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雕花的鐵藝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條由鵝卵石鋪就的小徑。
小徑蜿蜒向前,兩旁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左側還有一棵枝繁葉茂的蘋果樹。
至于小徑的盡頭,則是一棟二層小樓,占地面積約莫一百多平,外墻全部由精細打磨的石塊砌成,上面鑲嵌著幾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尖拱窗戶。
林恩推開門,看著陽光透過玻璃花窗,灑在室內的米白色地毯上,形成斑斕的光影。
看著如今舒適的大房子,林恩內心暢快不已。
他退后兩步,抬頭看了眼屋頂密布的灰色瓦片,心想,這棟房屋總不會再漏雨了。
“你們輕一點,別砸壞了地板……”
二樓隱約傳來卡特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她正在指揮工人布置著臥室。
林恩踩著旋轉樓梯上去看了眼,見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心中對自己將卡特太太叫來做女仆長的決定很是滿意。
卡特太太以前的主人也是住在石屋區,雖然地位遠不如現在的自己,但這位老太太畢竟在石屋區待了許多年,知道很多東西,在這次的搬家中,真是幫了大忙。
如果沒有這位老太太,光是添置家具,就夠他頭疼。
當然,林恩覺得最關鍵的還是,卡特太太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他能夠放心將飲食之類的工作交給她負責。
又看了一會,見沒有自己做的事。
林恩轉身回到了優先讓他們收拾出來的冥想室當中。
他可沒有忘記,如今這一切都是靠什么贏來的。
冥想室位于地下一層角落,是這棟住宅價值最高的地方,只有這里,才擁有0階上等的魔能濃度。
據林恩測試,在冥想室中,魔力的恢復速度直接縮短至10分鐘,比紅樹旅店快了近十倍。
當然,時間如此短,還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如今的魔力量并不多。
‘記得學派駐地即使是學徒宿舍區,平均魔能濃度也至少是0階上等,專門供給修煉的冥想室更是能達到1階……
‘在那樣的魔能濃度中,恐怕強化精神都無需擔憂魔力消耗,只依靠被動恢復的速度,便能覆蓋冥想時強化精神的所需。’
林恩心中艷羨,搖搖頭,開始冥想。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有著卡特與吉高斯在,林恩徹底解放了自己的時間,每日除開冥想就是鉆研小風盾術。
可惜,兩日后,林恩不得不再次暫時停下來。
金影結社為他準備的入社儀式兼歡迎會,到了。
結社不比學派,成員都是從小培養的,這里的成員大多是后來加入的,除開利益捆綁之外,也需要這樣的儀式加強凝聚力。
入社儀式的地點,是在金影結社總部的一個小會堂。
等林恩到的時候,布魯已經在等他。
“閣下無需緊張,巫師的時間寶貴,入社儀式其實很簡短,主要目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告知所有結社成員,我們又有一名巫師加入,另一個則是確定好閣下未來在結社中負責的工作。”
林恩點點頭,耐心等待著。
很快,便有一名賓客到來,還恰好是林恩認識的人。
“還真是閣下。”加蘭放下兜帽,看著面前的林恩眼里有些震驚,
“從布魯閣下那里得知新加入的成員叫做林恩·肯特的時候,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閣下,沒想到……”
林恩臉上也露出笑容:“好久不見,加蘭閣下。”
看著這位曾經照顧過自己生意的買家,林恩心里也有些感慨。
當初他還在販賣法片的時候,見到這名巫師學徒,還只能立馬恭敬站起身。
但如今,兩人已是平起平坐。
加蘭很是感慨,他將手里的賀禮遞了過去:
“恭喜閣下加入結社,希望以后能有機會一同探討知識。”
“謝謝,會有機會的。”林恩接過禮物,微笑回應。
像這樣的交際,正是入社儀式最為重要的目的。
林恩向來不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但他也并不排斥這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接連有社員到來,大部分都是三等學徒,剩余的一小部分則是一些超凡者。
至于二等學徒及以上的巫師……他一個剛加入結社的三等學徒,還沒有那么大的面子。
林恩挨個與社員寒暄,交際。
這短短大半個小時認識的人,比他過往兩個月都還多。
也就是最近精神力得到強化,記憶力有所提升,林恩才能勉強記下這些人。
大部分到來的社員對他的態度都很友好。
除了,一位在儀式開始前,才姍姍到來的中年巫師學徒。
他留著八字胡,眼睛略小,兩手空空的過來,一到便陰陽怪氣說:
“抱歉啊,這出門太著急,忘記為閣下準備賀禮……”
他的嗓門刻意說得很大,將會堂中其余社員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旁邊的布魯沒有摻和的意思,只是眼觀鼻鼻觀心。
林恩摸不準他的底細,面色平靜道:
“沒關系,禮物只是好意的象征,閣下若是帶著好意來,沒有禮物倒也無所謂……”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言語中的意思已經展露無疑。
男人半瞇著眼,似乎沒想到面前這個毛頭小子能說出這樣滴水不漏的話。
但他好像鐵了心要與林恩作對,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好意談不上,我只是有些好奇,搶了我看好的藍橋街道74號住宅的巫師學徒,到底長什么樣子。”
“弗蘭奇,得了吧。你還差不少貢獻點才能兌換那套房的租住權,什么時候它就變成你看好的了。”
有巫師似乎看不過去,出言說道。
但他的這句話,卻正中弗蘭奇下懷。
他冷笑一聲,大聲說道:“是的,沒錯,我的確還差不少貢獻點。
“可我沒想到,同樣是三等巫師學徒,有的人一進來便能擁有租住0階上等魔能濃度住宅的資格!”
弗蘭奇的話語落下,頓時引起了不少在座三等學徒的共鳴,看向林恩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些異色。
加蘭坐在角落,總覺得弗蘭奇說得有些不對,但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只是替林恩有些憤憤不平。
林恩也總算是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面色如常,從容不迫的緩聲說道:
“弗蘭奇閣下,莫非是在質疑結社的規矩?”
弗蘭奇面色一僵,連忙矢口否認:“我沒有……”
“所以閣下是不敢質疑結社,所以才將怨氣撒到我身上?”
林恩的話語剛落,會堂中的加蘭頓時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道:
“我常聽說無能者不敢直面強者,只會將怨氣發泄在更弱者身上,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或許是因為此話實在辛辣,會堂中頓時響起一陣哄笑之聲。
那弗蘭奇面色頓時變得漲紅,但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厚著臉皮當做什么也沒發生,又走進了會堂。
林恩半瞇雙眼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暗自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