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臨問:“二十萬,勤之你看二十萬成嗎?”
二十萬?
90年代初,漢城大學老師的工資普遍是400塊左右,這是穩定工作的。
沒有穩定的工作的,工廠里的工人收入更低。
二十萬,對那時候的大部分人來講,是天文數字。
他們一輩子都不敢想。
就算是30年后,20萬也是大部分人拿不出來的現金。
如果不是重活一次,陳勤之覺得自己也許會被這二十萬震撼吧。
眼下,他只是對孫福臨說:“孫總,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沒想過賣技術,要不孫總你再等等吧,等你們就會從其他地方搞到技術了。”
孫福臨要是拿到技術了,他可以賣很多個20萬。
不用開始制藥,憑借著這份技術都可以發一筆橫財。
陳勤之沒有答應,孫福臨也不生氣,笑著多伸出一根手指:“30萬。”
這時,孫福臨商人的本性已經完全露了出來。
蔣恒生還是看著陳勤之:“勤之。”
30萬不是大數目,但對于陳勤之這樣的出身的人來講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不要再多想了,答應了吧。
陳勤之望著孫福臨,蔣恒生在旁邊提醒:“勤之,可以答應了。”
蔣恒生的勸,陳勤之一笑道:“孫總,你應該比我和恒生更清楚,如果今年內能把a-葡萄糖苷酶抑制劑提取出來,往后幾年大康醫藥的銷售額將會以千萬,或者以億為單位計算。
30萬?你這生意也算是空手套白狼了。”
1990年,我國還沒有加入WTO,這些制藥廠如果拿到技術,將會瘋狂的進行生產,然后對內銷售,對外銷售。
借著仿制藥研發也需要的三四年時間差,孫福臨早就賺得盆滿缽滿。
重活一次,他怎么可能還給別人發財做墊腳石呢?
陳勤之說完,孫福臨的臉色變了變。
蔣恒生的臉色也變了,他沒有陳勤之想的這么深遠。
是啊。
這藥要是出來了,發財的是孫福臨,勤之也只是拿個論賣技術的費用。
望著陳勤之盯了半晌,孫福臨說:“陳教授,那你開個價吧。”
陳勤之把話挑明,孫福臨又叫回了陳教授。
陳勤之一笑,沒打算開價,自己趕在拜耳上市前發表這篇論文,可不是為了低賤賣技術。
他想要的,孫福臨給不了。
他有全面的技術?能給他最先進的設備?能控制住阿卡波糖在國內上市的藥價嗎?
其中任何一項,孫福臨都做不到,他只是一個很純粹的生意人。
他想要的,比錢更值錢,比二三十萬多多了。
陳勤之起身,孫福臨也跟著站了起來:“陳教授。”
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小張堵在了陳勤之跟前。
這陣勢,陳勤之今天要是不答應合作,他也別想離開了。
“孫總,你這是干嘛呢?”蔣恒生也站了起來。
“陳教授,這買賣既然都到跟前了?不談也不合適吧。”
孫福臨說完,包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道女性的聲音傳了過來:“陳教授。”
陳勤之抬頭望過去,是一個個子高高,穿著西裝,長相干練,說著一口港普普通話的女人。
身后還跟著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