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動用底牌的姜明空,發現尹仲不知之前做了什么。
五百年前被大將軍龍騰以靈鏡留下的創傷復發。
只得泡在之前那黏的液體之中,療愈自身。
“原來是水銀池,尹仲還真是天賦驚人。”
“竟能想到以水銀壓制傷體的辦法,雖然治標不治本,但終歸活了下來!”
沒一會兒,胸口傷勢盡復的尹仲起身,來到奄奄一息的血蟒身前。
血蟒感受到主人的氣息,二話不說,一口下去,開始吸食尹仲體內的不死血。
連同尹仲體內的水銀之毒,同樣一并吸入體內。
一人一蛇,就這樣相輔相成,度過了漫長的五百年光景。
此時,原本僅僅只是覺得口渴的姜明空,突然覺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剛剛降臨這具身體的他,發現自己體內毒素爆發。
若非童心與尹仲一般,同樣天賦異稟。
恐怕自己真靈剛剛降臨,就要毒發身亡而死了。
姜明空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
這才發現,剛剛自己同樣泡在水銀池中。
體內早已積蓄了大量的水銀之毒。
也許是這方天地的水銀與大唐世界不同,也許是尹仲在水銀池中加了料。
大唐世界的不死藥中,就有一味原料乃是水銀。
可感受過體內水銀毒的姜明空,卻發現此毒之猛烈,甚至不遜色于碧血冰所散發出的死氣。
姜明空卻只能無奈的運轉起《北冥重生法》。
以天地之力加持機身,配合體內陰陽五行,七氣流轉。
生死二氣的轉換,至毒的水銀毒由死化生。
與天地之間的靈氣結合,化作滋潤肉體的養分。
“還真是麻煩!“
心中再次輕嘆一聲,身體到了極限的姜明空也從假暈,變成了真暈。
《北冥重生法》依舊在運轉,牽引而來的天地靈氣。
不僅僅在治療姜明空,同樣穩定了童博的傷勢。
不知過了多久,姜明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然身處靜謐祥和的園林之中。
“哎!醒了醒了,可算醒了!”
一個白帽子、白胡子、白袍子的老頭,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在房間中活蹦亂跳,顯然極為開心。
“隱修”
姜明空裝作記憶錯亂,剛剛恢復的樣子,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白胡子老頭,正是水月洞天最擅醫術,活了一百五十多歲的長老“隱修”。
聞聽姜明空之言,隱修慌慌張張的跑到姜明空身前。
直接伸手撥開姜明空的眼皮,又摸了摸姜明空的脈搏。
最后自言自語:“不應該啊!神魂穩固,并無離魂之象!”
他看向姜明空:“小子,你是誰”
聽著這樣的問題,姜明空也不禁在心中吐槽。
“不愧是你隱修,也只有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確認病人狀態!”
姜明空指了指自己:“童心!”
又指了指白胡子老頭:“隱修!”
最后疑惑的看著隱修:“隱修難道你得了失憶癥,忘了我嗎”
白胡子隱修擺了擺手,有些生氣:“你小子說什么呢”
“病好了就去找你大哥,別在這我老人家!”
姜明空指了指房間大門:“雖然不知道這是哪里,但這里應該是我的房間吧!”
與隱修拌了兩句嘴,表現出了自己與曾經的不一樣。
稀里糊涂的隱修,并未注意姜明空的變化。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姜明空已經走出山莊正門。
看著門樓上的楹聯,他暗暗點頭:“果然是龍澤山莊!”
“大哥童博這也算回家了!”
龍澤山莊的主人,正是原名“龍博”的親生父母。
尹仲為了徹底治療自身的傷勢,也為了報復當年的龍騰大將軍。
龍氏后人,幾乎被他斬盡殺絕。
數十年前,龍澤夫婦將獨子龍博,托付給自己的女雁。
隨后攜帶龍騰大將軍的佩劍“龍神劍”激斗尹仲。
可惜龍澤夫婦終究不敵修煉了五百年的尹仲。
姜明空并未去尋找龍博,也沒去尋找自己同父同母的親二哥“童戰”。
而是遵循著識海中的感應,向著龍澤山莊西南而去。
“西南嗎”
“我怎么記得靈鏡最后出現在了水月洞天的巨樹結界之中。”
“為何此時卻感覺如此之遠”
不再考慮太多,姜明空趕路的同時,也在回憶著自己在水月洞天讀過,聽過的書。
其中,僅是術法就是數十種。
武功招式更是不計其數。
但童氏的根本功法《靈鑒心訣》,卻著實讓姜明空獲益匪淺。
《道經》有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孟子》亦云: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
童氏之所以人人心思純粹,除了生活環境相對閉塞外,就是這《靈鑒心訣》的原因。
先鑒己,再鑒人,最后鑒天地,鑒眾生。
洞察,照鑒自身的同時,不斷剔除心中的欲望,變的心無雜念、心靈純凈。
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自身“靈力”。
這“靈力”,正是童氏一族的血脈之力。
也就是當初人神混居之時,留在人體內的“神”之力量。
姜明空自身有欲,更不打算凈化這些欲望。
但這并不影響他借鑒《靈鑒心訣》,完善自身“三破神機”中的“天機”。
數月過去,識海中的感應逐漸變強。
姜明空也來到了巴蜀之地。
“小二,上酒!”
酒樓之中,本在自斟自飲的姜明空,突然發現,自己的對面多了一個人。
一個英氣勃發,瀟灑不羈的男人。
看著對方白衣飄飄,頗有幾分酒劍仙之感的姜明空,不自覺的看向對方腰間。
他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腰間別了一柄長劍。
畢竟這里可是巴蜀,有個專修劍道的蜀山派,很合理。
“可惜了!”
姜明空搖搖頭,再次將眼前老酒,一飲而盡。
“如此陳釀,正該小口輕飲,細細品味其中的醇香綿厚!”
“像你這樣,如牛角牡丹,一口飲下,才是可惜了如此好酒!”
聽著對面男子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姜明空挑挑眉。
論起品酒,他并非不擅長,只是他并不會如眼前之人這般,愛酒如命罷了。
“所以,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