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三還想爭取一下,"又不是我們要分家的,是老二要分的,那老二違背了祖訓,那他這一份就該我們三房平分。"
"祖訓,這就是祖訓,說違背祖訓的,是你們的父親。"族老乙哼了一聲,他們也恨死那老姨娘了,當年的事他們也是親歷者,賀氏死了之后,賀伯家與張家恩斷義絕,帶人封了賀氏的嫁妝,老侯爺,二代侯當初在朝中舉步為艱。
其實就跟歐萌萌想的一樣,人心其實都是偏的。張府的人,心自然都偏著張家,二代侯可是有軍功的,所以在張家人看來,他沒錯,就是老姨娘搞事,不然昌齡侯府能這般四分五裂。每每說起來,也要說一句,可惜兩代侯夫人都去得早,侯府里也沒個能當家主事的,讓那個女人無法無天。可惜了繼昌齡侯英雄一世!當然,這話也只敢自己關起門來說,而近年,也就是老人去得差不多了,賀家上兩輩也沒了,不然,他們也不敢說。現在自不會給老三、老四好臉。
"那我們不分了。"四老爺又無賴起來,他是老小,最得父母的寵愛,從小無法無天慣了。老太爺和現張侯兄弟在西院那邊住,與主宅這邊分灶,根本不打擾。所以他們養成這樣,也是忘乎所以造成的。
"隨意!"族老也不在意,三人一塊析產,按著老昌齡侯當初分好的,各有一匣子,張尚書和張侯默默的上前按了手印,長房和二房拿到各自分配的家產。官中還是一整塊,這一塊是屬於侯府的。只能傳給侯府的繼承人。出息部分,才是可分配的。
三房、四房的匣子還在原處,族老丙看看老三,老四,"你們不要,那就交還給現任的昌齡侯。"
"我們簽。"張鍩立刻把父親推了出來。
三老爺看到那匣子也覺得眼熱,這是到手財。只是他還在天人交戰中,拿了這么點東西,他們就得離開侯府。以后,真的啥事都要靠自己了,他還有個兒子沒成親……
"對了,我們老六沒成親,官中還沒分我他們成親的銀子。"老三立刻說道。
"祖父當初都有規矩,男丁成親嫡支五千兩,庶支三千兩。回頭子禮成親,你到侯府來支銀子。"張侯順口說道,但馬上,"這是四代的規制,五代時,官中都只有一百兩的恭賀銀;五服之后,侯府即可以親疏遠近,自行恭賀。"
"大哥,這不對吧?子智當初就只有三千兩,子睿是長子嫡孫一萬兩,我們不說什么,但是子智和子禮可都是我和老四的嫡長子,憑什么不能享受五千兩?"三老爺跳了起來。
"祖父留下的規矩,嫡支五千,庶支三千。而子睿是長子嫡孫,一萬。這是寫進家法的。"張侯淡淡的說道。
"子智,子禮都是嫡子。"
"老三,老太爺說的是嫡支,不是嫡出。"張侯對三老爺假笑了一下。
"那規矩里,各房嫡長,可多加一千兩。子智、子禮是三房四房的嫡長,為什么沒有多一千兩?"四老爺不干了,忙跳出來。…。。
"這一千兩也是嫡支的。要不,你抄一本家法回去好好讀讀。老太爺家法里還定了規矩,庶支成年要分家另過。不得留在府中。父親心疼你們,怕你們文不成、武不就的,就讓我別把你們分出去。不過,那只是父親的囑託,他並沒有改家法。所以我活著,對於父親的話,我還是要聽的,至於說,我死了,你們聽清楚了,張家要按家法嚴以治家。"張侯冷笑了一下,他現在心拔涼拔涼的,"你們到底要不要分,不分,就讓族老們回去。"
老三看長兄那死灰一樣的臉,再看看張尚書冷硬的臉,想想,還是上前簽字,按了手印,拿走了自己的份。張侯的意思很明白,現在還能拿到這些,那是我尊重祖父。但我兒子那輩,你們子孫能不能拿到,就問天了。
老四想想,也上前,按了手印。拿走了匣子。
張鎮是順天府的人,立刻幫著族老們收拾了東西,然后把他們帶到順天府,放了官冊。表明了昌齡侯府分家一事算是落聽了。
老三和老四拿了匣子,一塊聚到三老爺院里,一塊看著張鍩,他可是力主分家的。就這么一點東西,拿了心不甘啊。
"父親,四叔沒聽二伯說嗎?史家昨日被抄?"張鍩無語了,這還用人提示,他都想死了。保齡侯府被抄了,刑部的二伯和順天府老四消息可比他們靈,他們剛剛只怕想的就是如何分家了。真的偷摸的把家分了,回頭抄了,大伯他們子孫還能靠著二伯他們,二伯他們能管他們?所以,分家是正途啊。
三老爺,四老爺還是一頭霧水,但幾個年輕的馬上想明白了,忙說道,"那快點收拾出府吧!"
而這樣的事,這一天,京中各府都在發生著。之后幾天,京中的路上,全是搬家的馬車。而各街道,全是搬家的鞭炮。
張尚書家也搬家了,搬到了尚書府,原本刑部尚書都是有官宅的。都是拎包入住的。把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