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佛宗內部，似乎回蕩著陣陣幽香，但是仔細去聞，那絲香氣又悄然遠去，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
青冥吸了吸鼻子：“這香氣……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妖市內大家都不用熏香，講究的會種些花花草草，”老牛輕聲道：“是你沒來妖市之前？”
青冥努力回憶：“我不知道，就感覺聞到過這股香氣，但是具體的我想不起來了。”
譚柚：“想不起來就不要想，順其自然。”
青冥也不再糾結，只是跟在譚柚的右手邊。他現在是真的不害怕了，只要妖市還歡迎他，他就不是無家可歸。
想到這兒，少年的腳步都不由輕快了些。
這次佛子凈月飛升，來往觀禮嘉賓不少。既然是來觀禮，自然少不了往來應酬。譚柚隨大流地推了幾樣十方大山獨有的特產過去，基本都是礦石。
登記造冊的佛修看了一眼，再看看為首的譚柚，然后雙手合十：“幾位請上座。”
譚柚微微勾唇，帶著眾人在觀禮臺的第三排坐下。前面兩排可是各大宗門以及大修士們的位置，哪怕她拿錢開道，也不可能給她一個VIP座位。
不過無所謂，她又不是真的來觀禮的。
寒蛟：“感覺這修仙界和人間界一樣，怎么說呢，就挺彎彎繞的。”
“社會規則，在哪兒都一樣，”白澤慢條斯理：“咱們專心等待佛子的出現吧，佛子啊，我還不曾見過。”
譚柚：“那你不如多看看青冥，不管那佛子長什么模樣，我覺得青冥更加順眼。”
青冥心里的預感得到了進一步的證實，難道說他和這位凈月佛子有關系？可他從來都不曾見過凈月，也不知道凈月長什么模樣……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們的前后左右分別坐上了各位修士。
譚柚的眼神往前面的兩排座位一掃，忽然就愣了下，然后她給白澤使了個眼色：“那是不是……石淼？”
白澤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的確是她，她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尤其是那個女娃，和石淼的容顏很像。”
“是她就行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她依舊在合體期徘徊。”譚柚嗤笑一聲：“停滯不前啊，心魔的威力可真大。”
她和白澤傳音，除了青冥以外別的大妖都聽到了。也就是妖市的大妖們知道前因后果，十方大山的大妖們對這些一點都不關心。
蒼龍有些焦躁，“怎么還沒開始？”
它今天是為了功法來的，結果都坐了一個時辰了，還沒進入正題，這些禿驢辦事怎么拖拖拉拉的？
九尾狐淡定得很：“急什么？老蒼，你現在變得急躁了，這可不行。”
蒼龍斜睨他：“你頭頂上若是懸著把大刀，我不信你不急，你現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了，你現在還不是站著，而是坐著，更是不痛不癢了。”
九尾狐被蒼龍這突突的幾句話沖得一個倒仰：“老蒼，你吃什么了？這么沖？”
蒼龍揪了把頭發：“唉，我也不是故意沖著你，到底心里不安，你別放心上。”
“放心，我這會兒不和你找補，”九尾狐也不至于這個時候和蒼龍鬧起來，想要找補，回頭有的是機會，何必這個時候戳蒼龍的肺管子？
青冥也看到了石淼以及她的一對兒女，再見他們，他以為自己會很難過，但是青冥卻發現并不是這樣，他非常平靜。
就好像坐在前面的那三個人，他們和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不管是曾經冷眼旁觀的石岐還是曾經以欺辱自己取樂的石園，在青冥眼里，他們都已經是遙遠的過去。
以前看他們，覺得他們非常強大，自己在他們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如今再看，青冥不由勾起唇角，也不過如此。
就比如說曾經天之驕子的石岐，如今不過是化神初期。而他，在融合了青冥大妖精血后，不過十年，他就晉階到了七階。
如今，他已經是八階大妖。雖然在妖市依然是小崽子。可是換算成修士年齡來算，他是當之無愧的天驕。
三十五歲的化神，哪怕是在人族，也是聞所未聞。畢竟百歲金丹已經是傳說，但是青冥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到七階，主要就是因為那滴大妖精血，不能以常理論之。
可那又如何呢？他有現在的修為也不是一路順風順水的，他一路經過了多少艱難險阻？每每都是生命危在旦夕……
收回落在石淼、石岐以及石園身上的視線，青冥眼觀鼻鼻觀心的開始冥想。來到佛宗，嗅著這悠遠的香氣，他感覺這里特別能讓他靜心。
石淼畢竟是合體期的修為，有人用神識看她她自然察覺到了。因此在青冥收回神識的那一刻，石淼也順著那道神識追了過去。
只是在看到青冥的這張少年面容的時候，石淼不由愣了下。真像啊，和曾經的那只半妖真的太像了。下一秒她不由自嘲，哪怕是再像，那只半妖如今也是純粹的妖獸。
它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幾百年間就修煉到返虛期？而眼前這個少年，他已經是返虛期的修為。
自嘲自己想多了，石淼收回眼神，目光灼灼地盯著觀禮臺。當年從妖市回來后，這些年她的修為一直遲滯不前，再加上她的心魔犯了，可以說石淼這些年基本都是以修身養性為主。
至于修煉，她是萬萬不敢修煉的，生怕被心魔乘虛而入。只是她到底還有野心，哪里甘愿自己一輩子停滯在合體期？
知道佛宗佛子凈月要飛升，石淼特意帶著兒女過來觀禮，就是為了增長見識。
石園如今也是元嬰期的修為，她靠在石岐身邊：“兄長，你有沒有見過這位佛子？聽說佛子長得很俊美。”
石岐摸著橫在膝蓋上的長劍：“沒有，佛子平時深居簡出，我們哪里有機會見到？”
石園雙手托腮：“聽說佛子百歲金丹，不到兩百歲就已經成就元嬰，一路順風順水地修煉上去，如今也不到千歲，他現在就要飛升了，你說他非要有多驚才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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