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把我害慘了。”屁股一落座，我就忍不住向旁邊的艾卡萊伊抱怨起來。
為了一個女人的一句話，兄弟相殘，自毀手足，何其可悲！
艾卡萊伊專屬的威爾屁隔間里，白龍小姐姐趴在吧臺上，這么形容可能有點失禮，但她確實像一條上了岸的鯰魚，生命力極強，但奄奄一息。
看樣子，是又敗給了碧絲，沒要到酒喝。
聞言，她無精打采的睜開一條眼縫兒，似有無數寶石與銀河蘊藏其中，熠熠生輝，只是如今這些寶石與銀河，都蒙上了一層水霧。
“吳先生，我快死了。”她淚目。
“沒有酒喝，我就要死了。”
“沒那么夸張。”我罷了罷手：“是你非得要在這里喝，出了這個酒吧，還有誰能阻止你不成？”
“但是啊，但是。”她嘴角委屈一撇：“但是，我能發酒瘋的地方，就只有這里了。”
你也知道你沾酒即瘋啊，啊？！
“碧絲。”她向吧臺里邊，一身束身的白襯黑褲，做調酒師打扮的碧絲，淚眼汪汪的眨巴著眼。
“你看你看，吳先生來了。”
不是，我來了你想怎么樣？
白龍小姐姐信誓旦旦的舉起一只手，對好閨蜜發誓：“我向你保證，這次我喝醉了，只霍霍吳先生一個，絕對不會騷擾你，這樣行不？”
不是，咱倆沒熟到這種地步吧，難道霍霍我就沒問題了嗎？！
白襯下邊，看似只有維C實則虛懷若F的碧絲，擦拭著酒杯，無奈撇了閨蜜一眼，再老實的人，啊，聽到這樣氣人的話，也有氣。
“吳先生也不行。”
她中計了，白龍小姐姐醉翁之意不在酒，頓時來了精神，使勁揶揄。
“應該說，只有吳先生是不行的，才對吧。”
“沒有這回事，艾卡萊伊，再說這種怪話我就要送你回去了！”碧絲堅決否認，但擦拭酒杯的手帕卻不自覺加快，眼看著快要冒煙了。
“吳先生喵，要吃點什么喵？”菲妮這時候冒了出來，知道我受了苦，沒吃上飯，貼心問了一聲。
“給我搞點薯條。”
“吳先生，這里是酒吧，不是快餐店喵。”
“那給我搞點炸魚。”
“這里是酒吧喵。”
“那搞點炸魚薯條。”
“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給吳先生弄點喵。”菲妮放棄了，今天的吳先生一如既往的抽象。
“等等。”我叫住菲妮。
“之前那桌，我前兄弟那邊。”
“怎么了喵？”
“給他們上一大盆白飯就得了。”
“咦，真的可以嗎？至少來點下飯菜喵。”菲妮有些搞不懂了，前一刻還信口說整個滿漢全席，怎么轉眼間就變成棒子野戰餐了？反差未免過大。
“沒事兒，他們自帶了下飯菜。”
“真……真的喵？”
當然是真的，男人的淚水，可下飯了。
菲妮將信將疑的走了，不一會兒給我端上來幾碟家常小炒菜，一盆米飯，說是歐娜做的，用的員工食材，味道不賴，讓吃慣了維拉絲手藝的我也挑不出毛病。
“怎么樣，歐娜的手藝不錯喵？”菲妮瞇著眼，笑的開心。
“不賴不賴。”我大口扒飯。
“歐娜喵，就是嘴巴有點毒，心地還是好的喵，也勤快，也能干喵。”
啊是是是，逮著機會，你不得狠狠夸老情人幾句？
“不過我們三個當中，還是碧絲的手藝更勝一籌喵，可惜吳先生這次沒有機會，下次可以再來試一試喵。”
說著，偷偷瞧了白龍小姐姐一眼，意思明擺著，有她在，碧絲走不開，下次一定。
“對了，高特先生他們喵。”提起我那幾個前難兄難弟，愛好八卦的菲妮一下子又來勁了喵……喵你妹哦喵！
菲妮眼睛閃閃發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圓：“他們竟然真的一人捧著這么大一盆白飯，就吃了下去喵！”
“尤其是拉爾先生和卡洛斯先生，邊哭邊吃，看著有點可憐喵。”說到可憐之處，菲妮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覺得吧，道格格夫還有高特更可憐，得陪著他們兩個吃白飯。”
“也是喵，道格先生和格夫先生那小眼神，別提有多委屈了喵，到是高特先生，自帶了香蕉，把香蕉和成泥拌飯……”
菲妮語氣一頓，眉頭皺了起來，大概是聯想到了什么不雅的畫面。
我也在腦海里聯想了一番，和成泥的黃色香蕉肉，和白色的飯粒拌在一起……那畫面，可不就是農村舊時的旱廁，那低頭一撇的風景么？
密密麻麻蠕動的白蛆，在黃色的……
正扒著的飯，臟了！
菲妮，你要死是不是！
瞧著我憤怒的眼神，菲妮一臉小無辜的吐了吐舌頭，躲到了碧絲后面，似乎以為碧絲能保護得了她。
好吧，我確實得賣碧絲一個面子。
擦擦嘴放下筷子，這飯是吃不成了，聊點別的吧。
“話說回來，你們這天天拋頭露臉的開酒吧，就真的沒人認出來？”
這個問題，其實問維拉絲她們更方便，但是和小狐貍她們打打鬧鬧的，前面的忘記了，后面的忘記了，唯有現在記起來，只能和菲妮她們侃一侃了。
之前，怪物頻繁襲擊的時候，新舊兩代魔女臨危受命，分散到世界各個角落里肩負起拯救世界的重任，為了提振和鼓舞大家，電視上可沒少宣傳魔女的戰斗，那鏡頭，恨不得直接往魔女們的臉上懟了。
看，正在保護世界的超級美少女哦，就問你愛不愛。
這樣的過度宣傳導致了一點點后遺癥，在成功打倒那啥那啥那啥倒霉蛋來著以后，哪怕操縱了所有新聞媒體輿論渠道，竭盡全力淡化魔女們的存在與功績，世人不是傻瓜，更不是七憶的金魚，大家依然知道魔女，認識魔女，崇拜魔女。
各種魔女教教徒紛紛涌現，網絡上的派系斗爭，甚至細分到每一個魔女，所以現實里的菲妮和碧絲嘻嘻哈哈，開間酒吧，悠然自洽，但在網絡上，菲妮教徒和碧絲教徒卻已經快要打出腦花子了，實屬魔幻。
總之，總之就是那么回事吧，以前是愛豆，現在是魔女，折騰的都是自己。
話題有點扯遠了，總之，魔女們的面孔已經為大家所熟悉，像是水晶和琪露諾，區區蘿莉，剛冒頭就圈起了上億的粉絲，更別說熱度更高，教徒更多的碧絲她們了，這樣拋頭露面，就不怕幾個億的腦殘粉絲涌過來打卡？
“這個嘛，是因為一些小道具喵。”菲妮到是沒有賣關子，一通喵喵喵的直接給了我答案：“比如說我的緞帶喵，碧絲的發圈喵，歐娜的戒指喵，作用不大，可以扭曲周遭光線，小小改變一下自身的樣貌特征喵，但對于實力稍強的超凡者是無效的喵。”
哦，難怪感覺維拉絲這兩天在我面前晃的頻率增加了一些，是生怕我認不出她么？也真是的，就算眼睛認不出，鼻子還能認不出不成？
我沉思良久，問了一個核心關鍵問題：“這種小道具，可以讓人變帥么？我要求也不高，大師兄那種款式就可以了。”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道具不是我做的喵。”
“誰做的。”
“娜娜喵。”
原來是那家伙，看來改名叫吳非凡，借此展開一段嶄新的XX帥哥的第二人生的人生贏家計劃，要就此擱淺了。
以那貨的惡劣性格，不把我改成猴子形象都算是在攢功德了。
但是話說回來，這幾天還真差點把人偶公主和蒂亞小丫頭給忘了，主要是千頭萬緒，發生的事太多，就沒去找她們了。
“怎么會是那家伙制作的，莫非她擅長這個？”我隨口問道。
“說擅長她確實擅長，但其實大家也都擅長喵，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話不能亂說，改編不是胡編，這玩意我可不擅長。
“主要是我們當中，娜娜最是有錢有閑喵。”
這一句老實人大實話直接把我干無語了，仔細一想還真是，就連好吃懶做的水晶和琪露諾現在都找到新目標，但要說人偶公主吧，天天守著蒂亞丫頭，店里的活也幫不上，可不是最閑么？
我？不存在的，我天天約兄弟哈皮，來酒吧吹牛，和小狐貍斗智斗勇，忙得很，連房租都顧不上去收了。
“吳先生想變帥？不要嘛”見我和菲妮聊著起勁，碧絲又不理她，白龍小姐姐不樂意了，硬是延遲插話，整個人倚了過來。
“我覺得吳先生這樣就挺好的，帥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是像吳先生這樣的人嘛。”
“我這樣的人怎么了？”我忍不住豎起耳朵，雖然對自己不抱什么期待，但卻希望別人對自己抱有期待，男人啊，就是如此可悲的動物。
“像吳先生這樣的人，可是十米挑一！”
這小白龍也真是怪，明明沒醉，卻在說什么醉話，碧絲，把她拖出去！
“哦，是十里挑一。”
遲了！現在才改太遲了！而且更傷人了！
“可十里也才5000米喵，按照咱城市大小，光是本市就可能隱藏著一百個吳先生克隆體的說，這實在太可怕了喵！”菲妮在在一旁起哄，一本正經的分析起來。
“那……十光年挑一？”
“那豈不是成了銀河唯一的秘密了喵？”
“恭喜恭喜，吳先生變成光了呢。”
“閉嘴啊！”
我一怒之下，把剩下的飯菜全給扒光了，該說不該說，雖然被調侃了，但總算忘了高特的秘制香蕉拌飯……嘔！！！
“怎么，嫌我做的不好吃？”見我鼻孔噴飯，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歐娜，一臉寒霜，最重要的是，手里還握著一把滴血菜刀！
“誤會，都是菲妮的錯！”我伸手一指，禍水東引。
“喵喵喵，我沒錯，我只是給吳先生描述了一個事實喵。”
“那行，歐娜，你給菲妮也上一份飯，我會在她耳邊好好復述這個事實喵！”
“喵喵喵？！！！”菲妮抱頭大驚！
“我還要圖文并茂喵！”我開始在手機上查找旱廁圖片。
“饒了我喵！”
在我張牙舞爪的威脅下，菲妮總算是認識到了錯誤，或者說認識到了香蕉拌飯的威力，乖乖土下座道歉了。
一邊干活，一邊時刻留意這邊的碧絲，看到菲妮慘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見大家的目光齊齊望過去，頓時漲紅了俏臉。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我只是……只是覺得……”
眼神飄忽幾眼，最后，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她以一股要將下巴埋到胸懷里的氣勢，死死低下頭，害羞緊張之下，脫口而出：“我只是覺得……要是吳先生能常來這里就好了！”
“哦哦哦！！！”歐娜菲妮眼睛瞪的老大，莫非要出擊了？碧絲要出擊了？新時代的魔女，要向舊時代的魔女遺老們，遞出挑戰書了？！
在倆閨蜜不可置信的驚嘆聲中，碧絲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臉紅的像煮熟大蝦一樣，要不是還有一股力量支撐著，讓她覺得必須做出解釋，可能下一秒鐘就會暈倒下去。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想說……因為吳先生每次來大家都很開心，所以……所以覺得……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絕對沒有其他……其他的……意思。”
起初，她大聲否認，但是莫非，她越來越細聲，怎么感覺有點底氣不足的錯覺？
歐娜菲妮失望的搖搖頭，畢竟碧絲，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比平時鼓足了十倍勇氣了。
“碧絲，你能邀請我，我很高興，但你說話的語氣，我……也很喜歡，只可惜呀……”
十指攏合，托著下巴，我擺了個碇司令的六親不認姿勢，眼神主打一個莫得感情。
“只可惜呀，我恐怕是不能答應你了，因為我……即將要去浪跡天涯。”
“哦哦哦！！！”
氣氛烘托高手菲妮踩著鼓點拍掌驚呼：“現在的吳先生好帥，好像無情浪客喵！”
“哼，像我這個年紀，突然來上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我假裝基操，鼻子卻已經被菲妮夸的翹起老高。
“去哪，回家？”歐娜突然插句嘴，頓時讓高漲的氣氛一冷。
“真是失禮，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曾經于夜色下，驅（單）車獨自一人遠行百里之外的荒郊（跟蹤女兒）。”
考慮到吳先生間歇性失憶，的確不合適長途跋涉，百里大概已經是極限距離了，菲妮聽了后依然賣力的鼓掌叫好。
“厲害，厲害喵。”
“也就是說從小到大都沒走出過這座城市對吧，呵。”歐娜在旁雙手抱胸，嗤笑出聲，繼續針針見血。
“歐娜，你別這樣說吳先生喵，像吳先生這樣對故鄉始終如一，忠貞不二，不離不棄，這樣的好男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喵。”菲妮急忙圓場。
“要你這么說，那些房門都沒踏出過的死宅，豈不是成了究極好男人？”
死宅怎么？死宅喝你家酒了？！
見菲妮還打算和歐娜爭論，我罷了罷手，讓她稍安勿躁，別理會那家伙，純純毒舌，逮著誰都要噴上幾句。
“總之，這次我要挑戰自我，再創新高。”
“接下來是要挑戰兩百里么，不愧是吳先生，這已經是離我們最近的下轄縣了喵。”
菲妮一副很懂我的樣子，聞言嗯嗯點頭，表情十分凝重，這可不得了哇，是大挑戰，吳先生你真是太勇了。
“哼，比這還要高，要不我怎么會拒絕碧絲的邀請。”
“我知道了，吳先生要去的地方，一定是詩與遠方喵！”菲妮一拍掌心，快有二十年的老梗，把大家都尬沉默了。
“也不是那種虛幻縹緲的地方。”我一口喝光果汁，看著空蕩蕩的玻璃杯，表情惆悵而迷茫，眼神憂郁而滄桑。
酒喝完了，人也該走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歐娜看看時間：“該關門了，答案你先憋著，明天再說吧。”
“等等，讓我把話說完啊混蛋，憋到明天我會死的，而且現在才八點，你一個酒吧關什么門？”
“我是老板，我愛什么時候關就什么時候關，況且不是你先吊胃口，在那故弄玄虛嗎？”
“那怎么能是吊胃口，故弄玄虛呢，那叫醞釀，醞釀感情你懂么？”生怕歐娜這個風風火火的女人，真把門關了，讓我把話憋到肚子，我趕忙說道。
“我說，我說就是了，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掃了大家一眼，又掃了四周一眼，確保不會隔墻有耳，我才神秘兮兮的湊前幾分，壓低嗓音。
“是——異！世！界！”
“……”侍女三人組集體沉默，當機。
良久，菲妮最先反應過來，打圓場似的干笑兩聲：“那……那么，吳先生，需要把這里的廁所借給你用一下喵？”
“都什么年代了，還廁所穿越，找死還差不多！”我一拍大腿，嗤之以鼻。
“那……電腦？突然黑屏，彈出一個YESORNO，但無論選那個都會穿越那種？”菲妮想了想，又問道。
“笑死。”
我哈哈大笑，真是好久沒有聽過這種火星笑話了：“遜斃了，狗才用。”
“我知道了，是泥頭車，吳先生準備了泥頭車對吧，很可能現在已經停在酒吧外邊等著了喵！”菲妮恍然，答案似乎只剩下這個了，不愧是吳先生，對自己都這么狠。
“不是，我干嘛跟自己過不去，被撞不會疼么？怎么就不能往好了想，比如說回家往床上一躺，一睡，等到睜眼的時候，誒，陌生的天花板。”
“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愛麗絲已經不滿足于鉆被窩分享，而是直接把吳先生拉到了她的房間吃獨食喵。”
作為初代魔女隊友，深知幾人復雜關系的菲妮，一本正經的分析起來，且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聽的我下意識連連點頭，嗯，以小幽靈的性格，這么做一點也不出奇。
等等，誰跟你扯這個！
“總之，要安穩一點的穿越方式，松弛感懂不懂？”
“想穿越還怕疼呢這男人。”歐娜搖頭嘆氣，不忍直視的轉過去擦拭起了酒柜，但耳朵卻還豎的賊高，也是個口嫌體正直的貨色。
“吳先生為什么突然會想去異世界呢喵？”
“這個嘛，說來比較復雜，簡單點說，我已經厭煩了做輔助，想要打一把主C了。”我摩挲著胡渣下巴，眼神堅定。
“所以，索性找個異世界穿越一下，這一次，怎么得也應該輪到我來當這個救世主了。”
才轉過去沒幾秒的歐娜，又轉了回來，表情震驚莫名。
“能讓吳先生拯救的世界，到底得是怎么樣的世界啊，完全無法想象。”
很不禮貌啊你，回去后記得向暗黑大陸全體謝罪。
“原來如此，看來口口聲聲說要混吃等死的吳先生，其實也胸懷著不為人知的偉大理想喵，怪不得連碧絲的邀請都能狠下心來拒絕喵。”
碧絲臉上也露出了失落與釋懷交織的表情，好像在說，竟然是要去實現如此偉大的理想，那么就盡管去吧，請忘掉我剛才那卑微無禮的請求。
“不是，你們就這樣輕易接受了？！穿越異界？成為救世主？”歐娜瞪大眼打量著好閨蜜，下意識退后兩步。
我不能理解，這難道就是魔女回路嗎？
我時常因不夠變態而感到與你們格格不入.jpg
“歐娜，都說男人至死方少年喵，雖然吳先生的理想聽起來有些幼稚，但卻不壞，起碼比混吃等死好多了，不該被嘲笑喵。”
“菲妮，你才是，應該區分幼稚和弱智這兩者的區別。”
“好了好了，你們別再為了我而爭吵了。”我撣了撣手，一屁股站起來，這時候要是有一襲風衣，一頂黑帽，而不是T恤拖鞋大褲衩，那氣氛就更到位了。
“此去一別，只能留待異世界再會了。”
“喵喵喵？我們也要穿越喵？”菲妮一臉懵然的指著自己，怎么你穿個越，還要拖家帶口，呼朋喚友的呀？
這得幾張床，或者幾輛泥頭車，才能干完這么多活呀？
我沒有理會菲妮的吐槽，大步轉身，狠狠給她們甩了一個神秘莫測的高大背影。
“再會之時，請別忘了，恭恭敬敬叫我一聲救世主大人。”
話落，身影也隨著消失不見。
“碧絲，我很難想象你的審美，這種年過三十才患上中二病滿口胡言還喜歡耍帥的家伙，真有那么討喜？”歐娜揉著太陽穴，對好閨蜜的未來人生，感到憂心忡忡。
“我到是覺得……覺得……覺得有點可……可……”碧絲性子軟，不想和好閨蜜爭辯什么，卻也不打算沉默。
“況且，你怎么知道吳先生是在胡說，萬一呢？”
“哈？你不會也才中二吧？”
“我都魔法少女了，吳先生為什么不能穿越？”碧絲一句絕殺式反問，讓歐娜嘴巴張了又張，無言以對，只能惱羞成怒。
“他那是在敷衍你，拒絕你，你到底懂不懂？！”
“不懂不懂不懂。”碧絲弱氣感十足的捂起了耳朵，閉上雙眼，縮的如鵪鶉一樣，當場表演起了掩耳盜鈴絕活。
“反正吳先生說了，以后還會相會的，我相信他。”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給我清醒點，你的吳先生不要你了！”歐娜拉扯起了她捂耳的手臂，恨不得能拿個大喇叭貼著耳邊叫醒碧絲。
“才沒有，就不。”碧絲一邊抵抗，一邊不斷搖頭。
“歐娜，你消消氣喵，其實吧，我也覺得吳先生挺適合碧絲的，除了……呃，除了已婚這個缺點以外喵。”
“那不就是問題的根源所在嗎？！”若不是和碧絲拉扯著，歐娜恨不得沖菲妮臉上來一記老拳。
“沒關系的，畢竟是維拉絲，碧絲還是有機會的喵。”
“這是有沒有機會的問題嘛？在這之前問題就已經很嚴重了好不好！”
“那個……打擾一下哈。”
在她們為此爭吵不休的時候，突然折回來的身影，站在入口，卑微如螻蟻。
“不是說異世界再會么，莫非我的酒吧也穿越了？”罪魁禍首出現，歐娜立刻轉移火力，臉色一冷，殺氣爆棚。
都是這家伙，害她們姐妹相殘。
“忘了拿手機鑰匙。”
縮了縮起脖子，身影笑的更加尷尬，就像是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結果不但回頭了還發現自己背后的衣服炸沒了露出了兩枚白花花的屁股錠子。
低頭彎腰取走遺落在吧臺上的重要物品后，身影三步并作兩步，狼狽跑路。
和之前神秘莫測的時候，判若兩人。
哎惹，丟死個人了。
回到包間，前兄弟們已經東倒西歪，一個個趴伏在桌上，說著醉話，就連卡洛斯也不例外，看他和拉爾勾肩搭背的模樣，估計剛才沒少交流女兒經。
飯桌上邊除了酒瓶以外，一個比狗盆還要干凈的大飯盆，格外顯眼。
不是，你們真白飯就酒啊？！
“醒醒，該起床了。”我踹了其中一個，只得到了一句嘟嚷回應。
沒辦法，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把他們五個大男人扛回去呀。
只能挨個打電話，讓家屬過來接人了。
至于我，我當然是先回去了，還能留在這里陪一群醉鬼不成？
“我先回去了啊！”我大聲宣布，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禁搖了搖頭。
“我真的要回去了啊。”
“我真的要走了。”
邊走邊說，關上門的時候，回過頭看了最后一眼，留下最后一句。
“做個好夢，瑪卡巴卡。”
還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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