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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回

  又等了十分鐘,沒看到壁虎的身形有變化,兩人終于放心了。能夠斷肢再生出一整條尾巴,證明2兩干肢煉的藥效果不錯,且不會改變試藥動物的形體。

  至于記載中的皮膚斑點,在壁虎身上看不到任何變化,可這不代表人體身上沒變化。

  所以,仍需觀察仔細方可服用。

  另外,粉末會降低原材料的藥用價值,她下次煉藥還是直接用干肢吧。但要繼續用蒸餾法提煉精華,盡可能降低皮膚斑點化的副作用。

  想到這里,桑月拿過放在腳邊的剪刀咔嚓一下。

  “你這是干嘛?”蘭秋晨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驚,瞪著碗里的斷尾滿眼不可思議,“你不會打算一直剪到它藥效到期為止吧?”

  那可太變.態了!

  “是有這想法,”桑月放下剪刀,繼續盯著碗里掙扎的小可憐,“以后每天剪一次。”她要知道這藥的有效期是多久。

  迄今為止,她所煉的每一種藥劑均有記錄,這次也不例外。

  蘭秋晨抬眸瞧瞧她,說實話,按道理,這是新藥,記錄試藥動物的日常是很必要的步驟;可她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種冷冰冰的話,始終讓人心里忌憚生畏。

  “用不著這么看我,”桑月不抬頭也能察覺她對自己的審視,“我道德底線還在。”

  倘若不在,今天試藥的就不是壁虎了。

  “那就好。”蘭秋晨那顆緊繃的心略有松泛,“我知道你是個能耐人,可咱做人要有底線,萬萬不可輕易越界。不然,縱使你將來家財萬貫……”

  桑月無語地瞥她一眼,這鄙夷的眼神看得蘭秋晨心里咯噔,旋即醒悟:

  “哦,忘了你已經家財萬貫。”

  那就不存在為錢財拋棄做人的原則。

  “但不管什么原因……”

  “種善因,得善果。”桑月無奈打斷她的說教,道,“我知道自己為何有今日,你不必啰哩吧嗦的。”

  她確實想用人體試藥,可眼下不是沒用嗎?

  就算用,試藥的肯定是自己。

  她這藥寶貴得很,哪能讓外人先喝?萬一對方變成打不死的小強,她也有損失的好不好~。

  “你懂就好。”信因果的人不敢輕易造孽,蘭秋晨知道她不耐煩聽,訕訕一笑,“有句話,以前我不敢說,但現在忍不住!你這前半生雖有挫折,實則仍比大部分人好很多……”

  偶像是種善因得善果,在老一輩的眼中叫現世報。她的人生正好應了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瞧,擁有某種空間以及煉藥秘方,此乃余生的福報。而大千世界,蕓蕓眾生,有幾個能攤上偶像這樣的命格?多半是好心沒好報,甚至連好死都撈不上。

  就在兩人說話間,碗里的壁虎小可憐的二次斷尾再次重生,很快便恢復原樣。

  兩條尾巴在碗里甩來甩去,那根斷尾雖然會動,倒是長不出身軀來。這便說明,斷肢再生是以本體為主,斷掉的肢體不具備再生功能。

  “好神奇的藥!”蘭秋晨不由慨嘆。

  是啊,桑月深以為然,竟能區分主體與分支,這便是魔力的神奇之處吧?就在兩人專注觀察碗里變化的同時,一道陰影倏忽而至,伴隨一道好奇的男聲:

  “什么好神奇?”

  聲音來得近且很突然,猝不及防地把倆姑娘嚇得同時“呀”一聲驚叫,身子不約而同地往旁邊一歪。更要命的是,桑月受驚,生怕被人發現藥碗就本能地手一揮。

  把藥碗打翻了,壁虎小可憐趁機扭著身子鉆入旁邊的草叢。

  “呀!”

  倆姑娘見狀又是大驚,迅速往它逃跑的方向撲去。一個嚷著“別讓它跑了!”,一個“快抓住它!”,霎時場面一陣忙亂。

  唯有英謙蹲在原地,一頭霧水地望望這個,瞅瞅那個:

  “……”

  但以他精明的腦子、犀利的目光以及敏銳的直覺,再加上一根斷尾在他眼皮底下的水泥地撲騰,很快便猜出倆姑娘剛才在做什么。

  她們……在施虐?

  一身簡便衣裝的俊秀青年眉梢輕挑,若有所思地瞧瞧正在捕捉小可憐的兩位女生,再低眸瞅瞅地面那一小攤紅色液體以及猶在掙扎的斷尾。

  嘖嘖,果真人不可貌相,竟沒想到堂堂小天后有這種癖好。

  是人生的突變遭遇挫折造成她的心理疾病,抑或天性如此?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容樂觀。他不由得想起監控里顯示的鏡頭,她險些擰斷歹徒腦袋的一幕。

  嘶,糟了,他好像發現一個不得了的秘密。會被滅口嗎?這里會是東方版的殺人狂魔老巢嗎?有點怕怕。

  小可憐壁虎又斷一尾試圖逃生,可惜還是被逮住了。

  有外人在,桑月趕緊把它扔進旁邊的玻璃罐里,然后捧回三樓的客廳擺放好。普通的客人在一樓任意地方招呼,有交情的在二樓待客。

  像英謙這種合作伙伴頂多上到二樓,不會上三樓,所以很放心。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好不容易把小可憐逮住,被嚇一跳的蘭秋晨斜睨,“怎么不按門鈴?幸虧今天我倆有事顧不上,不然你的下場不比那些歹徒好。”

  “嘖,你那門鈴壞了好嗎?現在還沒修好,你倒怪起我來了?”英謙替自己喊冤,“再看看你倆的手機,快被我打爆了,一個都不接!”

  他在山腳的閘門外打蘭姑娘的手機,說她已關機。于是打給桑姑娘,結果一直響啊響,愣是沒人接聽。

  經過累日的接觸,他熟知二人平日的行蹤。

  蘭姑娘偶爾出門,但桑姑娘無論天打雷劈都一定會留守山上,所以他翻墻進了鐵閘門。多虧倆姑娘有點人性,沒給鐵閘門安裝電網,否則他得吃苦頭了。

  得知原由,蘭秋晨訕訕然。

  門鈴是早前被來鬧事的人弄壞的,桑月說等這事過去再修,省得又被人弄壞。至于手機,蘭秋晨忘了充電,自動關機了。

  桑月的留在房里,調了振鈴。

  總之,英謙今天是來告訴她倆,官司打完了,法院的判決正如所料,她是正當防衛無需任何責任賠付。

  對方親屬不服,仍嚷嚷著要上訴,但估計上訴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么不大?”蘭秋晨不解。

  “我早說過的,那三人有命案在身,受害者的親屬也一直在找他們的親屬。”

  被打殘的歹徒親屬向桑月索賠,被歹徒打死的受害者親屬要找歹徒或其親屬索命。

  相似的經歷,相似的待遇。

  很顯然,歹徒親屬更懼怕被那些人找到,已經跑了。當然,如果對方要上訴,英謙很樂意奉陪。

  雖然小天后的精神狀況堪憂,但公事歸公事,不能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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