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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約定,英語老師要我試試

  《昨日重現》是一首很經典的歌曲,在李恒心目中,可以排進前10。

  它那帶有懷舊風格的曲調,恰到好處地表現了不同時空里的愛情故事。如此優美的旋律假若配以經典愛情電影畫面,更能引起了無數情侶們對時光和愛情的追憶。

  有陣子沒吹長笛,但他的功力依舊在。

  或許也可能是面對宋妤時有情緒加成,他的笛聲清澈婉轉悠揚,如泣如訴,縈繞在洞庭湖上久久不愿散去。

  宋妤明顯被深深吸引住了,聽得心頭一片寧靜,凝神近距離注視著他,就算一曲完畢,她也一時間沒回過神。

  良久過去,她才開口贊嘆說:“吹得真好。”

  李恒打蛇隨棍上,認真道:“你若是喜歡,明年這個時節我再來這里吹給你聽。”

  宋妤輕輕問:“這么遠跑過來,你不嫌麻煩?”

  李恒溫情地說:“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接受到他那飽含深情的眼神,宋妤怔了片刻,稍后挪開視線不說話。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氣氛到這,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都沒再說話。

  靜靜地坐立許久,宋妤到底是心軟了,最后給了臺階:“你說你是采茶高手,一早上能采3斤?”

  李恒自信地說:“當然。”

  宋妤望著淼淼潮浪說:“你要是真這么厲害,明年允許你再來幫我。”

  這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卻給了李恒無窮信念。

  只此一句,無需多言!

  因為他現在沒辦法要求太多,畢竟前面有一個雷區,陳子矜。或許,現在還得加個肖涵。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汽笛聲,一艘漁船緩緩劃過水面。

  山頂的夕陽徹底沉寂下去,將最后一抹金光涂抹在湖面上,像是一場壯觀而柔美的謝幕。

  目光追逐殘陽退出天際線,天色黯淡下來。此刻,宋妤如同一朵悄然綻放的高貴蘭花,鬢角的幾縷細碎發在晚風中飛揚,李恒不自覺伸出右手。

  沒曾想他的手才探出,她的手這時也往后捋,好巧不巧,兩只手撞在了一起。如觸電一般令人心悸。

  感受到她手心的余溫,李恒柔聲說:“要寒假才能看到你了,我來吧。”

  靜了靜,宋妤左手依言退回去,在羞澀中任憑他把幾縷碎發挽到耳后。

  不遠處給兩人拍照的李然覺得這一畫面絕美,生怕打擾他們,左右腳趕忙往右橫移,躲到了石頭背后。

  等到他沒了動靜,宋妤問:“剛才你吹奏的曲子是《昨日重現》嗎?”

  李恒回答是。

  他接著說:“要不明天我給你錄下來。”

  宋妤這回沒再拒絕,恬靜說好。

  李恒說:“其實這首曲子配合電影看,可能會更有感覺。”

  宋妤問:“電影?”

  “嗯。”

  李恒嗯一聲,介紹道:“《魂斷藍橋》、《卡薩布蘭卡》和《羅馬假日》,有機會我帶你去觀看,絕對有驚喜。”

  宋妤安靜說好。

  隨著天色愈發黑沉,她起身道:“有點涼了,我們回去。”

  “行。”李恒跟著站起身,走在她后面。

  回屋的半道上,他忽然問:“我要是今晚不休息,去山上采茶葉,算不算明早的?”

  聞言,前面的宋妤回眸一笑,淡淡地笑意里全是意味深長。

  見李恒和宋妤回到農家小院,剛才還伸長脖子打望他們的眾人又各自忙碌起來。

  關雞的關雞,洗澡的洗澡,沒事做的就繼續嗑瓜子喝茶,反正呢,絕口不提兩人在湖邊大石頭上的場景,真真是那叫一個默契啊!

  晚上,洗完澡洗完衣服的李恒在外面屋檐下碰到了英語老師。

  王潤文用手指尖尖扶下眼鏡,譏諷道:“李恒,我以前覺得你寫作才華溢滿,但發現還是小瞧你了。原來你最擅長的是對付女人。”

  李恒厚臉皮說:“謝謝老師夸獎。”

  王潤文右手撩下頭發:“你就不怕被打?這可是宋家地盤。”

  李恒笑著裂開嘴,露出整潔的牙齒:“不怕,老師會保護我的。”

  英語老師呵呵冷笑不止。

  由于人多,房間有限,李恒被安排和缺心眼睡一屋。

  缺心眼一蹦到床上就豎起大拇指怪叫道:“我艸!恒大爺!今天我真是開眼界了,真是服了!”

  李恒問:“宋妤她媽媽是什么反應?”

  張志勇把頭搖得叮咚響:“老夫光看你們去了,哪注意這個唷。

  再說,你泡妹被沉湖也不關我屁事呀,死不足惜,至多給你放掛鞭炮,燒柱香哈。”

  李恒氣得,小暴脾氣登時上涌,“砰”地一聲,直接一腳把他踹到床下。

  這個晚上,靈感爆棚的李恒一直在寫作“洞庭湖”篇章,熬到深夜才睡。

  缺心眼怕自己打呼嚕影響到好兄弟寫作,索性覺也不睡了,吊在窗臺上觀看外面的繁星夜空。

  按他不靠譜說辭:媽媽的!老夫一晚上成了天文學家,還得了頸椎病!

  這個晚上,江悅敲開女兒的臥室房門,走了進去。

  她坐在床沿目不轉睛地看了好會女兒,最后憂心忡忡道:“我在李恒身上看到了某種癡狂屬性。”

  她的話再明顯不過了,李恒對女兒的喜愛已然陷入了一種癡迷和癲狂,她擔心將來會有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當然,她最害怕女兒經受不住這種狂熱追求,導致同陳子衿產生感情糾葛。這是不道德的。

  宋妤放下書本,恬淡說:“他讀的是復旦大學。”

  陳子衿在京城,她也在京城,李恒卻去了東南方,一句話,似乎詮釋了很多東西。

  江悅怔了怔,良久嘆口氣:“你跟媽媽講實話,你對他是什么.?”

  宋妤打斷媽媽的話:“我暫時沒有任何想法。”

  這是江悅最想要聽到的話,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欣慰地拍拍女兒手背,道:“睡進去一點,今晚媽媽到你這睡,好久沒跟你好好說話了。”

  “嗯。”宋妤往里移了移,空出半張床給媽媽。

  母女倆并排躺下,江悅伸手拉熄電燈,在黑夜中問:“你以前是怎么和李恒認識的?什么時候有交集的?”

  她們母女一直是以母親女兒朋友模式相處的,宋妤并不抗拒這問題,回憶說:

  “高一吧,那時候陳子衿和我是同寢室隔壁床關系,我和她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談得來。

  再加上曼寧和麥穗,一來二去我們4個就成了要好朋友。等關系穩定后,她把和李恒處對象的事情偷偷告訴了我們,然后就產生了交集.”

  江悅問女兒:“你當時對李恒第一印象是什么?”

  宋妤說:“十分害羞,穿著不好,但全身上下都收拾得特別干凈。”

  江悅消化完這訊息,又問:“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宋妤這里撒了個小謊,“我沒問過,他沒提起。”

  她不得不撒謊啊,李恒明明一見到她就產生了狼子野心,那種眼神是藏不住的,宋妤見多了,自然能分辨得出。

  不過她還是補充一句,沉凝說:“可能是我無形中影響到了他。”

  這話江悅信。

  女兒生的什么模樣?

  魅力有多大?

  對同齡異性有多大殺傷力?

  她這個做母親的最是清楚不過了。

  因為,江悅年輕時也一一經歷過,自是能理解。

  這個晚上,母女倆談心到很晚才睡,江悅作為高級知識分子,又特別寶貝女兒,倒也沒有展現出任何咄咄逼人的一面。

  她只是語重心長地囑咐:“到年齡了,你談將來感情,媽媽不反對。但這事一定不要急,要先弄清對方是什么路數,也要摸清自己的本心。

  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婚姻大事千萬不能沖動,必須要慎重。”

  “好。”宋妤答應。

  深夜,喝多了酒的江悅下床起夜,發現李恒屋子里還透著燈光,她特意看了看時間。

  這個李恒倒是勤奮的主,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偌大成就。

  關于這一點上,江悅心生佩服。

  要是擱一般人,這個年紀有錢有名聲,估計早就飄了,早就被勝利沖昏頭腦找不著北了。

  可李恒做事說話依舊沉穩,一板一眼給人印象很好,要不是知曉他和陳家女兒一直牽扯不斷,如今又來糾纏女兒,說不定江悅真會睜只眼閉只眼。

  一夜過去。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宋家老爺子和宋奶奶就開門去了茶葉山。

  早上有露水,茶葉比較容易上手,最是采摘的好時機。

  李恒聞聲而起,也跟著穿衣下床,同時不忘踢一腳缺心眼,“老勇,幫忙摘茶葉去。”

  張志勇抱怨:“是你泡妹,又不是我,憑啥叫上我去吃苦。”

  李恒笑說:“不憑啥,就憑咱們是兄弟。”

  張志勇立馬從床上跳下來,憤怒地用雙手掐住他脖子,“媽媽的!就曉得你會用這一招吃死老子!”

  還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屢試不爽。

  兩人出門的時候,意外在院子里碰著了宋妤,后者似乎看透了李恒的小心思,四目相視,她眼帶淡淡笑意把小竹篾框遞給他。

  接著,她又拿出早備好的白色塑料,用繩子幫他纏繞好,避免露水打濕一身。

  看宋妤貼心幫李恒穿戴整齊,旁邊的張志勇苦膽都酸出來了,“宋妤!我了個乖乖,你可是宋妤啊!別讓大家失望啊,你好歹堅持個十年八年的,吊著他,饞死他啊!”

  宋妤會心笑笑,吩咐李恒:“你幫下張志勇。”

  李恒嘴碎:“不幫,他這么詛咒我,活該單身。”

  說完,他直接拉著宋妤走了,留下后頭的缺心眼指天罵娘。

  君山島海拔不高,兩人上到頂端時,發現宋錦和江悅也已經在了。另外不遠處還看到趙平和宋適披一身塑料在吸煙,邊吸邊聊。

  除了宋家人外,隔壁茶山影影綽綽也出現了很多人影,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其他茶農起了個大早。

  “這一片都是你們的?”李恒右手一劃拉,好奇問。

  宋妤說是,帶著他找了一塊相對平坦、茶尖也比較多的地塊,忙活了起來。

  李恒自詡采茶高手,那真不是吹牛,只見他左右手同時開弓,指尖像有雷達精確制導一樣,嗖!一皮茶葉到了左手心。

  嗖,又一皮茶葉到了右手心。

  嗖嗖嗖,左右手快如閃電,又準又狠,人家才摘一皮茶葉,他都干掉4皮了,這手速愣是把宋妤瞅花了眼。

  她不放心,還特意檢查他竹簍中的茶葉,結果發現芽孢比她精挑細選地還漂亮。

  宋妤笑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恒頭也不抬,專心干活:“無它,唯手熟爾。”

  宋妤回頭看眼母親和小姑,又看眼自家奶奶,以前覺得她們已經夠快了,但是現在突然有種好慢的錯覺。

  稍后缺心眼和英語老師以及李然來了。

  缺心眼被趙平叫了過去,同宋適一起,三個大男人一邊吸煙,一邊采茶。

  中間趙平忽地問缺心眼:“你們那的人都這么厲害?”

  缺心眼瞄眼兩人籃子里的茶葉,加起來都沒自己多,立即嘿嘿笑了起來:“我不算啥哈,沒法跟李恒比。”

  摘了快2個小時,宋錦手腕有點累了,直起腰身放松的同時,目光一直在李恒和大侄女身上,過了許久同江悅說:

  “嫂子,兩人郎才女貌,還是很般配的。”

  江悅抬頭認真看了看李恒和女兒說談的背影,沒吱聲。

  早上9點過,太陽到頭頂了,毒辣的陽光照在皮膚上火辣辣地生疼。

  干了快4小時活,一眾人也回到了院子里,準備洗漱吃早飯。

  趙平特意拿桿秤為眾人稱了稱,結果李恒和宋奶奶摘得最多。

  李恒足足有5斤4兩。

  宋奶奶稍稍少一點,4斤6兩。

  其實宋奶奶是年歲大了,手腳僵化沒那么靈便,要不然她老人家也是雙手采摘,茶葉重量不會比李恒少。

  缺心眼也有3斤半出頭,嚯!吊打宋家一大片男人。

  輪到宋妤時,趙平把茶葉往稱上一掛,夸贊道:“不錯,這回有1斤1兩了,咱小妤也破記錄咯,哈哈。”

  宋妤知曉自家事,這多出來的幾兩是李恒偷偷往里抓的,不然,還是老樣子8兩往下。

  李恒對悄悄對宋妤說:“過3斤了,明年我再來。”

  宋妤瞧他眼,笑說好。

  早飯過后,李恒四人準備出發,離開洞庭湖往下一站。

  臨分開前,宋妤從抽屜中找出兩張照片給他,“這是我們在邵市紅旗路拍的照片,你上個月不在家,就一直沒郵寄給你。”

  李恒接過照片一看,對自己半摟著她腰腹的動作很是滿意:“你呢,留存有沒?”

  “有,我也留了兩張。”

  見他一個勁盯著照片看,一個勁盯著他那只手看,宋妤自動移開視線,關心問:“你們下一站去哪?”

  李恒瞅了會,意味未盡地把照片小心收好,告訴道:

  “廬山、貴池、蘇州等地,一路往東,直到滬市。”

  隨后他嘗試發出邀請:“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去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宋妤同他靜靜地對視幾秒,稍后輕搖頭,“過兩天我們要去長市走親戚,以后有機會吧。”

  就知道會被拒絕!

  李恒開口之時就有這種預感,畢竟這是宋妤,不是一般女生,平素最是清傲矜持。兩人在沒有確定關系之前,她是不會跟著到處跑的。

  當然,其實他也只是象征性問一問,就如肖涵一樣,宋妤太過漂亮,氣質太過出眾,一路荒山野嶺的,帶在身邊還真不太安全。

  下到湖邊,李恒四人好生跟宋家人客套了一番,感謝人家的招待之情。

  “叔叔阿姨,那我們走了,謝謝你們款待。”

  “欸,你們慢走,一路平安。”

  離別總是多愁善感的,李恒縱使心里有一萬個不舍,但還是踏上了漁船。

  只是…

  只是腳還沒站穩,他忽地又匆匆折返回來。

  在宋家一眾人的注視下,李恒跳下船,來到宋妤跟前,從兜里掏出早準備好的一張紙條給她:

  “去了大學記得給我寫信,這是滬市收信地址。”

  沒辦法啊,這年頭沒手機,現在也還沒確切的班級地址等信息,聯系十分不便。

  要是不早點把通信地址交給她,兩人搞不好就得有半個學期聯系不上。

  那他不得難受死?

  所以,他厚臉皮向英語老師要了她閨蜜余淑恒家的地址,讓宋妤去北大后把信件寄到這,相信余淑恒會幫這個小忙的,到時候就方便了。

  宋妤沒管家里長輩的異樣目光,大大方方接過紙條,展開看完后,說好。

  “那我走了。”李恒呆呆地看著她面容,聲音顯得有些低落。

  “嗯。”

  宋妤應一聲,跟著往前走幾步說:“新書發表后,到時候記得通知我。”

  “好,一定。”李恒再次踏上漁船,朝宋妤揮了揮手。

  宋妤跟著輕輕揮手,目送漁船越變越小,直至消失在天際盡頭。

  等到李恒一行人走遠,宋錦過來一把攬住侄女,忍不住問:“喜歡李恒?”

  宋妤想了想,沒給出答案。

  宋錦繼續說:“你爸媽他們太過迂腐了,要是有感覺,他又沒結婚,就要盡早抓住機會。”

  宋妤哭笑不得,當初小姑就不同意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直接找了個大學同學結婚。

  見連著兩問侄女都保持沉默,宋錦識趣地轉移話題:“明后天跟我去長市,你也快開學了,得置辦一點新衣服。”

  宋妤這次終于開口說話了,“好,還需要一個箱包,我那個有些壞了。”

  撐船的是宋老爺子。

  這老人以前在供銷社工作,退休后就在洞庭湖當起了茶農和漁民,生活怡然自得。

  自然,從小生活在湖邊的宋老爺子水上功夫也十分了得,漁船慢慢悠悠在湖面上漂泊,穩心特別好。李恒四人非但不怕,還有閑心把腳放水里,悠哉悠哉嬉戲著。

  上岸后,四人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回了昨天的國營賓館,打算今天再休整半天,把昨夜沒寫完的“洞庭湖”篇章完結,明早啟程。

  下午一點左右,吃過午飯的張志勇和李然又出門收集新聞素材去了。英語老師則準時出現在李恒的房間。

  她先是把李恒昨晚寫的讀完,隨即規規矩矩坐在旁邊,一絲不茍看他續寫后面的內容。

  中間見李恒摸向空茶杯,英語老師拿著空杯子起身給他添滿茶,然后又化成了雕刻模樣,生怕發出任何丁點聲音驚擾到他的思路。

  直到下午6點過,直到他寫完又細致檢查一遍,王潤文才出聲,“餓不餓?”

  李恒放下筆,伸個懶腰含糊說:“還、還好,老師你呢?”

  “我也還好,不過已經到了飯點,我們得去吃些。”視線在他側臉上停留許久,英語老師如是說。

  “成,聽你的。確實該吃點,這地方小,不然天黑了就沒地兒吃了。”

  李恒規整一番,除了今晚的換洗衣服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整齊,以便明早離開時不會有遺漏。

  有那么一刻,看到英語老師幫他疊衣服時,他有些恍惚。

  以為出現了錯覺?

  這還是那說話帶刺、冷笑連連的英語老師嗎?

  見他一個勁盯著自己瞧,王潤文低頭瞅眼自己胸口,頓時瞇了瞇眼,危險氣息油然而生。

  她扭頭冷冷地問:“你這狗眼往哪放?要不要上手試試感覺?”

  “我!”

  李恒吐口老血。

  雖然她的輪廓夠完美、夠豐滿、夠性感、夠妖嬈、夠刺激人,能滿足所有緋色幻想。

  可他娘的!

  老子還沒從寫作中徹底回過神啊,真沒往那方面瞧啊!

  真是有苦說不清了!

  “老師,你不能這樣冤枉我這顆純潔的心!”他強烈抗議。

  “呵!我冤枉?還純潔?你前科還少?”英語老師雙手抱胸,一臉的不信他。

  李恒暈倒,“不要扯前科,過去是過去,剛才是剛才,不要混為一談。

  要按你的邏輯,那犯人得永遠呆在監獄出不來了.”

  話到這,李恒傻眼了,右手往腦袋上一拍,氣憤道:“不是,我跟你解釋什么啊,我又沒錯,我就是沒看,不信你讓我看看!”

  此胡話一出,空氣立馬被冰封住,室內溫度一連降了幾百度,李恒感覺眉毛胡子都在打顫:

  “算了!丟死人了!我真是被你給氣糊涂了!”

  說著,他往床上一倒,眼睛一閉,一副你愛咋樣就咋樣吧啊,老子懶得辯解了。

  見他躺平裝死,英語老師一開始是一言不發地死亡凝視。

  許久過后,她忽地收了臉上的所有冰霜,手指扶下眼鏡,微笑著離開了房間。

  大約40分鐘后,王潤文回來了,手里提一些飯盒。

  還有兩瓶啤酒。

  看他仍在那躺著一動不動,英語老師也不興叫他的,把4個菜鋪到小桌子上,搬過椅子,開一瓶啤酒,就那樣爽利地喝了起來。

  一口還能忍,兩口艱難忍住,三口吃貨李恒無法再忍了。

  只見他嘩啦一聲快速翻過身,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徑直走到小桌另一邊,咬開沒開封的啤酒蓋,咕嚕咕嚕就是小半瓶,臨了夾一筷子涼拌豬耳朵塞嘴里,迷糊道:

  “跟你說好,我吃你的菜,喝你的酒,但我不會付錢的,因為你剛才冤枉的我太苦了。”

  英語老師冷瞅他眼,沒做聲,筷子不要命地夾他喜歡吃的豬耳朵。

  見狀,李恒罩不住了,急急說:“哎!不是,你給我留點,一個大老娘們跟爺們搶什么下酒菜呢。”

  英語老師哪會聽他的,我行我素,自顧自吃。

  沒得法,李恒只能放大招:“老師,你是不是看我跟宋妤太親蜜了,所以用這種方式出氣?”

  嚓!屋內傳出友誼斷裂的聲音。

  胸口劇烈起伏的英語老師先是深呼吸幾口氣,穩穩情緒,然后不講理地一把端過涼拌豬耳朵,放嘴下一邊吃,一邊嘲諷:

  “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是個女人就會看上你?”

  李恒巴巴望著豬耳朵一茬一茬的減少,“你就真這么狠?一口不留?”

  英語老師筷子一抄,把最后幾塊豬耳朵塞嘴里,鼓鼓面腮忒鄙視地說:“有本事你就從我嘴里搶。”

  李恒:“.”

  沒想到被惹火了的英語老師說話這么肆無忌憚,弄得他只能吃小白菜啊,吃絲瓜啊,吃花生米啊。

  真是苦逼的,唯一的葷菜沒了。

  見他一臉難民相,英語老師小口小口喝著酒,感覺特別痛快。

  李恒憤憤不平問:“老師,你怎么不多炒個肉菜?”

  英語老師不慣他,“你又沒出錢。”

  李恒抬頭,理直氣壯道:“我能少你錢嗎,我好歹也是身家十幾萬的人,能缺你這個幾個子?”

  英語老師翹起下巴,一臉倨傲:“錢是不少,但你那么多女人要養,而且都是那么精致的女人,也不經花。”

  說得好有道理。

  說再多豬耳朵也不會回來了,李恒郁悶地一粒一粒吃著花生米,最后還是把飯干完了,把酒干完了。

  “老師,好菜都下你肚子里了,桌子你收拾吧。”李恒生平最恨洗衣服收拾碗筷了,秉著能開脫就開脫的想法說。

  英語老師漠視,像風一樣起身走了。

  “拽!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地,你這么牛皮,去打麻將吧啊,來欺負你學生干什么。”李恒嘀咕嘀咕,不情不愿收拾殘根剩飯。

  門外的英語老師一臉恣意地笑,回了她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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