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恐怖的巨型冰錐卷起一陣刺骨的寒風墜落而下。
露寶的動作很敏捷,連續幾個跳躍,躲開了上方襲來的巨型冰錐。
“砰砰砰!!!”
攻擊襲了個空,地面在這恐怖的冰錐下轟然炸開,冰渣像滾石一樣四濺一地。
直道熊帶著恐怖的呼嘯聲垂直落地。
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以它為中心頓時卷起一陣凌亂的氣流。
同時,周圍的暴風雪旋轉向上。
邊上的一切霎時在直道熊的眼里變得清晰起來。
當它看到數十米外那道藍色的身影時,高叫了一聲,緊接著宛如一道白色殘影直沖而去!
露寶看著迎面而來的對手沒有慌張。
明明對手的速度極快,可在它眼里卻有一種慢鏡頭的感覺。
就在白色殘影即將撞來之際,露寶四肢使勁,向后暴風雪還存在的區域用力一躍,立馬消失在了白茫之中。
“砰!”
一聲巨響,冰塊四裂。
“直道!!!”
直道熊發出慘叫,只感覺腦袋撞到了什么異常堅硬的東西,劇痛無比。
原先因為直道熊從空中下落,而短暫清晰的區域再次被暴風雪所覆蓋。
直道熊不清楚,而觀眾席上的觀眾卻看得異常清晰。
先前在直道熊舉起三座巨型冰錐躍至空中的期間,冰艾帕露施展了第四座極巨冰錐。
后來直道熊向下砸落巨型冰錐,冰艾帕露就正好躲避移動到了自己施展的第四座極巨冰錐前面。
而直道熊落至地面,暴風雪因為氣流旋轉上升的區域正好停在了第四座極巨冰錐之前。
所以它只看到了冰艾帕露,沒有看到對方身后被暴風雪所掩蓋的極巨冰錐。
當直道熊沖到冰艾帕露面前的時候,冰艾帕露向身后一躍,跳到了極巨冰錐的上方。
直道熊速度不減,腦袋就這么撞在了極巨冰錐的上面。
冰艾帕露也趁機跳了下來。
場上的局面觀眾席短暫安靜了一秒,緊接著紛紛議論起來。
“冰艾帕露的反應能力也太快了吧!”
“說實話,它向后跳躍的時間點算的也太準了,要是早點往后跳,直道熊估計也不會用力的沖撞進自己視線不清楚的一片區域。”
“直道熊撞上去的時候,我都感覺我的腦袋有點疼……”
“誰說不是呢,那極巨冰錐直接就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可以想象出直道熊用了多大的力道……”
“虧我看到直道熊舉起三座極巨冰錐跳至空中的時候小小激動了一下,本以為是反擊,沒想到還是被冰艾帕露耍著來玩……”
“冰艾帕露躲開了攻擊!直道熊撞在了極巨冰錐的上面!”解說員語氣激情的解說著剛剛的局面。
其實不聽解說員和觀眾的聲音,瓦克赫也明白直道熊剛剛受了重傷。
御獸師本就能及時感應到自家寵獸的狀態。
不過觀眾和解說員的聲音讓他明白直道熊是如何受的傷。
一時間,瓦克赫心情凝重,竟不敢讓直道熊再隨意的移動進行攻擊。
畢竟暴風雪如今還是遮擋了絕大部分的視線,如果冰艾帕露再多施展幾座極巨冰錐,直道熊盲目移動起來,怕是腦袋得再受幾次傷。
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把暴風雪這個問題先解決掉……
可暴風雪的范圍太大,還是天氣類技能,哪怕將場地上的暴風雪像剛剛一樣短暫的分散到一旁,還是會很快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早知道,就讓直道熊戴個能清晰視線的道具……瓦克赫意識到自己有些想遠了,趕緊回正思緒。
既然無法根本解決,那就先等暴風雪停止。
暴風雪施展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等等就會結束。
在暴風雪停止前,不能就這么在原地待著……瓦克赫想到這里,不再猶豫,高聲道:
“不斷跳!”
不能在場地進行移動,那就不斷上下移動跳躍,這樣也總比一直在場上待著不動好。
直道熊忍著腦袋的疼痛,四肢用力,渾厚的白色光芒霎時在它腿部凝聚。
同一時間,喬桑發出指令:“上面。”
話音剛落,直道熊便蓄力躍起,宛如一道白光直沖而上。
但就在躍至數十米的時候,一座貌似小山的巨型冰錐陡然在它上方五米左右的地方出現。
暴風雪并沒有將場上的一切完全遮擋,在巨型冰錐在空中出現的那一霎那,瓦克赫就隱約看到了它的輪廓。
該死……瓦克赫瞳孔驟縮,剛想發出指令。
可已然來不及了,就在他看到巨型冰錐出現的0.05秒后,“砰”的一聲巨響,直道熊的腦袋便重重地撞擊在了上面。
碎冰從空中四濺下落。
“直道!!!”
直道熊一聲慘叫,也跟著從空中迅速下墜。
“直道熊的腦袋又撞在了極巨冰錐的上面!”解說員的聲音適時響起。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直道熊怎么感覺這么慘……”
“我發現了,喬桑召喚寵獸的速度如果沒輸的話,局面基本就會一直掌握在她手里。”
“這也不一定,她也就今天的手速沒有輸,說不定純粹就是瓦克赫太菜。”
“瓦克赫菜?你認真的嗎?”
“冰艾帕露會的技能太多了,而且還有兩招超階技能,它贏是必然的。”
“可是冰艾帕露到現在都沒把超階技能使出來。”
“這不廢話嗎,以冰艾帕露體內的能量,如果比賽一開始不施展冰天領域,那基本能量就不夠施展這招,至于治愈之光,它都沒受傷,施展這招干嘛。”
“冰艾帕露能攻擊的這么順利,主要還是直道熊的移動軌跡太好猜。”
直道熊,喜歡筆直的進行奔跑,哪怕遇到障礙物也會用直線轉彎來躲避,爆發力超群,資料誠不欺我……喬桑看著從高空下落的直道熊,內心感慨。
想要對直道熊造成傷害簡直太簡單了,只要在它前進的直線位置設置障礙,障礙物是突然出現,那它基本躲避不了。
畢竟它的移動軌跡都是直線……
直道熊現在腦子已經受到了連續兩次重創,比賽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喬桑平靜開口:“最后一擊。”
“砰!”
直道熊墜落在地,卷起一陣凌亂的風雪。
這一次,暴風雪并沒有很快將直道熊的身影重新遮掩。
暴風雪快結束了……瓦克赫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態,覺得現在說放棄還是有些太早。
在他看來,冰艾帕露防御力并不高,盡管有超階技能治愈之光,可只要用大招直接將它徹底擊暈,那治愈之光自然也就沒有作用。
直道熊正好有這樣子的大招。
突然,瓦克赫感覺到周圍溫度再次降了不少。
旋即他意識到了什么,抬起頭。
只看原本已經有些小下來的雪再次大了起來。
不同的是,風不大。
冰花封印,是冰花封印!難怪剛剛喬桑說最后一擊,冰艾帕露一直沒有行動,它施展的是冰花封印……瓦克赫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喊道:
“分身擋!”
“直道……”直道熊艱難的起身,晃了晃腦袋。
還沒完全站起身來,便聽到自家御獸師的聲音。
它忍著腦袋的疼痛開始凝聚能量。
一道跟它同樣模樣的直道熊霎時出現在旁邊。
不過分身還沒來得及壓在本體的身上。
兩道粗壯的水槍驀然襲來,連續先后擊中在了直道熊和它的分身身上。
分身消散不見。
直道熊表情憤怒的看向水槍襲來的方向。
露寶表情高冷的回視過去。
它沒有再發起任何進攻,就這么安靜的站著。
直道熊想起自己先前的悲痛遭遇,表情越發憤怒。
先前一直看不到對手還沒覺得,現在看到對手一副看螻蟻的姿態在看著自己,一股心火瞬間涌起。
它四肢用力,肌肉緊繃,化作一道白光準備一沖而去。
可就在直道熊一躍而起,后肢剛離地之際,一片片雪花落在了它的身上。
一朵冰花,兩朵冰花,三朵冰花……
只是頃刻間,直道熊的全身就長滿了精致的冰花。
“直道熊被冰艾帕露的冰花封印給冰凍住了!”解說員充滿激情的聲音在場上響起。
暴風雪恰在此時停止,只留下了唯美下落的白色雪花。
輸了……瓦克赫的心瞬間拔涼拔涼。
他對直道熊的實力和狀態太過了解。
如果是最開始的全盛狀態,被冰花封印冰凍了說不定還能試試能不能強行破出。
但現在……瓦克赫頓覺無望。
這時,解說員的聲音再次響起:
“比賽難道就要就此結束了嗎!喬桑選手會成為首位以全勝的戰績進入到決賽的選手嗎!”
全勝的戰績……瓦克赫遙望著遠處表情平靜的黑發少女,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
比賽還沒有完全結束!
裁判還沒上來!
為什么不可以再試試!
“破開!”瓦克赫怒吼道。
“冰艾……”露寶立刻警覺起來。
一陣風吹過,場上一片安靜。
“給我破開!”瓦克赫再次吼道。
直道熊被冰凍在冰花里,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破開啊!”瓦克赫喊出了自己的最高分貝。
又一陣風吹過,機械系寵獸裁判悠悠地從場外飛至直道熊的身邊。
“直道熊!!!”
隨著瓦克赫的怒吼,機械系寵獸裁判吹響了代表比賽結束的哨聲。
瓦克赫:“……”
他表情瞬間僵硬。
好尷尬,早知道不喊了……
“冰艾……”
露寶放松下來。
原來那家伙出不來啊……
那這個人類還喊得那么有氣勢……
“讓我們恭喜喬桑選手成為本屆御獸師明星賽第一位以全勝戰績進入到決賽的選手!”解說員用充滿激情的聲音喊道。
歡呼聲頓起,全場沸騰。
“喬桑!喬桑!”
“冰艾帕露!冰艾帕露!”
“鬼環王!鬼環王!”
四周的攝像頭拍攝方向齊聚,將冰艾帕露走向黑發少女的畫面定格了下來。
二十分鐘后。
露天御獸場館外的高空。
恢復成原本體型大小的牙寶在空中奔跑,腦袋上沖天而起的頭發隨風往后擺動,不過根部始終屹立不倒,筆直地豎在頭上。
“你結印的手速進步不少。”庇里特盡量視線不看向炎奇魯的頭部,夸贊道。
喬桑一邊練習著結印一邊說道:“以前沒怎么結印,寵獸基本都是在外面待著,所以進步空間大。”
謙虛了……庇里特神色復雜的看著喬桑結印的動作。
結印就那么幾個手勢,想要快起來自然簡單。
可喬桑面對的對手都是三十來歲的成年人。
他們結了十幾年的印,而且其中不乏職業御獸師和職業協調師。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要練成跟這些人差不多的結印速度,光靠努力練習可不夠,天賦也必須得有。
沒想到喬桑除了腦域和培育寵獸方面,連手速這玩意都有天賦……
“對于今天的比賽你有什么想問的嗎?”庇里特收回思緒,定了定神,問道。
喬桑想了想,道:“第二場的時候,那些觀眾是怎么看清暴風雪里面的場景的?”
觀眾和解說員的聲音她都有聽到。
當時她就很奇怪他們為什么對里面的情況那么了解。
“是因為清透粉。”庇里特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清透粉是一些植物類寵獸身上才能產生的粉末,加上光射可以幫助看清一些迷障里面的東西,當有清透粉的寵獸等級到王級的時候,它所產生的清透粉配合光,就能看清一切有所阻礙的東西。”
“在超宿星,很多大型比賽,要是選手施展什么毒霧這些技能,都會用到這個粉末。”
喬桑沉吟片刻,又道:
“粉末既然灑在場上,那為什么只有觀眾看清了,我看到的畫面好像沒什么變化。”
是真好學啊,還好這個問題我知道……庇里特內心感慨了一下,耐心回答:
“因為光線很重要,只有光線順著清透粉灑落的方向,里頭的事物才能看清。”
頓了頓,他細說道:“比賽的時候那些清透粉是從觀眾席向下灑落的,光線也是順著清透粉同時照下,所以只有從他們的方向才能看清。”
原來如此……喬桑恍然大悟。
“還有什么想問的嗎?”庇里特問道。
喬桑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同時召喚兩只和多只寵獸的印是怎么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