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王儲的身上戴著紅玉牌,無法溯因。
但在附近的侍衛隊長沒戴,他知道的內情比較多。不似那些便衣侍衛只知找照片上的人,卻不知對方是誰。他們在找屠夫,以為找到他就能見到小天后。
他們不知從哪兒打聽的消息,說屠夫哥倆是小天后的忠誠侍衛。
屠夫哥倆:“……”他們是懂打聽的,以后別打聽了。
侍衛就算了,他們從哪個方面看出哥倆忠誠?
這侍衛長也身著便衣,混在粉絲里登的島。原來王儲一早便察覺月妃團隊的不對勁,他懷疑父王被她的人施了法術導致性情大變,變得格外嚴苛不近人情。
還把最受父兄疼愛的小公主讓月妃的人帶走了!特別的荒謬!更過分的是帶走小公主的人還不是月妃本人,是她的助理。
一個助理過來接人,他父王居然敢讓對方把人帶走?!
當時的他正在出使鄰邦的途中,等收到消息趕回來時,小妹已不知去向。他以為父王受到脅迫,結果去質問時,父王竟下令打了他一頓,被押到這座島上禁足。
他意識到父王受了蠱惑,詢問王室供養的法師,對方靜默不語。
這位法師是看著他長大的,向來知無不言。
如今靜默不語,是看出父王有些不妥卻又不知哪里不妥。無從解釋,只能閉口不言。王室的變故讓王儲想起小天后當年對世人的警告,心里便有了主意。
被押送到這座島禁足之前,他與侍衛長商量好一邊派人前往華國,到小天后隱居的小山村尋她。
一邊派人混在月妃的粉絲里,看看小天后的忠誠侍衛屠夫哥倆是否也在。眾所周知,小天后是屠夫哥倆的救命恩人,并且不僅救了一次,想必交情匪淺。
找到屠夫,就等于找到小天后。
普天之下,也唯有小天后能夠對付邪惡的月妃團隊,救回他的小妹,解除父王身上的蠱.惑。另外,月妃團隊非要在他名下的這座島舉辦演唱會,必有陰謀。
可惜,他一登島就被軟禁,王儲的待遇不變,卻失去了自由。
所有被囚禁的王儲、王子和太子里邊,唯獨他仗著東道主的便利過得最舒適。可舒適有什么用?月妃能選擇這里,意味著這座島上的生靈全是炮灰祭品。
不管他父王和大臣們是否知曉,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普通人無法跟邪祟抗衡,唯有請出與之相匹配的對手才能逃出生天。
“全部是東方列國的王儲,”白水新吃了一驚,“她們到底想干什么?祭煉王霸之氣為己用?她就不怕撐死?”
先是氣運之子的命格,接著是王霸之氣,月妃這是想一步飛升?!
這么急的嗎?
就算月妃活了上百歲,到底是個用來盛放氣運的器皿。想要取代阿桑還需循序漸進,稍有不慎就會慘遭反噬。可這才幾年,她便不安分又要吸取王霸之氣。
真的不怕撐死她自個兒?抑或她也是身不由己,受那位齊氏老祖的逼迫?
當然,這不重要,那是齊氏內部的矛盾。
眼下的重點是要不要救出自家太子,其余的諸國王儲要不要救?救自家太子已經夠費勁,再多管閑事只怕所有人都跑不了。
“不救,”屠夫沉吟了下,“以免打草驚蛇。”
今日無論是誰被囚在這兒,他都不打算救。他和阿桑等對方出手實在等得太久,迫不及待想要解決對方,從此天涯海角任逍遙。
整天提防敵人背刺,余生如坐針氈。
這就是他堅決不跟玄門幾大家弟子同行的緣故,倘若他們知道太子被囚在這兒,什么月妃什么驚天陰謀都不值一提。
由此可見,圈子不同,無需強融。有些關系是助力,相對的也是阻力。
他和阿桑是寧可舍棄這座島的炮灰,也要等到月妃暴露她們真正的意圖。而幾大家的玄門弟子以人為本,人命大于一切,寧可舍棄揭露月妃意圖的機會。
在正道玄師的眼里,只要能夠阻止月妃祭煉王霸之氣的陰謀,便是贏家。
至于幕后黑手,以后肯定有機會把對方一網打盡。不似屠夫和阿桑,寧可跟對方同歸于盡也不允許她們繼續活著興風作浪。三觀不同,容易戰前鬧矛盾。
如若同行就要顧忌對方的意愿,太磨嘰了。不似現在,想咋樣就咋樣。
讓阿鹿操控太子房間的蚊型攝像頭,在墻上投影寫下一個“等”字。太子是半個月前被逮來的,每天必定嘮叨一遍自己的身份和被擄來的過程給自己鼓勁。
他大概也猜到對方把自己逮來的原因,要么威脅父親在國事方面作出讓利的妥協,要么邪祟要利用他身份的王者之氣進行祭煉。
他只是個吉祥物,作用只有這兩種。
瞧瞧這房間的布置,足以看出他的死將會給對方造成最大的損失。他最近幾乎每天在猶豫要不要赴死,若真要死,房間的這些布置根本攔不住他。
做完運動,正在模仿玄門弟子的打坐姿勢準備靜一下心。
突然福至心靈倏然睜眸,對面墻上的一行字赫然映入眼簾:等,可能同歸于盡。短短的幾個字,讓被囚半個月的青年壓下激動的心情,聲音微顫而果斷:
“好!”
并不要求對方趕緊來救自己,對方不這么做定是有更重要的事。
等,或許有生路,亦有可能跟敵人同歸于盡。生死無懼,只要有人知道自己在哪兒,他死而無憾。見墻上的字消失之后再無別的話出現,青年頹然倒下。
嘴里喃喃自語,他已經半個月沒睡過安穩覺,一心只想著找逃生之路,或者求人幫忙把自己在這兒的消息傳回父親那里。
如今附近有自己人,他必須養足精神方便以后跑路。
看到他的狀態還不錯,屠夫幾人略略放心,繼續用微型攝像頭搜索其他地方。可惜,除了發現被囚禁的各國王儲,再無其他有用的線索。
海里也沒有,估計千葉島那次讓她們有了警覺心,不再做那些無用的工夫。
沒別的發現,只看見島上的人越發脾氣暴躁。可大家伙一想到今晚就是演唱會,明天就能走人,盡量按捺心情靜待入場的時間到來。
結果到了傍晚,主辦方仍遲遲未有入場的消息傳來。
熬到晚上七點多,大家伙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在酒店的大堂大吵大鬧要負責人出來給個交代。很不幸,酒店的負責人在中午被召回總部開會,至今未歸。
沒有人能給大家伙交代,島上頓時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