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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回

  “怕您忙,沒事不敢打攪。”桑月如實道。

  “哦?你遇到麻煩事了?”收起長輩式的調侃口吻,龍叔正色問道,“很嚴重?”

  “我覺得不嚴重,可大家覺得嚴重……”桑月把事情和盤托出,并無隱瞞。末了,直接言明自己的意思,“被我打殘是他們自找的,我被他們嚇得夠嗆。

  要我賠償的話,我心有不甘。”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賠。”桑月道,“如果他們的家屬實在要我賠,那就賠,但要他們家屬賠償我家的損失以及精神損失。”

  她的精神損失很大,若非蘭秋晨及時喚醒她的理智,差點就成了殺人犯。

  “你是正當防衛,本就不該賠。”龍叔沉吟道,“這事交給我小徒弟英謙,他擅長打這類官司。比你大幾歲,年輕人更談得來,以后你有事直接找他商量。

  不必擔心麻煩他,為委托人解決麻煩是他的工作,他搞不定自然會找我。”

  非他本人出面是因為年紀大了,沒那么多精力往外跑。就算他肯接,年齡相差太大,她一小姑娘心里有什么想法會不好意思告訴他,怕給老人家添麻煩。

  雖然,跟桑茵合作的那幾年甚少與這位小天后有太多的接觸,可她的性子他略有了解,是個喜歡安靜的孩子。

  喜靜的人,最怕給人添麻煩,也怕別人給自己找麻煩。

  “好,謝謝龍叔。”

  桑月不在意是不是他本人親至,反正有人替她干活就行。

  “除了打官司,你還可以讓他幫你找房子、雇保鏢、助理之類的。他年輕,成天愛往外跑,我在辦公室一年到頭也見不著他幾次。”龍叔建議,“你把事情交給他就不用露面了,省得被媒體看見又大做文章。”

  “我就怕這個,所以麻煩你們。”桑月松了一口氣,道,“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家屬會不會告我,提前找好律師我才心里踏實。”

  “未雨綢繆,應該的。”龍叔關心地問,“一對五,你沒受傷吧?”

  “沒傷,緊張過頭,有點腦震蕩。”桑月摸摸有點沉沉的腦袋,“對了,這事我家人不知道,龍叔你也別跟我大哥、二姐說。我是成年人了,自己能負責。”

  “這點你放心,保守委托人的商業秘密以及隱私是我們的職責。”龍叔噙笑道。

  正如她所說,她已經成年,不再是以前那個日進斗金、分毫不沾的天真小姑娘了,不再受兄姐的管控。

  是有點晚,可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龍叔是個相當注意分寸感的,既不追問她的近況,亦不提及家人。問清楚正事之后,說稍后讓徒弟聯系她就結束了通話。

  一來他很忙,二來雙方談不上熟稔,不足以交淺言深。

  這樣就好,桑月是極厭煩人情往來那一套的。若非迫不得已,她真心不愿與外界有任何的聯系。

  龍叔的辦事效率很快,半個小時后,他徒弟的電話就來了。對方是個有經驗的,確認身份之后就問她要了助理的聯絡方式,以后他就跟那位助理聯系了。

  而她的助理當然是蘭秋晨,這兩人很快就加了V信號,然后坐一旁開始聊起細節來。

  至于正主桑月,十分無聊地坐在病床上發呆,靜待天黑的到來。

  夜晚十點,寧靜的小鎮除了少數過往車輛,零星幾個行人之外,看不到有狗仔記者伏擊。桑月換上蘭秋晨新買的寬松衣物,戴上帽子、和口罩悄然離開。

  來接她倆的是蘭秋晨的大哥,他已經把四只狗接過來,就等她倆了。

  車子停在蘭秋晨的店門口,蘭家四位長輩在那兒等著。蘭家大哥下車之后,幾位長輩把一堆吃的喝的塞進車里。各類藥材最多,囑咐蘭秋晨煲湯給她補補。

  本來村里鬧賊,蘭家人建議兩人別回去了,干脆就在蘭秋晨家住下算了。

  這怎么可能呢?

  明明有家,何苦要寄人籬下?那不是自找罪受么?

  自己作死,不該牽累蘭秋晨這種話就甭說了,以蘭家人的脾性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桑月獨自一人回蘭溪村。

  其實,蘭溪村里還是有人的。

  打架的是村里的戶主,辦民宿的新租客沒參與打斗,目前仍在村里住。叔公把新租客的手機號給了蘭秋晨,若遇到什么事盡管喊人。

  當著家人的面,蘭秋晨神色凝重地答應了。

  實則不可能喊人的,以偶像的身手和開掛神器,該喊人的是賊人。

  “以后你也要勤加練武,免得那些人的同黨過來打得手忙腳亂。”回去的途中,桑月跟蘭秋晨說,“要不然你回鎮上住?我以后有事打你電話就行。”

  山里住慣了,挺清靜的。

  初戰告捷,讓她的信心和勇氣倍增,不怕獨居。況且她日常多半住在莊園里,外界有點動靜在里邊也看得見。

  等以后找到引氣入體的修煉法門,她就更有倚仗了。

  另外,這次住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啥毛病都沒有,也沒查出她喝過什么藥。可見她煉的那些藥劑不僅有效,而且無副作后,以后大方喝。

  “那不行,”蘭秋晨堅決反對,“我以后勤快點就是了。”

  跟著偶像混,人生多刺激啊!

  “那天要不是我送叔公和堂哥去醫院,就能跟你并肩作戰了。”蘭秋晨遺憾道,“真是天有不測風云啊!”

  “你叔公和堂哥?他們怎么了?”桑月蹙眉。

  “那昌哥、海哥他們打起來了,我叔公去勸架,堂哥擔心他受傷就去阻攔,結果都掛了彩……”

  昌哥、海哥便是那兩戶村鬧人的兒子,先是簽了字,結果不征收;后來村里有幾戶人的房子被租給外人,最少租三年那種!

  那兩戶人家眼紅了,長期的心里不平衡終于在那天吵架時打了起來。

  蘭秋晨那天回村看熱鬧,看到叔公受傷,趕緊開車送兩人去醫院包扎。其實那天警察也來了,應該是剛回到局里又接到桑月的報警電話,于是匆忙返回。

  由此可見,那天大家都挺忙的。

  蘭家叔公、堂兄沒事,雙方當事人傷得相對較重。目前仍在醫院里較勁,都說己方傷得更重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了,讓警方抓對方去坐牢。

  至于醫生的診斷,那不重要,雙方當事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桑月:“……”還好當年沒在村里買房,不然又要另找清靜的地方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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