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柳敏的媽媽嗎？我是XX大學招生辦的老師……”
柳月明此刻的腦子已經宕機了，她只聽清楚了大學名字，至于后面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許嘉就坐在她身邊，顯然聽到了電話內容，再看柳月明一副大腦已經死機的模樣，不由笑了笑：“算算時間，高考成績也該出來了。”
柳月明渾渾噩噩地聽著那邊介紹自己，她努力找回已經離家出走的腦子：“老師，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女兒柳敏……她考了多少分？”
聽到女兒這個詞，眾人表情不變，只是這會兒大家都安靜下來，就想聽聽電話內容是什么。
對方有些含混：“柳敏的表現很好，柳女士，您女兒選擇我們學校肯定不會錯的……我們學校的專業……”
這么一通巴拉巴拉，柳月明以遵循柳敏的意見為由終于掛斷了電話。誰料剛剛掛了電話，下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包廂里六個大男人就看著柳月明不停地接電話，一個電話來了又是下一個人，眾人俱是心思各異。他們就是再蠢也看出來柳月明的女兒優秀了，這么多大學都提前聯系接洽，所以對方得要有多優秀？
“什么感想？”看柳月明這邊終于清凈了，許嘉適時給對方遞上茶水。
柳月明捧著杯子，忽然笑了出來：“以前我媽跟我說過一個笑話，她說若是有一天我考上了大學，清華北大你選哪一個？”
眾人都笑了出來，許嘉更是滿含笑意：“你怎么選的？”
“我啊？”柳月明好笑：“我自然是選不了啊，我一直以來學習就不好。對了，我得給小敏打電話，我是沒想到曾經的戲言會應到我女兒身上。”
“如今才真的是任由她選擇了。”
柳月明出去打電話了，包廂里就剩下許嘉以及他的幾個朋友。一男子推推許嘉的胳膊：“她女兒都要念大學了，看她模樣好像比你小好幾歲吧？”
許嘉：“她女兒很優秀的，一路跳級，今年才十四歲。”
“我去，厲害了！”一男子有些嫉妒：“憑什么你能遇到這么好的？”
許嘉掩去那絲得意：“純粹是緣分。”
“說說，說說你們怎么認識的？”一朋友最是八卦，恨不得將許嘉和柳月明的認識過程打聽得一清二楚。
許嘉無奈：“就是很巧合的認識了，她們開設的那所學校的地皮是我的，我上次去那邊簽續約合同，偶然間遇到的。”
“學校已經辦了好幾年了，但我和她的確是今年第一次認識。以前都是特助和那邊接洽，今年我正好過去視察，她合伙人又出差了，所以我們才會認識。”
“所以這就是緣分啊，”眾人齊齊感慨：“想想看，人家租了你的地方辦學校。結果人家在這兒好幾年，結果你們今年才認識……”
許嘉也感慨：“所以我說這都是緣分，若是我那天沒去學校，若是她的合作伙伴沒有出差，我們也不會遇到，她平時都是不管事的。”
淺淺地說了幾句，柳月明終于又進了包廂。這會兒大家就開始問柳月明的養崽秘籍了，這年頭誰家還沒個孩子？
柳月明一臉懵：“我起到的作用真的非常小，都是孩子自己努力……”
“學習資料啊……你若是需要的話回頭我問問小敏的意見，不過S市和咱們那兒的教科書不一樣吧？會不會不適用？”
“嗐，又不是真的用，就是拿回去當個吉祥物！能讓高校們這么爭搶的學生，成績肯定非常好！”
許嘉的朋友們也有各自的想法，他們這些做生意的，盡管看重錢，但是對子女的教育還是很上心的。
“小敏想報哪所學校？”許嘉就問地關鍵多了，若是小敏沒報S市的學校，估摸著柳月明在S市也不會多待。
“她不想去首都的那些學校，覺得離家太遠了，”柳月明又喝了杯茶，著實是剛剛話說得太多了：“她想選S市的學校，想學生物，一路讀研讀博。我也算過，就算她不提前修學分一路讀到博士，出來后也不過才24歲。”
“博士啊，挺難的。不過月明也沒說錯，小姑娘還小呢，在學校多待幾年多學點也沒錯。”有熱情的就直接叫月明了，他搓搓手：“咱們最喜歡的就是讀書人了，尤其是書讀得特別好的。”
知道柳敏要選S市的學校，許嘉的心就落到了肚子里。如此看來，柳月明以后大概率是在S市定居的，這樣一來也更便于他展開行動。
一頓飯吃到后來都是大家在向柳月明討教如何教育子女，柳月明沒辦法，難道她得要說想要子女出息，就讓早逝的老人忽然出現，一路督促陪伴？
這話能有幾個人相信？
因此柳月明只歸結于孩子自己努力，自己上進，當然她本人在學習上確實沒幫什么忙，幫忙的都是她親媽。
許嘉的朋友特別有眼力見，早早就散場將空間留給許嘉和柳月明。他們早就看出來了，若不是他們，估摸著許嘉早就想和柳月明單獨相處了。
興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柳敏提前被高校接洽一下沖淡了柳月明渾身的疲憊。這會兒她神采奕奕，腳步都格外輕快，再也不像剛剛。
“我剛剛聽到你說要連夜開車回去？”許嘉提著柳月明血拼的成果，輕輕松松地走在她身邊。
“對啊，開車三個小時就到了。我和別的老師調課了，明天上午的課挪到晚上，這樣也不耽誤。可惜小軍走不開，否則我就叫他一起走了。”
柳月明心情極好，說起話來尾音都微微上揚。
許嘉提議：“我送你回去吧，你今天累了一天，疲勞駕駛可要不得。司機在樓下，有司機出行也更安全。”
柳月明確實有些心動了：“不麻煩嗎？”
“當然不麻煩，”許嘉笑道：“我還沒有去過你的家鄉，正好去散散心。”
柳月明：“那就謝謝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她說著扒拉了下手指頭，“上次說請你吃飯的，一直也沒有回音。今天還蹭了你的飯，回頭我一并請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