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酒店洗漱后，陳嬌就盤腿坐在光屏前，看看時間還沒到十一點，她就低頭抄抄劇本，耐心等待子時到來。
而此時的葉榮、袁勝、章平以及那些馬仔們，全都待在那座房子里。指針越是靠近十一點，眾人更是心思浮動。
老蔡手里拿著本醫書，眼睛時不時從眼鏡上方看過來。他是晚上被葉榮的人接過來的，當然老蔡本人也想看看，到底發作起來是什么樣子，畢竟那只是他的猜測，尚且做不得數。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嬌打了個哈欠：“好困。”
她這兩天確實很困，前天直接熬了個通宵，昨天又在葉榮那邊耽擱到了后半夜，白天還要正常拍戲，她現在確實有些撐不住了。
譚柚看她眼睛半睜半閉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困了就去睡，他們也沒阿么重要，我明天會把結果告訴你。”
陳嬌扒拉著眼皮，“我不會一直看到最后，我就等到十一點，只要他們發作了，我就去睡覺。”
譚柚說服不了她：“你愿意看就看吧，再有五分鐘就十一點了。”
陳嬌立刻跑去衛生間：“我去洗把臉精神下。”
指針慢悠悠地跳過十一點，可他們周身卻沒有感覺，葉榮袁勝等人齊齊松了口氣。
葉榮狠狠一握拳頭站起身：“現在就去把陳嬌帶過來！”
“這次非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底下的馬仔們剛要附和，忽然齊齊痛呼出聲，而葉榮更是“咕咚”一聲栽到了地上。他抱著肚子，為了忍住腸穿肚爛的痛楚，身子都蜷縮成了一只大蝦。
旁邊的袁勝歪倒在沙發上，他單手撫著心口，眉頭緊擰，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很快就將沙發上那一小片印濕了。
陳嬌撇嘴：“要是再帥一點，這副模樣倒是有種文弱貴公子的氣質了，如今看來，真丑。”
說著她看了眼旁邊淡定坐著的老蔡：“你說他有辦法嗎？”
“當然沒有，”譚柚微微勾唇：“這可是我根據修仙界的毒丹改變的，沒想到還真在現實世界找到了可以代替的藥材。”
陳嬌有心想問問修仙界是什么樣子，可想想又放棄了。她現在隱約猜出來了，老師這人怪促狹的，她若是對什么好奇，后面一定有什么在等著她。
就比如說她想學舞蹈，老師的要求就特別嚴。如今她若是想探究老師的過去，還不知道老師又要給她加什么課業。
她現在能把舞蹈和演技鉆研透了就已經極其不容易，哪里還有時間做別的？
六十分的演技，陳嬌想想都絕望，她無疑是喜歡表演的，可是她的演技提升的真的太慢了。
而在葉榮這邊，在開始發作后，老蔡就想給葉榮等人診脈的。奈何這些人哪里還能聽得到別人說話？為了消弭疼痛，他們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打滾，沒有一個安靜的時候。
老蔡沒轍，只能坐在一邊看著。漸漸的，這些人慢慢安靜下來，顯然是疼的暈死過去。只有他們的手腳在時不時地抽動下，昭示著他們還活著的事實。
不過就這樣看，他們活著也很勉強了。
老蔡趁隙給眾人都診了脈，花白的眉毛皺起又展開，最后老蔡的表情又回歸平靜。看這些人七倒八歪，老蔡沒有任何的同情心。
甚至老蔡心里還特別爽，該！讓他們成日欺凌弱小，如今踢到鐵板了吧？就該有人治治他們！
老蔡也沒有離開，而是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安靜等待著葉榮等人蘇醒。而他原本帶來的醫案此時也被他放到一邊，上面一片空白。
他原本是打算記載下葉榮等人的發病癥狀的，可如今看來，有什么可記載的？再說了，葉榮等人倒霉他樂見其成，真以為他就喜歡和這些社團大哥打交道了？
但凡能當大哥的，基本都是身體素質不錯的。就好比葉榮，一點半左右葉榮終于蘇醒，沒幾分鐘，袁勝也捂著心口想要坐起身。
可惜右手剛剛撐到沙發上，手臂一軟，袁勝就再度砸到了沙發上。
袁勝眼睛瞇了瞇：“老蔡……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我的力氣比起以前來……變小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葉榮也皺起了眉頭，“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老蔡，勞煩你幫忙看看。”
他現在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也彎得下腰了。言談之間對老蔡也更客氣了。
老蔡放下醫書，不慌不忙地又給他們診了一次脈。內心不由嗤笑，果然，刀架到脖子上了才知道害怕了，也知道講規矩了。
如是這般切脈后，老蔡才睜眼：“和我猜測的一樣，你們的身體在這次的劇痛中受到了進一步的折損，接下來你們會越來越虛弱。”
袁勝恢復了幾分氣力：“我感覺這次比昨天更加劇烈。”
葉榮也點頭：“我也是這個感覺，這是怎么回事？”
老蔡已經在收拾醫書了：“你們的身體本就在一次次的劇痛中受到了折損，而藥效發作的時間雖然是固定的，但因為你們身體折損的緣故，你們自然會覺得更加痛苦。”
“就像我之前說的，到了最后，只有活活疼死的結局。”
葉榮打了個哆嗦，縱橫道上十幾年，他不是沒吃過虧。可這樣的們虧，他從來都不曾遇到過。如今醫院檢查不出名堂，而老蔡……
葉榮的眼神落到了老蔡身上，老蔡不閃不避：“我沒有辦法，我還是那句話，若是知道對方用了什么藥，中間的配比如何，我或許可以試試。”
“但是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辦法。”
袁勝定定神：“按照你的估算，還會發作幾次？”
老蔡看看他：“你和榮哥身體都不錯，最多還能撐三次。但是這位……”
他說著看了眼章平：“他本就體虛，再來一次，后事就操辦起來吧。”
章平一個哆嗦，他撲通一聲跪到了老蔡面前：“大夫……大夫，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蔡好笑：“你找我沒用，我沒辦法。我知道的已經都說過了，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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