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幫派林立,卻不也全是作奸犯科之輩,大多都是討個生活,聚眾而活。
并且幫派之人多不會選擇得罪武館。
畢竟能打是他們能否占據更多地盤,活的更好的重要因素。
而要想能打,就得去武館。
季驚秋現在在外人眼中,不僅是陽炎武館的真傳弟子,還在治安署外戰體系掛了名,加上近段時間的“刷單”,讓他將實力轉為了“地區名望”。
一躍從小季,榮升為了季哥。
夕陽西下,城市的晚風從巷道中穿堂而過。
祖孫倆走在回家路上,季哥痛心疾首地教育著祖父。
“有家不回,在外打麻將,還一輸就是一萬,您不老吹噓您麻將技術精湛嗎?
要我說,沒贏錢的時候,這麻將肯定打得一般。”
季無眠初時聽得無言,后面越聽越惱,瞪眼道:
“兔崽子,老子好歹是你祖父!親的!”
旋即話鋒一轉,“你最近武道練得怎么樣了?”
“也就湊合,畢竟咱家天賦不是還行嗎。”季驚秋正色道,“也就剛剛破了天人二限,三限在望,和網上那些一口銳氣直破五限的大佬,還是略有差距的。”
一口銳氣直破五限?
季無眠嘴角扯了扯,這就是純吹牛不打草稿了。
“對了。”
季驚秋看到路邊的雞蛋糕鋪子,這才想起一件事,最近修行武道太過專心,都給忘得一干二凈……
“我買點莊爺爺喜歡吃的雞蛋糕,咱們順道去趟他的神廟看看。”
季無眠呵呵道:“你莊爺爺回來都半個多月了,你現在才想起他?虧他老喊著以后要把神廟傳給你。”
季驚秋只當沒聽到。
他可沒興趣守著一座神廟和一尊沒反應的泥塑神像。
按照大師兄給他畫的大餅,他下半年就有希望去往中心地帶,那里可不是泰安城能比擬的。
想到這——
“我師兄說我下半年有機會去中心地帶進修,您怎么看?”季驚秋詢問祖父的態度。
“中心地帶?去吧,年輕人有機會就要出去闖闖。”
季無眠點頭,囑咐道,
“你父親當年求學也是去的中心地帶,你媽就是他從中心地帶拐回來的,你也努努力,爭口氣。”
季驚秋:“……到時候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按師兄的說法,憑借武道潛力破格免測前往中心地帶,都是有安置名額的。
季無眠搖頭:“你不用考慮我,有你沒你我照樣活。過段時間我還準備出門旅游呢。”
“出門旅游?”季驚秋愕然,“去哪?跟團還是一個人?”
“跟團。”季無眠背著手,老神在在道,“錢都交了。”
“錢都交了?”季驚秋忍不住問道,“多少錢,您哪來的錢?”
祖父上次不是把存款全打給自己了嗎,還有零有整的,他當時還感動了好一會。
“麻將桌上贏得。”季無眠摸了摸下巴,“不多,就40塊。”
“……您是泰安城一日游,還不包三餐的那種?”
“一個老年旅游團,全程三個月,從東3區一路到北2區,政府補貼,包接包送,路上還包飯。”季無眠慢條斯理道。
季驚秋臉色當時就黑了。
這糟老頭子是真不怕被拐啊!
他耐著性子,和祖父講道理,可勸誡掰扯了半天,老爺子毫不動搖,異常堅定。
“這是聯邦政府補貼!”
“正好你去中心地帶,我也出門旅游。”
“我一個身無分文的老頭子,他們能圖我什么?”
“圖我這個人?那他們打錯主意了。”
“安全?沒事,你莊爺爺也去,他還有個晚輩隨同。”
一路走到神廟,季驚秋也沒能說服祖父,索性準備去找莊爺爺說道一二。
說是神廟,其實就是一間門店房改造成了神廟,坐落在下層較為冷清的一個街角,地上鋪設著斑駁的青磚,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火氣息。
原本供奉神像的大殿,一張麻將桌最先映入眼簾,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中間,周圍是幾張手工制作的藤椅,其次才是擺在上面的神廟。
說是神廟,其實說老年棋牌室可能更好些。
神廟內,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倚靠在藤椅上,眼眸微瞇,面前是一個正在練樁的年輕人。
看年齡,似乎比季驚秋大了幾歲。
此時感應到有外人進來,年輕人看了眼藤椅上的老人,得了準許后,才收起樁架,幾步走到老人身側。
他身子挺拔如青松,面上笑容和煦,氣質溫雅醇厚。
“莊爺爺,40塊的旅游團,你們也敢去?”
季驚秋走進大門,神色不善。
藤椅上的老人一愣,目光越過季驚秋,看向后面走來的老朋友,這才唔了一聲,反應過來道:
“嗯……聯邦政府補助嘛。”
季驚秋沒好氣道:“再補助,40塊錢的能是好東西嗎?你倆是真不怕被坑啊。”
莊福生嘿了一聲道:“被坑?那到時候倒霉的可不一定是我們。”
他拍了拍身后的年輕人:“驚秋,來認識下,這是我遠方侄子,姓蕭名山河,最近來看我。你們認識下,到時候我和你祖父旅游,就讓他給我們保駕護航。”
蕭山河笑了笑,對季驚秋抱拳拱手,很有幾分武俠小說中江湖人士的味道。
季驚秋也學著他抱拳拱手。
“驚秋,好久沒來了,先去里屋神明大人上柱香吧。”莊福生正色道。
季驚秋應了一聲,走向里屋去上香。
莊爺爺是他祖父的牌友,他小時候就經常被帶到這里。
那會兩個老頭忽悠他,虔誠拜神,說不定能得神助,消除病災,為此他信了好一陣的神明。
只是后來事實證明,神救不了他。
等季驚秋走進里屋,一旁的蕭山河,俯身問道:“莊師,這位小兄弟是我的競爭對手嗎?”
莊福生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里屋,問道:“驚秋開始習武了?什么時候的事?我這趟出去也沒多久啊。”
“兩個月不到,他自己找了家武館。”
莊福生忽然目光灼灼道:“他身上流轉的玄妙氣息,是已經破限了,還不止一重,兩個月就到了這個地步?而且我觀他眼中神光熠熠,是心靈修行一朝入門得道?”
“嗯,我孫子。”
季無眠一句話輕描淡寫,口吻隨意,卻是悄悄背起手來。
莊福生瞥了眼這廝,回頭看向身后的蕭山河,瞇眼道:“小子,我記得你前些年也被稱為武道天才?”
蕭山河微微躬身:“學生前兩年通過了群星標準。”
“現在呢?”
“現在,皓月也敢爭一爭了。”
莊福生滿意點頭,回頭喊道:
“驚秋,拜好了就出來吧,意思意思就行了。
聽老季說你最近練武了,正好,讓你蕭哥陪你練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