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以天行九劍內力為引,喚醒天地之力,從而共鳴。
沖天而起的劍氣化為一龍一鳳,翱翔盤旋,吸引著其他刀劍。
烈焰和冰雪同時降臨,真火淬煉劍魂,寒冰鍛造劍身。
天空之上,雷霆俱怒!
大地之上,山海皆震!
饒是大祭司面對如此駭然凌厲的刀光劍影,也不由流露出了幾分驚懼之色。
術法和武學之所以是相互排斥的,便是因為其一為己身之力,其二為外界之力。
兩種力量此消彼長,完全無法平衡。
是以,能夠同時修煉術法和武學的人也少之又少。
三百年前,也只得一個驚才絕艷的神霄樓主。
同時兼修術法和武學,已經是天才們都望塵莫及的存在了。
而將術法和武學融于一招之間,根本便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可夜挽瀾做到了。
難怪當時江湖一直有傳言說,以永寧公主的資質,若是能夠練武,定然是不世而出的天才。
夜挽瀾手中劍鋒指天,云層被劍氣撕裂,露出漆黑如墨的虛空。
不見日月,不見星辰。
只見劍光自九霄傾瀉而下,萬劍紛至沓來,“鏘鏘”數聲,化為浩浩蕩蕩的劍河。
劍河蜿蜒,猶如銀色的巨龍,劍刃組成了巨龍的鱗片,鱗片上是千萬劍鋒映出的凜冽寒光。
所過之處,狂風呼嘯,雷鳴與劍鳴共振,驚得山河龜裂、江海倒懸。
如此浩然龐大的力量,讓大祭司神色一變,立刻雙手結印于胸前,他的腳下有金色的符文流轉,像是時鐘齒輪一樣轉動。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四分之一秒!
但高手之間的對決,莫說只是四分之一秒,就算是更短的時間,也足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轟!”
劍光到來之際,大祭司已經飛速退開,完美躲避!
夜挽瀾自然也捕捉到了那四分之一秒的停頓,她的眼眸微微地瞇了起來:“時間暫停……”
時間和空間是人類最難以掌控的兩個東西。
所以在她聽見有時間管理局的存在時,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所斬殺過的幾個時間懲罰者,并沒有能力讓時間暫停,由此可見滄淵大祭司在時間管理局的地位,的確不是那幾個連編制都沒有的時間懲罰者。
但很顯然,以滄淵大祭司的能力,也最多令時間暫停四分之一秒了。
“我說了,凡人之力,如何抗神?”大祭司揮袖在空中站定,連衣角都沒有沾染上半點灰塵,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夜挽瀾,“你要知道,你早就被時間管理局通緝了,而你和我動手,自身甚至還會被限制住。”
夜挽瀾并不言語,她只是再度握劍,發動攻擊。
石塊被劍氣碾碎,化為齏粉,每一粒塵沙都裹挾著嗜血的劍意。
“唰唰!”
得召而來,萬兵凝成了一柄橫亙千里的巨劍。
此刻,山岳為鞘,江河為刃。
天地之力,再次蓋頂而下!
“冥頑不靈!”大祭司的手中出現了一柄權杖,他抬手,權杖在空中輕輕一點。
這巨劍居然后退了一米,隨后劇烈地震動了起來,緊接著竟是重新散了開來。
“咔嚓咔嚓——”
這些兵器盡數碎裂,變成廢銅爛鐵落在了地上。
大祭司手握權杖:“還有什么招數,你盡管——噗!”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大祭司緩緩地低下頭,看見他的左心房處,有一柄黑色的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這是……
燕、王、劍!
夜挽瀾也終于得以喘息片刻,她冷冷道:“你中計了。”
萬劍朝圣這一招,雖然威力強悍,但也會在數秒內,吸干她的力量,無法維持太久。
所以她施展萬劍朝圣,一是為了試探大祭司的底牌,確認其真正的能力,二也是調虎離山之計。
真正的殺招,是燕王劍。
鶴迦的確如他所說的那般,不論是他活著,還是他已經死去,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守護著她。
誠然大祭司并不屬于亞特蘭蒂斯,來自時間管理局,他雖自詡為神,可他的身體卻無法做到神那樣刀槍不入、金剛不壞。
心臟被洞穿,哪怕他可以舍棄這具身體,但他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哧!”
燕王劍從大祭司的胸口中飛了出來,回到了燕王法相之前,黑色的劍身卻滴血未染。
大祭司沒有倒下,他手指顫抖著撫上自己左胸膛上的血洞,額上青筋暴跳著,顯然是疼到了極致。
“呵……哈哈哈哈!”大祭司喘了一口氣,竟是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我本是可以殺掉你的,若是沒有這具燕王法相,早在第一時間,你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果然,人算始終不如天算。
哪怕是他,也無法知道未來到底會是什么樣子的。
就這樣要輸了嗎?
幾千年前的嘔心瀝血,幾千年臥薪嘗膽,幾千年的風霜雪雨啊!
他不甘心……不甘心!
原本只需半年的時間,他就能夠拿到亞特蘭蒂斯的能量之心,再吸收數以億計的亞特蘭蒂斯人的生命本源,以此達到他的目的。
他可以成為更強的人,也能夠在時間管理局擁有更大的權力。
他所做的這一切,竟然會被一個低等維度的螻蟻所擊破?
大祭司無法接受。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恐怕今天,他的肉軀一定會折損在這里。
為今之計,是將一魂一魄保護下來,和其他二魂六魄聚合!
“就算王兄的法相沒有出現,今日,你也不會贏。”夜挽瀾的手臂因為用力過度微微顫著,眼神卻冰涼,“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同歸于盡。”
法相在這一刻慢慢地變小,直至恢復成正常人的身形。
只是燕王本就身材高大,即便是正常身形,也有一米九之余。
常年練兵打仗,尸山血海經闖,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已威嚴無雙、氣勢迫人。
這并不是法相了,但也不是靈魂。
“法相?”高大俊美的男人似乎是笑了一聲,“他認為本王只是一尊法相也就罷了,怎么連本王的親妹妹,也不識得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