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這個齊兵嘴也挺緊的,看著像是受過訓的。”
老吳點煙:“小陸總能撬出來這樣的罪犯,怎么審,還真要好好琢磨的。行了,沒事就掛了,我這邊也忙著呢。”
如今老吳和譚柚就兵分兩路了,老吳和曹穩耗上了,而譚柚則開始深扒曹穩的人際關系。
這種圈內打滾的老油條,真的想辦他總是有法子的,只要找到證據。如今譚柚就在找和曹穩有關系的人。
畢竟她可是在曹穩身上看到了三條因果線,去掉潘森和虎哥,另外一個受害者是誰?
凡事只要做過就必然留有痕跡,很快譚柚就找到了第一位受害者,一位二十歲的女演員。
“邱雨?”老吳拿著邱雨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兒面容姣好,就是眼神有些怯生生的,就像是剛剛踏進塵世的小鹿。
若是遇到好心人,或許是指引她成長見識世界。可若是遇到了禽獸,對方只會將她拖進無盡的深淵。而邱雨,她遇到的就是后者。
“邱雨,逝世時二十歲,她是死于意外事故。”老吳翻看著邱雨的卷宗,因為是以意外結案,邱雨的卷宗少得可憐。
譚柚:“我不認為邱雨是意外,卷宗記載,當時邱雨和潘森等人在一個劇組拍戲,休息的酒店也是同一個酒店。”
“卷宗記載邱雨是晚上洗過澡后在露臺吹風,因為多喝了幾杯醉意上涌失足從露臺摔落致死。”
“我查探過當時劇組入住的酒店,很巧合的,潘森當時就住在邱雨的隔壁。我有個大膽的猜想,邱雨出事當晚,潘森應該是看到了什么。”
“否則后面潘森的案子就解釋不了了。”
老吳一拍大腿:“有這個就行了,我去炸胡一波。”
譚柚笑笑,深藏功與名。
別看曹穩這類人在社會中打過滾,可是真的遇上事了,他比誰崩得都快。之前他一直都是強撐著咬死不松口,但是在老吳說出邱雨的名字以后,曹穩立刻崩潰了。
同時作案的罪犯,只要有一個交代了,剩下的另一個為了自保,肯定也會交代得更快。
老吳瞇著眼:“說說,邱雨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你去找一個小姑娘喝酒,想著灌醉了對方自己能得手?”
“只是你沒想到邱雨性子那么烈,寧可跳樓也不愿意和你攪和到一起?”
“不是,不是這樣的!”曹穩大聲道:“那就是個意外!當時她剛洗完澡出來,看到我在房間里,她就趕我出去……”
“我說她之所以能進組演個女四,還不是我的臉面?她得了好處自然要付出點什么。我們推搡間來到了露臺,結果推搡間她沒站穩,再加上當時露臺的欄桿也有松動,她就從露臺摔了出去。”
老吳可不相信曹穩這番說辭,但是他現在沒反駁,而是繼續審問:“據我所知當時潘森就住在邱雨隔壁,你和邱雨推搡的時候,被潘森聽到了?”
“是,他甚至還錄了音,”曹穩咬牙切齒:“邱雨以意外結案后,我以為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可沒想到有一天虎哥來找我,并且給我聽了那段錄音。”
“虎哥開口就跟我要五百萬,我哪來這么多錢?”
曹穩:“于是你就一不做二不休……”
同樣的對方也在某省的審訊室內,曾經的道具師齊兵:“曹穩許諾給我二十萬,讓我幫他拆兩頁木門下來,并且幫他在那個小房子里提前安裝好。”
“后面他讓我看著被迷暈了的潘森和虎哥,并且和他一起在里面布置。警察同志,我可沒殺人!”
老黃瞇著眼:“可是案發現場的柜子,光憑借曹穩一個人是搬不動的,哪怕你沒直接動手殺人,可是你起碼參與了現場布置!”
看齊兵萎靡下來,老黃適時提醒:“主犯與從犯的判刑可是相差極大的,你若是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什么。”
齊兵像是被提醒到,他立刻開口:“我當時確實不知道曹穩想干什么,案發的那個白天曹穩找到我,說那個小倉庫要布置一下,以后拍攝用得到。”
“他還給我幫忙,一起將那個柜子移開以后,他看著我將那兩頁木門按到了墻體上。然后他又將那個柜子搬回原位,說劇組想要拍一個密室的案子。”
“我以為我的工作就結束了,結果沒想到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
齊兵咽了口唾沫:“就是8月21號那天晚上,都到十一點了,曹穩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我去的時候才發現倉庫外面倒著兩個人,就是潘森和虎哥。”
“他倆像是被迷暈了似的,”齊兵抖了抖:“我當時還摸了摸他們的鼻息,他們當時還活著的。”
“當時倉庫里還有兩個人,就是老趙和老鄭。”齊兵想到這兒都不由打了個哆嗦:“他倆當時也暈過去了,接下來曹穩就讓我配合他……”
嫌疑人既然交代了,肯定就剎不住車了。很快齊兵就越說越多,當然在交代的過程中他肯定是盡可能地美化自己,盡力將自己摘出去。
老黃也不挑刺,而是先過一遍,后面再就著筆錄慢慢挑刺。
別人看不到老黃這邊的情形,譚柚看得到啊。她如今就是一屏雙野,一邊是老吳,另一邊就是老黃,兩個老狐貍,對上曹穩和齊兵這種初次犯罪選手,最后只有罪犯被搓圓捏扁的份兒。
滿足地深吸口氣,譚柚看看時間,“也到飯點兒了,我給大家訂餐吧,這段時間麻煩大家了,為了我們的案子日夜奔波。”
地方市局的警員們都笑了出來,他們也不和譚柚客氣。這位從來到這兒以后就是一副富二代的做派,典型的財大氣粗。
可偏偏人家有本事,能破案,就像這種被人詬病的財大氣粗,如今也能用慷慨大方來形容。
老吳從審訊室出來,幾個小時下來,說話說得他嗓子都啞了。迎面遇到譚柚,譚柚塞給他一碗梨湯:“喝了潤潤嗓子,吳隊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