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僧道相處多年,從秘處出來,兩人還是找了一地方坐下喝茶,想想對策。
"賈瑞一事,原本你我就說了,已與大局無關,不如改變計劃。是他們說,原本就不是大局的事,就是讓我們去把那"風月寶鑑"去套來賈代儒之家產。結果現在倒好,成了我們的不是了。"那和尚還是有些氣憤的。
"好了,都不是傻子,人家也就隨口說說,大家不是立刻轉移了話題。知道這個不能說,說了大家都沒臉。"道士撫須,想想,看看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最近總覺得有人跟著。縱是我們抹去行跡,但似乎也沒能甩掉。貧道倒是著人看過,又沒有同一面孔之人。"
"你也有?"和尚忙一臉的認同,急急的問道。
"所以不是貧道多心?"那道士立刻安心,但馬上更加焦慮,"那怎么辦,出面的可都是你我,回頭,露了真身,后頭那些人,肯管我們才怪!"
"老納已經著人去金陵,穿著那破僧衣,去度化世人,反正世人多愚魯,只敬羅衣不敬人。"和尚搖頭,他才不會坐以待斃。
"貧道也已讓替身出門,但可是,身邊的目光似並未減少。"那道士又不比和尚傻些,雖說沒有通氣,但也著人去外地現身,轉移注意力,但是不知道怎么了,那種被被的感覺並沒有消失,這才是他最近特別焦燥的原由。
"老納是你,就不擔心那些摸不著頭腦之事,你不如想想今后。明顯的,上頭定是要放賈做甄,他們能自己出面?到頭來,還不得你我出面裝神弄鬼。可朝廷的海捕文書分散各地,再去金陵,度化甄家眾人,只怕你我一現身,就得被人打死。多年之積累,才真的是毀於一旦。"
道士沉默了,現在他們可是都有自己的度牒、道場,多少年,又不想白奮斗了。真的讓他們做成了,他們倆不過是得一個更大的道場罷了。但是現在有事,明顯的,可沒人會同他們擔。
余杭之繁華,絕不在金陵之下,向來就有那富貴溫柔鄉之地。
賈家的船到了,學子們有學子們的去處,而女眷自是租了大園子,讓他們感受一下舊時的錢塘之勝景。
熊二倒是很守約,他來余杭,就是陪老太太的,所以倒是把老太太接出來,帶著她游玩。
"你來過?"歐萌萌喜歡這樣,不帶那群倒霉孩子,她覺得跟誰都可以。而熊二明顯的是來過余杭的,他雖說不如賈赦那么知情識趣,但勝在熟悉。而歐萌萌其實也熟,不過她熟的是二十一世紀的杭州,而不是此時的古韻古風。
"是,曾在這兒辦過一個案子。"熊二忙和歐萌萌說起案子了,說到案子,他倒是十分興高采烈了,明顯的比帶著老太太游西湖來得開心。
邊上的琥珀正給老太太剝蓮子,現在已經能充耳不聞了,專心的把蓮子剝出來,放在小盤里,放到了歐萌萌的面前。…。。
"這案子倒是有趣,不過,案子不難,難在人心。明明那么簡單的一個殺妻案,但里頭之惡,讓人不寒而慄。"歐萌萌點頭,剛剛熊二說的就一起殺妻案,說起來與后世某人殺妻一般,因為找不到尸首而變成懸案。后世有各種現代科技的加持,此時,就是真的靠人了。想想輕嘆了一聲,看著熊二,"幸兒,還是不想成親?"
"老太太,剛說完殺妻,現在您問我成親?"熊二真心的覺得老太太的腦迴路有點清奇了,這會子,說這個有意思嗎?
"你會殺妻?"歐萌萌反問道。
"不會,世間解決問題的法子多了去,再說……"熊二搖頭,他就不說,自己想娶的,自是自己喜歡的,這是之前沒想過的,但經歷了賈瑗之后,他就明白,娶妻一定要心靈契合的,而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不禁抬頭看看歐萌萌,"孩兒以為老太太不會勸我的。"
"我是不會,我一個人過了這么多年,覺得好開心。終於解脫了!不過,皇家把同安郡主放在賈家,你該知道為什么。皇上想來是希望賈家能給你再培養一個讓你能安心的女子。這么長時間,我覺得同安不錯,原本就和何老將軍在邊關歷練,䗼子比一般閨閣小姐堅忍些,她現在又是長姐,對妹妹們,也寬和大度。若不是這般,我也不會同你說。同安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們若能湊一塊,我覺得會安心很多。"歐萌萌抿著嘴,還是輕輕的說道。
"所以,您覺得必須成親?"
"這個,不是我覺不覺得。而是怎么說,皇家,你父母應該不會不允許你不成親。既然如此,在可選的范圍內,挑一個大家都認可的人,自己開心,別人也開心。"歐萌萌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