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 老太太那年代的女人打從懂事就開始忙碌,至死方休。
接受命運的女人將此視為生活,不甘心接受命運的女人從此一生折磨。老太太就是后者,如果兒孫們沒在最后這一年過來打擾她,臨終前她會接受命運。
然后順順利利地走,了無牽掛。
可兒孫們來了,重新喚醒她兒時的美好憧憬。
兒孫們越是吵鬧,她對兒時向往的場景就越渴盼,形成了心結不舍掙脫。這心結一天不解,哪怕她的軀體熬不住沒了,她的靈魂也會留在原地徘徊不去。
俗稱地縛靈,直到消散為止。
“阿爸,阿媽……”看著老太太順利往生,桑月仍在喃喃輕唱。
這是老太太在日常生活中熬不住時寫的日記,年紀大了,逐漸忘了自己最初的吶喊。生活的壓力讓她早早告別青春不敢再寫那種話,因為越寫就越向往。
今日聽到,僅僅覺得這歌詞很熟悉,產生了共鳴,渾然忘卻這是她自己的心聲。
能讓老太太祥和離開,完全出乎桑月的意料。
她不懂超度,只懂得勸人放下仇恨,放下過往。可被勸的對象能否聽得進去,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幸運的是,她遇到的皆是心地純良的人,包括俞玉。
在她看來,俞玉那邊還好一些,聽勸。
人家那種充滿仇恨的心境,根本聽不進她唱歌。而像老太太這種糾結一生的心結,她不懂勸,只好開腔把對方心底的話唱出來,讓對方自己跟自己講和。
然而人家講和了,自己的唱腔一開就收不回來了——
“扁擔想綁在板凳上,板凳不讓扁擔綁在板凳上,扁擔偏要綁在板凳上……”
她很是不懂,板凳不想讓扁擔綁在身上,為何扁擔還偏要綁在板凳上?因為它是人類編出來的?被賦予了人類的情感,所以認為求而不得的才是最好的?
求得了又想要更多,就像葉寰宇。
猶記得,在一次拍MV外景,在那天的更深露重無人時,她赫然看到他伸開雙臂站在懸崖邊。那一刻,她絲毫不懷疑他想要跳下去,趕緊開口叫住了他。
他聞聲回眸時一臉冷漠,發現是她才神色緩和下來,卻語出譏誚:
“怎么,怕我死在這次外拍影響你專輯的銷量?還是怕別人說你逼死合作伙伴?”
“我逼你?”他這話,讓憂心的她蹙了眉,臉色瞬間變得冷漠,“我逼你了嗎?”
她一直按部就班地過著學習、工作的生活模式,除了二姐和他,從未與其他人有過更親近的接觸。她與他在一起談的也是工作,從未涉及過其他什么。
向來只有他和二姐吩咐她該如何,她從未向兩人提過任何要求。
就這樣,竟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她逼他?
他若敢應是,她即刻轉身就走,頂多打電話替他報個警盡一盡合作之誼。她一板起臉,人神鬼就沒有不怕的,葉寰宇亦不例外,移開目光繼續眺望遠方:
“沒有。”
可他說桑二姐正在找其他音樂人為她作曲寫歌,以后,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作詞人,亦不再是他唯一的合作伙伴。
他說他早就該走了的,是她的歌聲留住了他。
可他是個比較霸道的人,他希望她只唱他的歌。只要她答應,他以后再也不考慮離開世間的事。
“熱愛曾是唯一的信仰……”
唱歌只是她的一項喜好,唱誰寫的不是唱?葉寰宇寫的歌她喜歡,別人寫的也喜歡。如果只唱他的能救他一命,亦無妨。
“你在時,可以。”她答應了。
但是,這句承諾僅在他活著時和雙方仍合作的情況下有效。二姐得知后氣得要命,說他卑鄙無恥,罵她沒腦子。說那情形只需報警即可,何必搭上自己的一生。
二姐夸張了,不唱別人的歌而已,哪里就耽誤自己一生了?耽誤的只有二姐的財路罷了。
其實,她給葉寰宇這個承諾也是為了自己。
因為她發現,無論是二姐亦或葉寰宇都想掌控她的生活。她當年太忙了,實在抽不出精力應付更多的干預者,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消二姐擴大發展的念頭。
葉寰宇的以命相迫恰好給了她借口。
后來的她才逐漸意識到,二姐、葉寰宇的本質是一樣的,都想將她和自己的利益徹底捆綁在一起。
“你在苦難面前投了降……”而她在傷痛的后面成長。
這些人都曾口口聲聲地說為她著想,卻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時候相繼棄了她。二姐在她落難時攆她走,他也在她最黑暗的時期奔向心中的向往。
沒有人知道,葉寰宇死的那天凌晨她做了一個夢。夢里看到他一如往常地站在面前,溫雅微笑著朝她伸出手:
“彎彎,跟我走吧,去一個沒有詆毀,沒有黑粉,也沒有人會傷害你的地方。”
“沒有這種地方。”她冷靜道。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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