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玄剪的雙眼中,時而迷茫,時而堅定。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那個為了自己,甘愿放棄一切的女子,魏芊芊。
他又想到了那個身著最尋常秦軍鎧甲之人。
他承諾自己,只要完成這次任務,就助自己尋找自己的孩子。
姜明空的魔種,正是與那個孩子關聯一起。
只要黑白玄翦想起他的孩子,魔種就會如墨錠般,被化開一絲,融入他的識神之中。
“我竟不知,長安君已然身具一身驚世駭俗的道家功夫!”
“不過在玄翦雙刃下,再高的功夫,也與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右手黑色正刃如殺神附體,劍速極快,劍路刁鉆,招招式式,直奔人體致命所在。
姜明空甚至沒取出自己的兵刃,他只是伸出右手以指代劍。
當!當!當!
只是純粹的肉體,其堅韌程度足以抵擋這個世界最頂級的神兵。
“我如今還只完成了一百二十個竅穴的修煉,竟然就有如此寶體。”
“看來,主世界的武道也有其可取之處!”
黑白玄翦久攻不下,借助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極招上手。
“正刃索命逆刃鎮魂”
恐怖的赤紅色殺氣爆發,姜明空的眼前,除了正持雙刃殺來的玄翦外。
他的左側與右側,分別出現了手持單刃的殺氣化身,三面合圍,勢要一擊必殺!
姜明空點點頭,心中很是滿意。
“不錯的招式,比起大唐世界的武學,威力更強,精神力的運用也更為巧妙!”
他的身后,周流八卦突兀浮現。
凝氣化劍,八柄劍從八卦符文中沖出,交織成網,撕碎眼前一切殺氣怨念。
四柄劍直接洞穿黑白玄翦四肢,另外四柄好似項圈,鎖住黑白玄翦脖頸四周。
“這就是你說的與螻蟻無異”
看著黑白玄翦那雙空洞死寂,全無半點聲息的雙眼。
姜明空懶得廢話,收起八劍,平靜開口:“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
說罷,他不再理會玄,也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踱步向著魏國的大梁城而去。
自從嬴政歸國后。
秦國中樞以昌平君為首的楚系與夏太后為首的韓系,爭斗日盛。
姜明空的生母韓夫人,本就是韓國公主。
也就是說,大名鼎鼎的法家韓非,算是姜明空的便宜表哥。
他不想理會,更不愿把精力浪費在后宅宮斗之中。
便略施手段,借助華陽夫人對自己的便宜父王嬴異人施壓。
最終在一封王詔的幫助下,拜師太乙山。
道家天宗掌門赤松子,代師收徒。
如果不過九年,天宗的武學功法,他不僅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更是以“萬川秋水”、“心如止水”這一放一收,一動一靜兩大功法。
配合可吸納運化天地元氣的《北冥重生法》為基,再度完善“凝氣化劍”之道。
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
十六字真意,道盡姜明空一身道家武學。
所以,姜明空將這套殺生大術,命名為“周流六虛”以及“周流八劍”。
玄翦不知何時,追上了姜明空的腳步。
姜明空見此嘴角微微一笑,腳下如御六氣,乘風而起,逍遙無蹤。
玄翦沉默許久,自嘲苦笑:“原來在長安君眼中,我才是那個與螻蟻無異的存在!”
殺手有自己的方式打探情報,也有自己的手段可追蹤目標。
即便姜明空御空而行,日夜千里。
玄翦還是在第三日,再次來到姜明空的身后。
“這是”
姜明空指了指正全力奔跑,想要甩開身后追兵的女子。
“與你同樣的羅網天字殺手,驚!”
玄翦心中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將心頭的這絲疑惑壓下。
傳音詢問姜明空:“需要出手助她嗎”
姜明空搖搖頭:“只需暗中跟隨即可!”
玄翦的孩子,也就是未來的農家第一高手,執掌干蔣、莫邪雙劍的田賜。
如今大概率撫養在那位無名劍圣手中。
至于那位無名劍圣,是不是農家俠魁,姜明空不清楚,也不必清楚。
“蓋聶之前的劍道大宗師,莫要讓我失望呀!”
驚鯢與玄翦一般,都是籠罩在七國上空的羅網之人。
羅網刺客團,早在兩百年前,便已悄無聲息的遮蔽了春秋五國的夜空。
據說趙、魏、韓三家分晉有它的影子。
三千越甲反吞吳,同樣有它的影子。
如今,掌控這個組織之人,正是身在咸陽,權傾天下的文信侯呂不韋。
驚鯢的最后一個任務,便是刺殺戰國四公子之一。
也是四公子中,能力最強,魏國最后的希望,信陵君魏無忌。
為了對抗夜幕中的羅網,四大公子聯手關東六國,創建“鐵血盟”,與之抗衡。
鐵以為信,血以為義,鐵血之陣,死生無阻!
如今追殺驚的主要力量,正是鐵血盟。
一柄長刀,不知何時攔住了驚鯢的前路。
頭戴鐵面,身著鐵甲的鐵血盟頭領,攔在了驚鯢身前。
驚鯢不敢大意,更不敢留手。
粉紅色的劍氣凝如實質,纏繞驚鯢劍的劍身。
驚鯢突刺,刺穿眼前一切阻礙。
自然也包括攔在身前的長刀,以及持刀的人。
鐵血煞氣不甘示弱,劍來刀往,一時間,竟難分伯仲。
姜明空皺了皺眉頭,他感覺到有另外一股隱匿極深,但絕不遜色于玄翦的高手,正悄然靠近驚鯢。
“掩日嗎”
姜明空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石子。
破空聲響起,鏖戰的鐵血頭領與驚鯢,盡是耳力驚人之輩。
眼神對視一瞬,相互后撤步。
啪嗒!!
石子落地之處,一抹陰影如鬼魅,閃爍一下,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你繼續盯著驚,我來看看傳說中的掩日,到底是誰!”
話音才傳入玄翦耳中,姜明空整個人,卻已經消失無蹤。
掩日想不通,自己冠絕天下的斂吸之法,竟然被人距離如此之遠,便已識破。
不待掩日多想,殺機臨身,掩日下意識的抽出長劍,擋在自己身后。
姜明空冷然一笑。
左手劍指雖然點在掩日的劍鞘之上,看似擋住大半勁力。
可惜,即便是百鍛鋼的劍鞘,也擋不住姜明空的劍氣。
“噗!”
汨汨鮮血染紅了那身秦制鐵甲。
鐵甲中的人,也看清了到底是誰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是你,長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