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就把飯做得了,殺了雞,按著婁母的話,一只雞,廚子能做出幾道菜。是不是有新的創意,都是考查廚子重要的指標。
譚家菜是富貴菜那是真的,但譚探花是文化人,文化人就愛沒事出個題,人家把首詩做成花,譚探花就把一種食材做出花。所以一只雞,能做多少菜;一條魚能怎么做?這都是文人菜的題目,也是考驗廚師想像力,還有基本功的。
等著上了桌,婁董看看一桌子菜,點點頭,夾了一塊雞皮做的了小涼菜。
把雞皮小心的除下,平鍋不放油,小心的鋪平小火給烘培成脆薄片,掰成不規則小片,和黃瓜、黑木耳涼拌,口感一下子就有了提升。這是傻柱自己的創意,專心的做了菜之后,好像把之前的不快都放下了。
婁董點點頭,抬頭看著傻柱:"你上班八年了,還是八級廚師?"(就是基本級)
"是,我脾氣不好,再說,廚師考級不在廠里考,要去勞動局。"傻柱有點尷尬了,之前覺得考不考的,他在廠里也是頭一份,不在乎那什么級。
不過,看婁董那眼神,還有剛剛的事,想到,若是自己聰明點,怎么會被人騙得那么慘,讓自己妹子受這么多苦?所以這會子,他也真的覺得,自己前八年,真的白過了。所以大家說的也沒錯,自己就是傻柱!
"你阿姨說,你問他,廚子要不要有學問。你來了兩天了,感覺怎么樣?"婁董想想看,又問道。
"是,之前我跟我爹學,我爹手藝其實現在看,也都傳給我了。慢慢的就是讓我自己琢磨了,不過現在看看,這幾年,我真的荒廢了。"傻柱老老實實的答著。
這幾天真的想了很多,因為婁母這幾天討論廚藝時,他發現每一步,何大清都是教過的。這也是剛剛聽到妹妹去找何大清,沒發大脾氣的原由。但由此,他發現自己基本功也沒自己想的好。婁夫人看他切菜,隨口說,廚子的基本功也得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富貴菜的刀功擺盤,那是有美學基礎的。而他這些年,真的除了客餐,他都拿個茶缸子歪著打盹。
"所以,看到沒,文化這個,更多的是思想。你開始思考了,於是你一下子就開始反思了。"婁董笑了,"不過,還不夠,文化程度還是太低了,你思考的深度不夠。你看,你是做的譚家菜,譚家菜是什么,富貴菜!你為了好烘培,於是用的大塊的雞皮,但是這么掰碎,一下子,這菜檔次就下來了。色香味,色排第一。"
婁董把雞皮夾出來,大大小小,現在被佐料浸了一下,金黃色的雞皮碎,大大小小的,這會子就顯得有點沒什么看相了。
"所以還是得去學習。"傻柱也夾了一小塊,因為是掰開的,四周都是面,都有孔隙,吸入了佐料,除了沒看相,也軟了、咸了。忙點點頭,表明受教了。這道菜,可以當家常,但作為譚家菜的創新菜,失敗了。…。。
"廠里給我的回話是,你三個月試用工資27.5,按著基礎大廚給的;三個月后,就是八級廚師33.5了。"婁董夾了一塊芙蓉雞片,慢慢悠悠的說道。
傻柱和何雨水一塊抬起頭,那一年的時間,中間就差了好幾百。加上了何大清的寄出的錢,這里頭,就已經上千了。
兩人都沉默了,何家兄妹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尊敬的一大爺。原來這八年,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他們覺得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對。
婁爸、婁媽相視一笑,他們倆都是老狐貍,他們見的人多了去。看他們兄妹這樣也就知道。這倆全是善良,且懂得感恩的孩子。
"準備怎么做?"婁董看看傻柱。
"您說呢?"傻柱這幾天也算是和婁董夫婦熟了,忍不住也把他們當自己人。
"我問的是你,你的事。"婁董才不說呢,現在他可是把他當未來女婿一般考查,自不能任他當傻子。自己閨女已經夠傻了,再來個傻子女婿,他真的不用活了。
"我得問問一大爺為什么這么做?"傻柱低頭想想,還是輕輕的說道。他和雨水一樣,有點軸,凡事,他還是想要一個說法。我可以吃這個虧,但不能被當傻子。
"若是他說,怕你年輕亂花錢,於是幫你們存著。等你結婚時,再給你們呢。"婁董牽了一下嘴角,這時代,一個院住著,幾十年的老鄰居,而易中海還是一大爺,他這么說,其實也說得過去。只要那錢還在,他就能這么說。哪怕沒有單獨的存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