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茗想到了她曾經吃過的藥膳,“不必了吧?我就是沒休息好。”
褚征似笑非笑:“不會隨便給你補的,那邊有中醫,可以現場給你把脈,推薦你適合哪種湯底。你看著清減了不少,再瘦就不健康了。”
溫茗的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行吧。”
但是嘴上她還要掙扎一句:“我沒病,身體好得很。”
“好不好的得要醫生看過才知道,”褚征不和溫茗爭,事實上他覺得這會兒的溫茗和平時大不一樣。她平時多溫婉多大氣多典雅?
這會兒就有些小脾氣冒頭了,估計那些都是對外的一面,而現在這一面她甚少表現出來。
這家火鍋店非常熱鬧,在排隊等待醫生的時候,溫茗挑眉:“這都快半夜了,還有這么多人?”
褚征:“嗯,大家都是沖著戚老來的,戚老以前是省中醫院的副院長,想掛他的號很難的。”
溫茗失笑:“聽說在中醫眼里,沒有人能藏得住秘密,真有那么神嗎?”
褚征:“回頭看了就知道了。”
小隔間里,看戚老表情嚴肅,溫茗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
戚老在給溫茗切脈后,又看過她的舌苔,這才收回手:“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褚征按著溫茗肩膀的手一緊,溫茗卻是沒什么變化,只是問戚老:“我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吧?”
“大問題沒有,”戚老將老花鏡往下摘了摘,“無非郁結于心憂思過重,最近也沒休息好而已。都是小毛病,但是你自己要想得開,想不開就很容易發展成大問題。”
“我挺想得開的,”溫茗笑笑:“我只是這幾天想到了曾經不好的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戚老略略點頭:“真想得開就好,最近就好好休息,推薦這里的蟲草洋參雞湯湯底,滋陰健脾。”
溫茗站起身:“多謝戚老。”
包廂內,褚征糾結許久還是開口了:“明天……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
戚老那句情深不壽的確把他嚇到了,這會兒褚征的心都提在半空中。
溫茗好笑:“真不用,我就是這兩天為了唱情歌耗了太多心力,所以我不喜歡唱情歌,因為要給出去的東西太多了。”
“就像你前幾年出的那張專輯似的,我記得那張專輯出來后你的狀態很不好。”褚征眉頭依然緊蹙,他是欣賞溫茗的才華,可在他心里,溫茗這個人更加重要。
“沒那么夸張,”溫茗要盛湯,褚征順手接了過來,溫茗才繼續說道:“就是這次忽然要唱齊潁的歌,逼得我不得不將以前的回憶翻出來。”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想到以前了,”溫茗托腮,眼神在燈光下有些瀲滟。
“當然,情歌對于我來說也太折磨了。”
褚征沉默許久:“很少看你這個樣子,心里怪難受的。”
溫茗:“我沒事,只要不唱情歌,我的狀態會慢慢回來的。我可沒活夠,真不想落個短命的……”
“別胡說,”褚征輕斥:“別說這樣的話,我心里受不了。”
溫茗手一頓,到底沒再說下去。五年前她和褚征遇到后,這幾年兩人一直保持著聯系。褚征什么意思,溫茗隱約能猜出來。
可褚征不說,溫茗也不會主動提。她現在就怕別人和她提感情,愛情的苦吃過兩次就足夠了,她不想再吃第三次。
而且如今她這樣挺好,挺自由的。雖然有些時候會感到寂寞,可是身邊因為有譚柚陪著,溫茗也沒覺得夜深人靜時候有多么難捱。
只是溫茗沒想到,原本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譚柚,居然發展出了別的愛好,就是中醫。自從上次見到戚老給溫茗把脈,將溫茗的身體情況說地明明白白后,譚柚就對中醫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她在西幻世界對藥劑不拿手,譚柚認為這是她本人沒有師父教導,不是因為她是根朽木的緣故。
可是跟著戚老幾天后,譚柚才發現她可能還真不是中醫這塊料。就比如說中醫講五行講陰陽,譚柚就理解不了。
她能背很多藥方古方,可是真的實踐的時候,這些方劑都要酌情修改,譚柚就覺得太難了。可她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嗎?那顯然不能。
只是在她收集了一大堆書到溫茗身邊的時候,才發現溫茗身邊居然有人了。
“你倆……什么情況?”譚柚少有的驚訝了:“我就不在了半個月,他都登堂入室了?”
溫茗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為你不在,我就找人說說話,恰好他又有耐心聽我說。”
譚柚湊近溫茗看了眼,溫茗往后縮縮脖子,譚柚板著臉:“擋什么?我都看到了,他是屬狗的嗎?”
溫茗不好意思了:“你別和我說這個,教壞小孩子。”
譚柚呵呵一笑:“現在是幾個意思?就這么不明不白地相處著?”
“沒有,”溫茗有些忸怩:“他知道我內心有濃重的不安全感,而這種安全感,不是他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他跟我簽了一份協議,若是以后他變心了,他凈身出戶,他的所有東西全都給我,就是為了讓我安心。”
譚柚搖頭,總感覺這情節似曾相識。算了,她搖搖頭,經歷的太多了,遺忘某些記憶也是情理之中。
“你開心就好,”譚柚能說什么?她管天管地,還能管溫茗談不談戀愛?
溫茗抱著抱枕:“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忐忑,可是不可否認的時候,和他在一起,我的確挺開心的,他很能提供情緒價值。”
譚柚牙酸:“得,我現在看他一萬個不順眼,我就不在了半個月,結果回來,家被偷了。”
溫茗酡紅著臉:“我就是晚上想找你聊聊天,結果你學習去了。那天晚上我在刷手機的時候,他看到我還在線,我們就這么聊上了。”
“以前很多話我都和你說,可你不是不在嗎?正好我心里也有些堵。”
譚柚長嘆:“感情還是我的鍋?”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茗擺手:“我就是太孤獨了,正好那個時候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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