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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一百二十七章 各自的酒桌

  “哦哦哦,這個我知道我知道。”難得有高特大猩猩那豆丁大點腦子能記住的東西,他可積極了,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還要高舉雙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知道。

  “就是那個吧,那個吧,兩條鐵軌上,一條綁的人少,一條綁的人多,火車來了,要走人多的鐵軌,自己到底該不該去拉那個什么桿,讓火車走人少的軌,犧牲少數人來拯救多數人。”

  “難得啊,高特老大,你竟然真記得。”大家紛紛投以驚訝目光,雖然解釋的一塌糊涂,但意思到位了,對于一頭猩猩而言,已經很難得了。

  “嘿嘿,是吧,麗娜也說過,我偶爾也有很男人的一面。”高特自豪抹一抹鼻頭,有些小驕傲。

  不,這不像是在夸你吧?!

  我們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吳老弟,你突然提起電車難題,和你現在的困難有什么關系嗎?”還是大師兄靠譜,眼看話題越扯越遠,連忙把大家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這個嘛,確實有一定關系,我現在想問一問大家,面對電車那題,如果是你們,你們會怎么做?”

  幾位哥哥相視良久,卻沒有一個主動開口,給個說法,沒法,我只好點名了。

  “高特老大,你是大哥,又懂電車難題,要不你先來吧。”

  “咦,咦咦,我嗎?”高特指著自己。

  “沒錯沒錯,就伱了,別不好意思,說說看法唄。”

  “嘿嘿嘿,我到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咳咳,難得老弟你那么信任依賴我,作為大哥,看來時候展現些許風采了。”

  高特大猩猩似乎產生了什么奇妙的使命感和責任感,兩手抱胸拿出大哥的架勢,然后低頭閉目沉思,再沉思,沉思良久,就在大家懷疑他已經睡著的時候,忽然睜眼開口。

  “這個嘛,果然還是想辦法解決火車比較好。”

  “不不不,這個難題就是讓你選少數還是多數。”

  “咦,是嗎?但也沒說不能解決火車吧?”

  “拉一下桿誰都能做到,火車又能怎么解決?讓它停下來?讓它繞道?出軌?還是物理定義上的解決?”

  “確實,比起解決火車,拉桿要簡單的多呢。”高特似乎有在反省了,重新低下頭沉思,這次只用了很短的時間。

  “不行,果然還是解決火車比較好。”

  “面對現實啊高特老大!”

  “就是因為面對了現實才決定解決火車啊。”

  “所以說你到底要怎么解決火車啊?!”

  “是呀,該怎么解決好呢?我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總是要想出個辦法來的,我是這么認為。”高特不停傻笑撓頭,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自相矛盾的怪話。

  不行了,這家伙完全就是在逃避現實,根本不想做選擇題。

  我略過高特,目光落到拉爾身上,岳父大人,你支棱點,可不能再像高特那么拉胯呀。

  “問我么?其實我也覺得解決火車比較好,雖說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但果然還是要解決火車吧,高特老大,對吧。”

  “對吧,對吧!”兩大男人碰了碰酒杯,哈哈笑著一飲而盡。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恨其不爭,拉爾條子啊,你怎么能和高特大猩猩站在同一條智商起跑線啊。

  罷了,罷了,看來是不能指望這兩個家伙了。

  目光落到野蠻人身上,格夫撇開了目光,道格摳起了鼻孔,一副“你要是敢問,我就敢同上”的大咧咧作態。

  沒關系,本來也沒指望你們兩個,我還有可靠的大師兄。

  “我的話,解決火車。”大師兄神情淡定,長著一張完勝祖哥的臉,說著大猩猩的話。

  “怎么連你也……”我徹底呆了。

  “你就當我在逃避現實吧。”大師兄自酌自飲,那雙飽含憂郁滄桑的眼睛,引得隔壁幾桌的女士頻頻投來饑渴目光。

  我一直以為我們如此吵鬧,男的敢怒不敢言,是因為大家人均八塊腹肌,而女的,是因為我們有大師兄。

  “別光問我們,吳老弟,你自己也說說想法呀。”拉爾條子估計是不爽我挑三揀四,各種嫌棄,于是反將一軍。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選,所以才問你們呀,征求你們的意見。”

  “那我覺得我們至少做的比你好,至少我們選了。”

  “話是這么說,也不看看你們異想天開的答案……”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小了下去,若有所思。

  或許他們是對的。

  或許我才是錯的。

  或許他們并非逃避現實,而是在直面現實。

  看似在拿現實說話的自己,反而是在逃避現實。

  在難與更難之間,他們選擇了努力到底,而自己選擇了聽天由命。

  在理性和感性之間,他們選擇了人性。

  或許……

  我看著這樣一群人,忽然意識到一個讓自己蛋疼不已的事實。

  就性格而言,這些人可能都比自己更適合做救世主。

  “看來你是想通了,想通就對了。”拉爾拍了拍我肩膀,滿臉感慨,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我還記得以前麗莎生氣的時候,就拿類似的問題為難我,比如說她和莎拉一起掉河里,我要救誰,我當時沒答,第二天就去學游泳,花時間考了救生員證。”

  這……乍一聽似乎很有哲理,可面對奔馳而來的火車,我該去學點什么,考什么證才好呢?

  賽亞人證?

  “我這個人不懂說什么大道理。”高特幾杯酒下肚,眼神也泛起了清澈的愚蠢光澤:“當你覺得左也是錯,右也是錯的時候,一定是因為你前進的決心還不夠。”

  這個道理已經很大了啊喂,完全不像是能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是從麗娜大姐那里偷師而來的對吧混蛋!

  沒對野蠻人兄弟抱有期待,我最后看向大師兄,琢磨著以他的才能,又能煲出什么口味的雞湯。

  他想了想:“如果你實在無能為力,站在法律的角度,我不建議你去拉桿,但也不建議你選擇旁觀漠視。”

  “那我該怎么辦?”

  “驚嚇過度,倒地裝死。”

  得,原來是一口羅老師的醒酒湯。

  “怎么樣,解決了你的煩惱沒有?”拉爾問道。

  “能一個電車難題,幾口湯就解決的事情,就不叫煩惱了。”

  “想要幫忙的時候,盡管開口,想喝酒的時候,盡管約。”

  “那還用說,你看我像客氣的人嗎?”

  “到也是。”

  “來,走一個。”

  “你拿著果汁說這話,不地道吧。”

  “少看不起我,我果汁喝醉給你看你信不信!”

  “啊啊啊,信信信。”

  問題雖然沒有解決,但心情到是好了不少,只能說,有兄弟就是好。

  與此同時,綠林酒吧一個連艾卡萊伊也不知道的隱蔽隔音包間。

  簡簡單單,樸素無華的裝潢,一張圓桌,九張椅子。

  空了兩張,坐了七張,全員美女。

  “干杯!”

  聲音有溫婉,有豪爽,有乘機人來瘋,喧囂吵鬧程度和外面幾個大男人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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