轟炸呀。

  很快,它背后地厚重鐵甲就變得一片焦黑,上面咝咝的冒著熱煙,步伐也越發沉重踉蹌,后面的惡魔嘍則是不斷上躥下跳,興奮的唧唧亂叫,仿佛殺死這只攻城獸,比干掉十支冒險隊伍更值得高興一般。

  救這只攻城獸一命,我很快便有了決斷,瞬間一個火墻阻隔在二者之間。

  突然看到一道火墻擋在了自己和獵物之間,看著獵物的蹤影消失,惡魔嘍氣得直打滾,猙獰的看了我這個暴露身形的施法者一眼,本來我以為它們肯定會殺過來以發泄心中地怨恨,不料,它們只是咬牙切齒的看了我一眼,竟然指揮著兩頭攻城獸從火墻穿過去,而它們也刷刷的瞬移到了另一邊,打算將追殺進行到底。

  難道那只攻城獸毀了它們的老巢?究竟是多大地怨恨,竟然讓惡魔嘍放棄我這個站出來阻攔它們道路的天敵冒險者,而去追殺一只自己地盟友。

  想到這里,我不由好奇心大發,不再留手,沖上去,一個熔漿巨巖爆炸,便將措手不及的二十多只惡魔嘍消滅了一大半,接著,剩余的幾只,還有兩頭攻城獸,也在我無情的攻擊下化為了灰燼。

  接下來……我將目光落到那只逃難的攻城獸身上,卻發現它出奇的并沒有乘機逃走,而是背靠著墻壁,看著我地目光里,透露著警惕,還有一絲隱約不可察覺的哀求。

  看到這里,雖然對它地那重達幾十噸的身軀,所爆發出來地突擊技能有點心悸,但是依然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緩緩向它接近。

  “呱啊——呱啊—”

  當接近到大概十米距離地時候,這只體型巨大,偏偏又像被逼到胡同的松鼠一樣,流露著警惕和恐懼的攻城獸,立刻揮舞著兩只巨臂,朝我示威的叫著,似乎在說,你要是再靠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微微將腳步一頓,笑了起來,至少,它沒有立刻使用突擊技能攻擊我,這就意味著事情還有轉機。

  同時,我隱約也察覺到了這頭攻城獸的身份,在凱恩那本書偏僻一角的奇人怪事里,似乎有過這么一段記載。

  在浩博的第一世界,任何超脫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連怪物投影也一樣,據傳聞,這些數之不清的怪物投影,有不到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發生變異,從投影的身份中掙脫出來,具備一定的靈魂和智慧。

  雖然概率只有千萬分之一不到,但是怪物的數量眾多,且過了幾千年,總應該有一小部分了吧,有人這么像,但是事實上,這只是傳聞而已,這些變異的怪物一旦脫離了投影的范疇,便是有了完全不同的身份,那些昔日的同類,也不知是出于嫉妒還是什么其他原因,對變異了的同類抱有十分強烈的敵意,甚至強過它們的天敵冒險者,因此,剛剛才會出現那些追兵為了追殺攻城獸而放棄這個天敵的情況。

  不僅僅是同類,其他怪物投影也對變異怪物投影抱著強烈的敵意,這些怪物雖然變異了,擁有了初步智力,但是實力卻沒有多大提升,又怎么可能擺脫得了周圍怪物投影的天羅地網呢?因此剛剛誕生的變異怪物,就會遭到屠殺,乃至年輕時走遍整個第一世界的凱恩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它們的存在,而將這條消息列入了傳說的范疇之內。

  眼前這只攻城獸,大概是剛剛變異沒多久,那些追殺它的惡魔嘍和攻城獸,應該在前一刻還是它的伙伴,怪物變異,而恰好被自己遇到,這種概率,該在千萬分之一這個數字上面乘以多少呢?真是人品大爆發呀,只是我現在暫時還不知道是自己的負人品光環,還是一閃而逝的正人品光環在作樂。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擁有初步智力,應該能勉強聽懂我的話吧,我用著最人畜無害的笑容,停留在攻城獸的境界范圍邊緣,向它伸出手,努力證明自己并沒有敵意。

  大概是真能聽懂人話,或者對氣息的感應比較靈敏,察覺到我身上并沒有殺氣,這只攻城獸透露著警惕的目光,逐漸安靜下來,兩只巨臂也不再揮舞,而是靜靜的,用膽怯的目光看著我。

  比自己預料的速度還要快,難道咱身上還有馴獸師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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