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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天地如一劍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天地如一劍  即使在哈洛加斯,西雅圖克也從未見過如此讓人絕望的景色,雖然哈洛加斯也有可能刮暴風雪,也有可能是白茫茫一片,但是至少遠遠看去,亞瑞特山脈的輪廓可以隱隱看見,給人一絲希望,這里,卻是無垠的平坦,看不到頭,也望不到尾,不斷重復的景色,是囚禁靈魂的雪地獄。

  “真該死的,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西雅圖克罵罵咧咧了一句,下意識的打了冷戰,能面不改色的在哈洛加斯赤肩裸背的他,也感覺到了無比的寒冷。

  察覺到這種情況,他的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天地如一劍,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暴風雪。

  大自然的氣候,對于冒險者,特別是對于西雅圖克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已經很難產生什么不良反應,西雅圖克的判斷理由十分充足。

  冰雪世界……冰雪世界……難道說是吳師弟的月狼變身弄出來的?

  西雅圖克的反應不慢,相同了以后,立刻就聯想到了掌控冰凍之力的月狼變身,也只有這種級別的對手,才能創造出讓他感覺到寒冷的暴風雪。

  但是,吳師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自己會從黑暗森林,突然之間來到這片該死的冰天雪地,這片詭異的世界,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屬于暗黑大陸,屬于任何一個地方,而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世界。

  是月狼的幻術?

  西雅圖克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可是隨即就被他否定了,不對不對,月狼變身的幻術雖然了得,但是自己這個領域級也不是吃素的,還不至于能制造出如此兇殘的效果。

  隱藏在鋼盔之中,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天地如一劍西雅圖克的眼睛閃過一道道精光,似乎有無數個念頭,無數個答案浮現于胸。

  他一步一步的走著,不緊不慢,似乎在用自己的腳步,窺視著這個白色無垠的世界,身后留下來的一連串腳印,也被他暗暗記于心中。

  在這片茫茫的,沒有絲毫參照物的世界里,如果不是身后的連綿腳印,甚至會給人一種錯覺,一種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步也沒有邁出去的錯覺。

  暴風雪的溫度,在逐漸變得更加冰冷,西雅圖克身上,任何一個部位,只要停頓了超過半秒的時間,就會被一層厚厚的冰霜凍結起來。

  即使如此,西雅圖克依然毫不在意,繼續前行,每一個動作,由全副鋼鐵緊緊包裹著的巨大身體,都會發出沙沙聲,伴隨連續不斷的冰塊從他身上掉落。

  他的心,在聆聽著,在感受著,慢慢的,神色變得越發凝重。

  西雅圖克終于察覺到了。

  并非是冷那么簡單,這片世界,仿佛有著意識,正在逐漸的對他產生一股敵意。

  暴風雪變得更加狂暴,天氣變得更加寒冷,呼吸變得更加困難,腳步變得越發沉重,等等的一切,雖然沒有任何依據,但是西雅圖克卻堅信,這些困阻,是來自于他感受到的那股敵意。

  剛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顯,現在卻已經到了讓他束手束腳的地步,難道說,這個世界原本就像一個嬰兒,真正不斷的完善,不斷的被熟悉和掌控?

  這究竟是什么招式,吳師弟,你還真是時時刻刻都能給人帶來驚喜呀。

  西雅圖克的腳步一停,頓時,他的身體被凍成了一座冰雕。

  但是,如果仔細往里面看的話,隔著厚厚的冰層,卻能發現里面那的眼睛,正在不斷閃爍,變得猩紅,興奮,燃燒著火焰的銳利目光,直接透過冰層,仿佛能將周圍的冰雪融化掉一般。

  轟然一聲,冰雪炸裂,全身閃爍著赤紅光芒的西雅圖克,宛如血色戰神一樣傲然豎立在這片蒼茫白色世界之中。

  “吳師弟,既然你顯示出了誠意,那我也讓你看看我的真正實力吧。”

  仰天大吼一聲,西雅圖克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便立刻瘋狂的催動起全身的力量,血紅色的灼目光芒,瞬間蓋過了漫天的雪白,在這片世界之中爆發出來。

  “啊啊啊啊————”

  隨著西雅圖克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這團爆發的血光,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半圓型球體,將周圍一大片冰雪世界吞噬,遠遠看上去,就仿佛是在雪白的絹布上,滴下了一滴暗紅色的血珠般,刺眼異常。

  隱隱的,這在這片血紅色能量之中,西雅圖克的頭頂上,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猙獰巨獸輪廓,巨獸的嘴巴在大大張開,和西雅圖克的吼聲一起,形成強大的共鳴震動。

  隨著最后一聲長嘯,巨大的野獸輪廓突然從西雅圖克頭頂上消失,就像是被他吸入了體內之中,與此同時,西雅圖克重重的將腰一彎。握緊雙拳,從口中發出不似人類的低鳴嘶吼,那雙滴血一般的瞳孔,看上去和最兇殘、最冷血的野獸一般無二。

  “吳師弟,也接我一招吧。”

  伴隨著這這句從狂獸一般的西雅圖克嘴里,發出的嘶啞聲音,西雅圖克突然抬起腰,猛地將下巴一仰,大嘴張開。

  仿佛巨鯨吸氣一樣的氣流聲從嘴里發出,然后駭人一幕的出現——方圓幾里,那漫天遍地,狂躁不羈的暴風雪,竟然似被一雙大手抓住,然后硬生生的凝成了一股,然后被西雅圖克那張大嘴吸了進去。

  一眨眼之間,這片空間內的暴風雪盡數被西雅圖克的大嘴,形成了一個聳人聽聞的真空空間。

  反觀西雅圖克,他原本就如同巨人一樣的強壯身體,在這一口恐怖的深呼吸后,更是膨脹起來,一塊塊鋼鑄般線條硬朗的肌肉,發出肌肉拉繃的聲響,上面浮現出一根根清晰可見的膨脹血管,這些遍布肌肉的血管,隨著西雅圖克的心跳聲一彈一跳,仿佛在呼吸著一樣,透露出一種強大無匹的活力與生命。

  隨著身體的膨脹,肌肉的拉繃,西雅圖克原本就接近三米高的龐大身軀,竟然不斷拔高,足足變成了五米巨人,才停止下來。

  喀嚓,西雅圖克的大嘴,就仿佛是鐵閘一般重重合上,就吸入里面的空氣盡數關在身體里面。

  然后,在零點一秒不到的,讓人完全無法反映過來的時間內,大嘴突然張開,遠遠超越了人類所能接受的頻率極限的聲波,從西雅圖克口中傾盡吼出。

  如同原子爆炸一樣的威力,在這股強烈的聲波吼出瞬間,周圍的空間盡數崩塌破碎,一圈肉眼可見的實質能量散發出去,將漫天的冰雪,卷起一道道超過百米高的巨大雪浪。

  原本遵循著某種規則在運行,在不斷成長的雪世界,在西雅圖克這一聲怒吼之中,突然變得驚濤駭浪,天空和大地仿佛翻轉過來了一般,黑白紊亂,日夜顛倒,星辰隕落,四處都是暴躁和極度不穩定的空間斷層。

  就像一瓶可樂,原本靜靜的被放置著,突然就遭到猛烈的搖動,整個塑料瓶發出不堪驟然暴漲的氣壓的哀鳴,隨時都要爆裂一般。

  漸漸的,從這片糨糊一樣的混亂世界中,出現了一道道閃爍白光的裂縫,那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出口,只要從這里出去,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西雅圖克灼灼的目光看著這些裂縫,雙手抱胸,身體卻絲毫未動,站在原處,任由那一道道裂開的縫隙重新愈合起來,自信與狂傲盡顯于外。

  這個世界,就仿佛有意識一樣,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調整,終于將岌岌可危的雪世界,重新恢復到原樣,隱隱間,云層之上突然卷起一股颶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某個人松了一口氣的長長吐息。

“吳師弟,怎么樣,剛才那一擊不錯吧,啊,不好不好,說好了讓你先出一招的,結果忍不住就出手了,啊哈哈哈  西雅圖克得意的笑聲,在整個雪世界里回蕩起來。

  “呼呼呼”

  天空一陣風起云涌,大地暴風涌動,整個世界仿佛都憤怒的劇烈震動起來。

  然后,在一眨眼的功夫,風平浪靜,讓人不由懷疑剛才的暴動是不是一場幻夢。

  依然是一片蒼雪茫茫的世界,不同的是,暴風雪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頭頂上一片靜謐的夜空。

  西雅圖克突然不安起來。

  他感覺到了,這片蒼茫的雪世界,似乎因為剛才他所制造的混亂,而變得更加穩固,更加完整起來,就像摔過一跤后,爬起來,走得更穩的孩子。

  但是卻感受不到剛才那股敵意感,來自整個世界,四面八方無處不在的敵意感。

  這讓西雅圖克感覺到了一股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高高仰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夜空。

  原本如墨一樣的天空,不知在合適,突然多了一輪明月,這是西雅圖克從未見過的月亮,不是暗黑大陸的血紅色,而是皓潔靜謐的淡黃色光輪。

  就連毫無藝術細胞的西雅圖克,也被這一輪他從未見過,卻美麗無比的明月所吸引,專注的注視著,猩紅的瞳孔,逐漸變淡,里面的血色消散開來。

  恍惚之間,倒影在他一雙瞳孔之中的明月,突然旋轉起來,逐漸變成了一襲舞動的皓潔長裙,長裙的主人,明眸皓齒的少女,是那住在月亮之上的圣潔女神,手持冰劍,霓裳飛舞,向這邊飄然而至。

  這本該是讓人心醉神迷,恨不得單膝跪下,迎接女神的降臨。

  可惜的是,西雅圖克……不,應該說野蠻人的審美觀,向來與眾不同,如仙如幻的華麗少女,并沒有吸引得了他,反而本能之中,產生了一股絕大的危機感。

那把冰劍,似乎正對著自己刺來  西雅圖克猛地一個激靈,警惕起來,但就是這時,一股無名的威壓卻降臨在他身上。

  那是來自整個世界,比之前更加強烈上百倍的敵意,西雅圖克的存在,就仿佛是一盆水中的一滴油般,為這個世界所不容,為整個天地所排斥。

  西雅圖克感覺到,整個世界,周圍的空間,突然變成了鋼汁一樣,無孔不入的朝他這個異物擠壓過來,似乎想將他排出外面,縱使西雅圖克有無可匹敵的力量,一時之間,亦無法抵抗這股來自整個世界的排斥力。

  更讓他駭然的,是頭頂上那飄然而來的月之少女,手中那翩翩飛舞,看似空有華麗而毫無殺傷力的一劍。

  在西雅圖克眼中,那把冰劍帶著一股莫測的天地之威,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力量。

  如果說西雅圖克自己,是一盆清水里的一滴油,被這個世界所極力排斥擠壓,那么冰劍就恰恰相反,像一塊永不飽滿的海綿,不斷將水吸收進去。

  這樣的結果,世界變成了那把冰劍,那把冰劍,即代表著整個世界。

  身處于這個世界之中,西雅圖克全身每一寸,都如同被冰劍所指,寒芒刺膚,他如何躲,如何逃?

  蘊含著整個世界之威,穿透層層疊疊的空間,無視距離,無法躲閃,那輕飄飄襲來的冰劍,帶給西雅圖克的感覺就是如此,平生第一次,西雅圖克感覺到了什么叫絕望和無力。

  那是更高層次的力量,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掉入海里,無論他是舉重冠軍,還是拳王,在這片海域中,在這個不屬于他的世界里面,都是空有一身力量,而無能無力,最后只能被海水所吞沒。

  西雅圖克就是這種感覺,他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冰劍,朝他的胸口刺過來,輕飄飄的,一個側身就能躲過,但是西雅圖克翩翩就無法躲過,因為這把劍,代表的是整個世界,無論他躲到哪里,只要無法離開這個世界,他就無法躲開這一招。

  即便如此,西雅圖克還是不斷掙扎著,充滿了倔強和斗志的赤紅雙目,倒映著那把冰劍,慢慢的,慢慢的刺向胸口。

要……敗了  就在西雅圖克腦海中閃過這一個念頭的時候,突然之間,束縛著它的世界消失了。

  啪啦啪啦,就仿佛整個大廈的玻璃全部破碎開來一般,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無窮無際的雪世界,就破碎成了無數的空間碎片,如同殘敗凄美的蝴蝶一般,在夜空之中舞動著用生命編織出來的最后之舞,最后化作一粒粒光點,消散于整個天地之間。

  劇烈的變化,讓西雅圖克瞪大眼睛,滿腦袋的問號。

  這……究竟是怎么了?

  站在消失前的位置上,西雅圖克露出茫然的神情,里面還帶著一絲后怕,雪世界那一劍所蘊含的威勢和力量,太過強大,簡直就是將整個世界凝成一股,對抗一個人,試想一下,這個世上有誰能憑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世界?

  這種力量,這種威勢,這種能力,給才剛剛踏入領域的西雅圖克,又打開了一道全新的,對他來說尚且遙遠的大門,偶爾從大門那邊窺得的一絲震撼景色,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再也忘不了。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深刻,這種突然間的破碎,變幻,保不準會讓西雅圖克產生一種“難道自己剛剛真的只是中了吳師弟的幻術”的念頭。

  對了,吳師弟呢?

  猛地想起對手,西雅圖克下意識抬起頭一看。

  然后呼嗡一聲,他的頭才剛剛抬起,就有一道身影從他側邊急速掠過,帶動起一陣搖擺不定的紊亂氣流,就宛如失事墜落的飛機一樣。

  這道身影,便是帶著這股氣勢,從西雅圖克身邊擦身而過,頭部優先著陸的一口氣墜落下去,整個人如同推土機一樣,在松軟的地上推出一條十多米的溝壑,直到最后,整個身體都沒入了泥土之中,只剩下手中那把冰劍還高高舉起,露出外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墓碑。

  實驗……失敗的說。

  片刻之后,奄奄一息的咱終于在被泥土憋死以前,被手忙腳亂的莎爾娜姐姐挖了出來。

  這場戰斗,從頭到尾,莎爾娜和卡洛斯都是一頭的霧水,就只見戰場上的兩個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會兒之后,西雅圖克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原地,唯一不同的是天上墜下了一只笨鳥德魯伊。

  眼看我們兩個出現,顧不得我還氣喘吁吁,像是垂死病人一樣大吐著舌頭,滿身是泥的癱軟在地,兩個人就在一旁開始套問西雅圖克,從他口中得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答案之后,三雙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齊齊殺了一個回馬槍,集中到了我身上。

  拜托,別用這么可怕的目光盯著我,我招,我什么都招就是了,皇軍優待俘虜的說。

  第三更送到,咳咳,小七真的咳血了,因為下午請假,堆積起來的工作,明天一樣要全部做完,嗚嗚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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