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環境不算好的居民樓內,女人微笑著看向眼前正吃著大肉包子狼吞虎咽的小女孩。
她大概是吃美了,一直笑瞇瞇的。
雖然剛出來時臟兮兮的,可是這一把臉洗干凈,就發現這孩子漂亮的不像話。
好像還是個混血兒。
瞧著眼窩深的,鼻梁挺的,眼睛還帶點微藍。
當時就給女人看愣了。
隨后就變了臉,問起女孩的基本信息。
“阿蒙,我叫阿蒙。十,十二歲。”
吃著肉包子的阿蒙對著女人笑了笑。
看她口齒清晰,不像個傻的,女人更滿意了。
另一邊站著個男的,抽著煙皺著眉看了一句:“怎么像個混血兒?標志性這么明顯,會不會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你也看到了,當時她在翻垃圾。”女人轉過頭:“就是混血兒才好。”
她走過來,低聲道:“這么漂亮,是個稀罕品,賣到國外去你知道多貴嗎?關系打好,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沒注意到,原本吃著包子的阿蒙瞇了瞇眼。
隨后又甜滋滋的笑了起來。
她好像天真無邪一樣。
男人一聽,點了點頭:“也是。”
阿蒙忽然大聲道:“還有嗎?我還餓,包子很好吃,這是怎么做的?”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都吃三個了,這么大的包子,還餓?餓死鬼投胎啊?”
“去,錢老六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女人翻了個白眼:“聽話乖巧的才好,去,繼續給她買包子去。”
她轉頭來看向阿蒙:“阿蒙啊,你這么餓啊?”
“是啊,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一直被人追著。
阿蒙抹了抹因為吃了肉包子油膩膩的小嘴,即使這樣也不惹人討厭。
錢老六翻著個白眼出去買包子,阿蒙走到窗臺邊,看向外面的世界,帶著天真的感慨:“這里是哪里啊?為什么會這么漂亮,這些房子是怎么建的?怎么會摞的這么高,不怕倒嗎?”
女人名叫芳姐,她走過來不著痕跡的關上窗戶:“阿蒙啊,你以前是一直待在家里面沒出過門嗎?”
阿蒙看著芳姐,乖巧的說:“沒有啊,我有出門的,但我的家跟你們這里不一樣,我從來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地方,好漂亮,你們這里的皇帝是誰?”
芳姐失笑:“你在說什么話,哪有什么皇帝?我們這里沒有皇帝。”
“沒有皇帝?”
阿蒙似乎受到了一點沖擊,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正常,喃喃的重復了一句:“沒有皇帝啊……”
芳姐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蒙,總感覺阿蒙要傻不傻的。
說的話怎么這么好笑?
“嗚嗚嗚——”
正在這時,另一間臥室忽然傳來了哭聲。
芳姐臉色一變,對阿蒙說道:“阿蒙,你就在這待著。”
說罷沉下臉,就走進了房間里面去。
這是一戶普通的一廳三室居民樓,而且環境破舊,看起來不知道修了多少年了。
但阿蒙不了解這些。
她聽著那些哭聲,手指尖在窗臺上一點一點的。
芳姐的叱罵聲很快傳來:“哭什么哭?不是說了有哭的喂把藥下去,煩死了。”
有人辯解的聲音傳來:“也不能老喂吧,還沒到買家那到時候就吃傻了怎么辦?”
“吃傻了也有人負責兜底,喂點安眠藥,不行就打兩針,趕緊的!”
“嗚嗚嗚嗚嗚我要爸爸媽媽,我要爸爸媽媽,我不要你們!!”
“……嗚。”
哭聲漸漸沒了。
“砰。”
錢老六打開門,拎著一大袋子肉包子進來。
看了一眼阿蒙,將包子放在桌子上:“趕緊吃。”
阿蒙看了一眼,上前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她吃的時候到處看墻角,時不時的捻下一點包子碎屑灑在墻角。
芳姐走出來時看見錢老六,錢老六說:“那邊說給兩天時間轉貨。”
“兩天?”芳姐皺眉:“這么久。”
“沒辦法,現在查的太嚴了,貨太多不好運出去。”
剛說完,屋里面忽然又走出來一個男人,手里面還拎著個小孩子。
他就像是拎著破麻袋一樣:“他好像在發燒啊,剛才還吐了,這怎么辦?”
被他拎著的小孩不過三四歲,暈乎乎的,臉蛋明顯因為發燒起了紅,嘴角邊還有白沫的痕跡。
眼瞅著狀況不好。
阿蒙轉過頭來看著。
“發燒了?給喂點退燒藥。”
出來的男人猶豫:“都吐白沫了,這退燒藥喂下去出問題了,這個貨不就廢了?”
“廢就廢了,反正傻子也有人要。”
阿蒙啃著肉包子忽然站起來,說:“他生病了,應該要送醫館的。”
三個人都回頭看向她。
那場景還是有幾分嚇人的。
可是阿蒙好像沒感覺似的。
錢老六罵了一句:“吃你的東西。”
芳姐過來,和氣的笑著:“阿蒙啊,你不懂,他就是簡單發個燒,我們有退燒藥的。”
“要送醫館的。”阿蒙眨眨眼睛,又看向拎著小孩的男人:“而且你這樣拎著他會非常不舒服,放下來吧。”
“煩死了,芳姐,讓她也滾進去。”
錢老六罵罵咧咧的過來就準備抓阿蒙進去。
芳姐也皺起了眉,眼神不善的看向阿蒙:“阿蒙,我說了,你要當個聽話乖巧的孩子。”
“巧了。”阿蒙甜甜的笑著,看向芳姐:“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不聽我的話!”
這話一說完,她一抬手,錢老六忽然感覺一條膝蓋像是遭受劇烈沖擊,瞬間就跪了下來。
劇痛襲來的一瞬間,錢老六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而她根本沒碰到錢老六。
那瞬間,芳姐腦子好像宕機了。
下一秒,她身體騰空一飛,直接砸到了沙發邊。
而還拎著孩子的男人直接傻了。
這一刻,任何魔幻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場景。
阿蒙歪了歪頭:“我說,讓你把他放下來。”
男人哆哆嗦嗦的照做了。
孩子放下的一瞬間,阿蒙手一抬,男人瞬間暈厥了過去。
做完這些,阿蒙又定了定神:“不能殺人,可是教主不在了啊……沒人管阿蒙,殺了也沒事吧?沒人知道就好了,嘻嘻……”
與此同時,任云生總覺得不太對勁。
他監控已經看了好幾遍了,最后還是把遲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樁他們疑似是拐小孩的視頻上。
大概是他作為異調組的直覺吧。
最后,他放大截圖,映出了女孩半邊臉。
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腦袋,把截圖發群里。
“你們魔教有沒有小孩?”
織娘:(語音)咦,這不是阿蒙嗎?阿蒙過來了啊?
任云生:“……”
他腦子瞬間崩裂了。
瞬間從位置上竄起。
“壞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