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正文卷三百五十三章母女密談吳瓊坐在自己房間的炕邊,擔心地傾聽著外間母親歸夫人與堂兄吳珂的交談。
歸夫人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了,罵人罵得很兇。
這讓吳瓊心中很是不安,她怕鎮國公府的人會聽到動靜,又怪母親對堂兄過于苛刻。她曾經幾次勸母親,別在人前辱罵堂兄。母親嘴上答應得好好的,過后又總是故態復萌,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心里擔憂不已,卻又沒辦法說服母親,只能自個兒發愁了。
終于,歸夫人罵得累了,把吳珂趕了出去:“你妹子的婚事自有我做主,輪不到你插嘴!你以為你是男丁,就能當我們的家?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若不是我,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你不知感恩,還要反過來教訓我?沒良心的東西!吳家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子孫?!”
吳珂姿態狼狽地離開了房間,臨走前與里間的堂妹對視了一眼,嘴唇動了動,但什么都沒說,就低頭離開了。
吳瓊面露愧色,目送堂兄離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走到外間去,給母親倒了杯茶,又主動替母親捶起了肩膀。
她們母女關系還是很親密的。享受到女兒孝心服侍的歸夫人臉色緩和下來,怒氣也消失了一半:“行了,你也累了一天,別忙活了。今兒摔的傷還疼不疼?皮膚可青紫了?”
吳瓊小心走到她對面椅子上坐下,乖巧地回答:“女兒不累,也不疼。只是腿上有一小塊青紫罷了,沒什么大礙。”
“回頭我叫人去要一瓶上好的藥酒。腿上的青紫是瘀血,若是不把它搓開,明兒只會更加嚴重。”說起這事兒,歸夫人對周家的女孩兒們便生出了濃濃的怨氣,“周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女兒的。才幾歲大的孩子,竟然就知道欺負人了!”
吳瓊忙道:“娘,今兒的事真的與雪君、華君無關,是我自個兒摔的。她們沒有欺負我。”
“就算她們沒有推你、打你,也不代表她們沒有欺負你!”歸夫人冷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們故意說周奕君要去寧夏歷練的事,是要嚇唬你呢!他們四房的人不想讓周奕君娶你,才會想出各種荒唐的主意,想要讓我們打消念頭。他們做夢吧!我還能讓他們給嚇住了?!”
說完歸夫人又安慰女兒:“今日你一副心虛的樣子,不敢看我,可是怕我怪你在周家人面前沒沉住氣,剛聽到些消息,就嚇得摔了跤?傻孩子,你是我親閨女,我只有疼你的,怎會為了一點小事就怪你呢?況且周家行事如此不講道理,為了拒絕婚事,竟然不惜把周奕君這點年紀的半大孩子送到邊關去吃苦,哪里是常人所為?換作是我,咋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是要大吃一驚的。”
吳瓊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娘你不怪我就好了,今兒我一直在害怕你會罵我……”說著她又忍不住露出沮喪之色:“雪君說了,她母親已經開始為周奕君準備行裝了。倘若周奕君為了擺脫我,不惜去寧夏那么遠的地方歷練,我又何必強求呢?娘,強扭的瓜不甜。”
歸夫人冷笑:“我就不信周四夫人當真舍得把兒子送到那么遠的地方去!象周奕君這么大的小郎君,又是鎮國公府這等顯赫人家的子弟,就算要去軍中歷練,也不會到真正有兇險的邊陲重鎮。萬一邊疆真有戰事,豈不是把孩子送上了死路?就算周奕君不是鎮國公的親孫子,鎮國公不把他的性命當回事,周四夫妻倆總是周奕君的親爹娘,怎會舍得讓兒子去冒性命危險?我看那話,多半只是嚇唬人的。只要我們不再謀求這門婚事,他們自然就會打消送走周奕君的主意了。”
吳瓊小聲問:“那要是……我們不肯死心,他們還會不會讓周奕君去寧夏呢?”
歸夫人噎了一下,迅速道:“頂多就是把戲做全套,送他去個安全一點兒的邊城待上一年半載的,也就回來了。他們說把人送去了寧夏,我們還能親自去查驗不成?!”
吳瓊半信半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歸夫人斬釘截鐵地道,“這種把戲,娘從小到大看得多、聽得多了。勛貴武將人家,幾乎都是如此,周家也不會有例外。娘還能騙你不成?!”
吳瓊似乎信了母親的話,但還是把頭垂了下去:“娘,他們家擺明了不樂意,我們……還是算了吧?”
“當然不能算了!”歸夫人冷聲道,“從前我還嫌周四不是鎮國公親子,擔心周奕君的份量不夠,但如今周四調入京中任職,還是在禁軍做指揮使,日后周奕君肯定是要進京的。倘若你嫁給了他,便能跟著他回京城去了。若是錯過了這個人選,我們難不成要在長安待一輩子么?我絕不會甘心,你也不會,是不是?”
其實在京城生活還是在長安生活,吳瓊覺得差別都不大,反正都是在深宅后院里過活。但在長安,她似乎能擁有更多的自由,還能上別人家中做客,不象在京城時,她永遠只能待在一個院子里,不能見外人。若她嫁給了周奕君,隨他回到長安,是不是又要象從前那樣困守小院了?那樣的日子也沒什么意思。
只是這話,她不敢照實跟母親說,只能含糊應了一聲。
歸夫人只當女兒在附和自己,繼續道:“所以啊,我們得想辦法回京城去!還要想辦法讓周家人答應幫忙,把你舅舅們也弄回京城去。他們要是不在京城,就算將來有了立從龍之功的機會,也沒有他們的份兒。沒有你舅舅們撐腰,就算我們是新君外家唯一的親人,你哥哥頂多封個承恩侯之類的爵位,卻只是虛架子罷了,半點實權都沒有。我們還是要看別人的臉色,哪天有權臣看我們不順眼了,想殺就殺,想燒就燒,我們連逃都逃不掉……”
歸夫人說到這里,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你爹和你哥哥經歷過的慘事,我可不想我們母女二人也經歷上一遍……”
吳瓊聽得有些糊涂了:“娘,您在說什么呀?新君……是八皇子吧?他的外家是許賢妃的娘家,又與我們何干?”
歸夫人卻賣起了關子:“你只要記得這件事就好,不必追問,幾年后自然就知道了。不是娘信不過你,而是娘怕隔墻有耳,叫周家人聽了去。這樣難得的從龍之功,讓周家立了也是白立。他們家不知趣,留不住富貴,何苦讓他們占了便宜?周太后對新君有救護養育之恩,就已經夠周家沾光的了。咱們吳家為新君幾乎賠上了一家子,最大的功勞合該由我們得了才是!”
吳瓊聽得更糊涂了:“娘……”
歸夫人沒理會女兒的不解,還在自顧自地思考著:“周奕君那邊,我們得找機會私下再逼他一回。少年臉嫩,只要他答應娶你,周家其他人再反對也沒用。娘自有法子逼他們點頭!就算一時鬧僵了,過后你再慢慢把周奕君哄回來就好。但這事兒得避著周家其他人,免得他們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