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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龍魚服,父子之情

  韓非看著眼前的新鄭城,豪放灑脫之意盡顯。

  伏念也從未見過如此意氣風發的韓非,一時間心中有些羨慕。

  他是個極為傳統的人,循規蹈矩,一絲不茍。

  像韓非這樣恣意張狂,瀟灑隨心,他從未想過,更別說見過。

  如今在新鄭,他算是了解了自己這位師弟的另一面。

  姜明空微閉雙眼,精神力化作絲線,籠罩整個新鄭城。

  數道目光突然抬頭望天,好似感覺到有人在。

  其中某處小院與某個奢華的建筑中,各有一道劍意,沖霄而起,欲要斬滅那似有若無的窺伺。

  感覺到那股熟悉的劍意,姜明空的嘴角掛起冷笑。

  “白龍魚服,膽大包天!”

  聽到姜明空的話,伏念與韓非,都感覺很是茫然。

  姜明空卻丟下兩人,直奔新鄭城中的某個小院而去。

  再次低頭擦拭手中名劍的蓋聶,看向一旁的白袍青年:“被發現了!”

  白袍青年不知何時,手中同樣出現一柄長劍。

  “幾個人”

  蓋聶古怪的看了一眼白袍青年,沒有回答,繼續低頭擦拭手中淵虹。

  白袍青年還想再問一些什么。

  兩人平日里相處的時候,雖然同樣甚少言語,但至少對方會點明其中關鍵。

  可這一次,蓋聶的行為舉止實在有些反常。

  白袍青年只是幾個呼吸,就想通了其中關鍵。

  可惜不待他做出任何動作,一道劍光攜著滔天魔氣,轟然砸落小院。

  整個小院,精美別致,但在這一劍之下,殘垣斷壁,觸目驚心。

  白袍青年也不猶豫,手中長劍出鞘,與來人斗在一處。

  蓋聶則是抱臂上觀,既不參與,也不點評,純純的看客。

  魔劍熊焰,一招一式,都奔著對方神門穴而去,顯然是想卸掉對方手中長劍。

  白袍青年不慌不忙,手中秦劍霸道凌厲,若是換做長刀,說不定威力會更勝三分。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打出了新鄭城。

  不知何時,另一道沖霄劍意的主人,鬼谷的衛莊,站在了蓋聶身旁。

  他看著一黑一白,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神情凝重:“師哥,這兩人是”

  蓋聶搖搖頭,沒有多說。

  只是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后,但卻極為克制的保持距離。

  伏念也帶著韓非,跟在鬼谷雙劍身后,一同注視著動手的兩人。

  姜明空冷聲開口,殺意雖濃,但懲罰的意味遠比殺戮更重。

  “你竟敢離開咸陽,是覺得乃公的劍不利乎”

  白袍青年招式熟稔,應付起來,卻很是吃力。

  “我來見見我未來的國相,若不親身迎接,又怎顯重視”

  漆黑魔劍突然激射出數道劍氣。

  白袍青年拼命格擋,但衣袖,長袍下擺還有領口,卻被犀利的劍氣撕裂。

  脖頸處,更是有殷紅滲出。

  “這就是你敢離開咸陽的底氣”

  這一次,白袍青年沒有反駁,而是沉默下來。

  一路上,他特意繞路,在蓋聶的協助下,只身剿滅百多個欺壓百姓的山賊。

  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劍已然很是鋒利。

  也許比起蓋聶還要略遜一籌,但至少也當排在天下前百之列。

  可惜,在姜明空眼中,風胡子的名劍譜名氣雖大。

  上榜的高手,卻沒幾個。

  名劍譜的一百名,與第一名,在姜明空這里沒有任何區別。

  鬼谷雙劍、伏念以及上氣不接下氣的韓非趕來的時候,就見白袍青年躬身對著黑袍青年行了一禮。

  “是政孟浪了!”

  伏念見到那一身白袍的時候,還有些疑惑。

  此時靠近,卻是不敢置信眼前一幕。

  “禮壞樂崩!真是禮壞樂崩!”

  “這世間焉有君對臣行禮兄弟認錯的道理”

  一黑一白兩人齊齊轉頭,看向伏念。

  白袍青年,正是“白龍魚服”,為了邀請韓非入秦,而孤身犯險的秦王嬴政。

  “君不聞,達者為師嗎”

  黑袍玄鳥服,自然是準備帶著伏念入秦的大秦長安君嬴成。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與年齡何干與身份何干”

  兩人三問,直接讓伏念這位儒家門,以及韓非這位法家集大成者,直接沒了脾氣。

  就在場中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天空中不知何時,落下了淅淅瀝瀝的雨滴。

  而這雨滴剛剛落在眾人身上的時候,除了韓非這位不懂武藝之人外。

  其余五人,相互對視一眼后,齊齊看向姜明空。

  姜明空也不言語,直接伸出右手,指向了某個方向。

  一人行潛形匿跡,很快看到了眼前的一場大戲。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兵劫餉!”

  “韓國君臣還真是忠君愛國,體恤百姓!”

  “這樣的國,比起暴秦,又有什么值得夸耀與稱贊的呢”

  嬴政的問題,讓一直批判秦國殘暴的儒家成了笑話。

  伏念這位儒家掌門,無法回答嬴政的問題。

  韓非這位心心念念想要振興韓國的韓國九公子,同樣無法回答。

  “與其抱怨它的沉淪,我更愿想辦法去拯救它!”

  這便是韓非的答案,他如此說,同樣也如此做。

  翌日,韓非以韓國九公子的身份,在衛莊等人的協助下,告破了“鬼兵劫餉”案。

  追繳回來十萬兩軍餉。

  也因此,韓非拿到了負責韓國律法刑罰的“司寇”之位。

  姜明空懶得參與韓國內政,他看向嬴政。

  “說說吧,你不是冒失的人。”

  “即便你的《至圣乾坤功》與《天劍八法》修煉到了尋常諸子百家的掌門級別。

  “也護不住孤身在外的你!”

  “呂不韋的羅網,可不會放過你這條大魚!”

  嬴政的眼神中閃過殺意:“我此行,一是為了見見韓非。”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人,能寫出《五蠹》這樣的驚世之文。”

  “我也想給他父一個機會,看看他到底會不會顧念寡人與他的這份‘父子之情!”

  姜明空不置可否:“伏念先生是我為扶蘇請的老師,那個沽名釣譽的淳于越,就送他三族團圓吧!”

  “以后擦亮眼睛,慎用腐儒。’

  “比起手中政務,皇子的教育更重要!”

  “須知,這個天下是屬于你的,同樣也是屬于他們的。”

  “歸根結底,還是屬于他們的!”

  姜明空的便宜王兄眼神突然變的凌厲,看向后院梨樹。

  蓋聶也握緊了手中淵虹。

  “既然來了,為何不走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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