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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回

  調職一事,唐星竹沒跟阿水、阿鹿商量。

  畢竟這是她的工作,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最清楚狀況,不必讓旁人替自己操心拿主意。因此,直到半個月之后的休沐日歸來,阿水和阿鹿才知道她調了職。

  調就調了,只要她是自愿且承受得住巡衛的訓練,兄妹倆會祝福她。

  同時也告訴她,兄妹倆也打算出門歷練。

  阿水筑基了,想到外邊走走,不能成天憋在家里吃飽了睡,睡飽了再修煉。宅在家里坐觀天下事,這等本事唯獨阿桑能夠做到,連阿云都只有羨慕的份。

  自己這些拖油瓶想見多識廣,窩在家里是行不通的。

  更重要的是,阿水自知壽元兩百余,阿星也是。阿云和阿桑更不必說,只要不出意外,他倆的壽命長著呢。唯獨阿鹿仍在百歲左右徘徊,必須出去逛逛。

  隱居,最好是擁有豐富的人生經歷急需找一個地方慢慢沉淀,才能靜得下心長期離群索居。

  否則很快就會覺得無聊,坐不住。

  阿水和阿鹿的凡人經歷確實不少,但在地球的白家山頭已經消耗殆盡。如今到了星燧大陸,他倆的修士經歷不多,得出去長長見識和積累新的人生閱歷。

  至于家里,就拜托阿滿留守了。

  “你們放心去吧,”阿滿緊握小拳拳錘著心口,“有我在,家里絕對沒問題。”

  主人在,它便在。

  若有敵人來襲,主人打得過就等于它打得過,自然沒啥問題;主人打不過的話,就算所有人都在家也改變不了家破人亡的下場,流落在外反而小命得保。

  當然,如果她們在外邊遇到危險,有時間用傳音石呼叫它的話或許能去支援一把。

  若連求救的余力都沒有,便自求多福吧。

  這些人的身上沒有主人烙的印,更沒有它的。出門在外就跟斷聯了似的,它哪有這么多的精力隨時溯源追蹤?況且它也要修煉,不然永遠是主人的累贅……

  說走就走,商定行程之后,阿星在休完假回城的那天,把阿水、阿鹿送到外城的大門口。

  看著兄妹倆在城外越走越遠,唐星竹這才轉身返回自己訓練的營地。

  失落之類的情緒她完全沒有,兄妹倆是出去歷練,相當于在地球的旅行。雖然在星燧大陸更危險一些,可身為修士總要邁出這一步的。

  正如自己將來若想晉級晉階,就必須獨自到城外的世界執行任務一樣。

  等她回到訓練營,衛青峰得知她的兩位小伙伴出門游歷,好奇地問起她家那位桑月姑娘呢?

  “她在家閉關,”對于燕景初的人,唐星竹并未隱瞞阿桑的去向,“以后你們還是叫她阿桑吧,順耳。總是姑娘姑娘的,聽著格外生疏。”

  非要跟阿桑保持距離的話,親疏有別,她會分得很清楚。

  然后,哪些藥該給燕景初他們,哪些藥不該給,阿桑就會心中有數。以后,要是發現阿星用的丹藥效果更好可別叨逼叨的,畢竟距離感是他們要保持的。

  自從晉階,唐星竹在衛青峰、莊子墨的面前不再像以前那般謹小慎微。

  都是燕城的武衛,在公眾場合保持上下的尊卑。私底下都是同袍,沒上沒下的打鬧閑聊皆為等閑。比如在午膳時分,衛青峰把唐星竹叫到自己的營帳內。

  發現里邊除了一桌菜肴,莊子墨也在帳里,三人邊吃邊聊。

  正好,唐星竹把屠青云在外邊的遭遇告訴兩人。以他此番的遭遇,天香散遲早用得上。萬一敵人果真中招被廢了修為,那些人肯定會追查天香散的源頭。

  如果恰巧燕城這邊也有人用,那完了,目標明確了。

  “嗤,哪座城沒幾位不世奇才?誰家沒點看家本領?”衛青峰被她的話逗樂了,“是我燕城的藥師研制出來的又如何?有人為牟高利,盜藥拿到黑集坊的賣場被人買了去不行嗎?”

  燕城是王夫的族親守護的城池,外邊的宗門或散修大能想借故找碴仍需掂量掂量。

  不是誰都有妖王那種一界之主的身份和實力,就算是燕家的人下的天香散,其親屬要找燕城復仇亦需先找燕王夫討公道。

  逼燕城交出阿桑更加不可能,有種的自己憑本事潛入燕城境內悄悄逮人,像赫風云華當初那樣。

  不過,拜赫風云華所賜,如今燕城境內的地底之下被加固了陣法。若有外界的大能悄然潛入為非作歹,皆會被陣法記錄下來,將來溯源輕而易舉。

  對,那陣法沒有防御能力,只有留影石的映錄功能。

  即便桑月已經嶄露頭角,終究只是一名藥修學徒,還不至于讓燕城高層為之驚艷。

  況且,燕景初根本不希望她暴露人前,以免遭到別人的毒手。所以,她在燕城境內的居所沒有官方的守護,但外界的大能想逼燕城交出她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只要她有能力自保,燕城絕不會背刺她,除非她得罪的人的身份比王夫更有震懾力。

  “哦,我明白。”唐星竹聽罷莊子墨的解釋,并未惱怒生氣。

  她剛才那番話是阿滿替阿桑轉述的,生怕自己的天香散會給燕城帶來隱患,想讓燕景初他們有所準備。既然燕城有恃無恐,那再好不過了。

  至于自保,在阿星的眼里,阿桑的法寶厲害得緊。

  就算宅院保不住,保住一條小命對阿桑來說應該不難。更何況,她還有水晶球和阿滿這倆開掛的神器和妖獸,不管逃到哪兒都能活得好好的。

  “阿星,你好像對阿桑姑娘的自保能力特有信心。”莊子墨笑道。

  他擅長察顏觀色,見唐星竹絲毫不擔心友人的安危,對燕城的不作為又沒有不悅的表情,故有此問。

  “不瞞副尉,我和阿水他們幾個顧好自己就行,不必操心她和阿云。”唐星竹習以為常道。

  “說實話,你和白小弟幾位的修為的確弱了些。”衛青峰頗為認同她的話,“按說,桑月姑娘才筑基也好不到哪兒去,可我看不穿她……”

  看破她的修為沒用,看不到她的過往和將來才蹊蹺。

  “這些復姓人氏的天賦真的是,好得讓我氣難平。”衛青峰說著說著,突然就沒了胃口,“難不成上蒼更加偏好復姓人?”

  迄今為止,他能打贏的復姓人氏寥寥無幾,憋屈得很。

  “胡說八道,”莊子墨笑罵,“你家不是有位贅婿姓公西嗎?活了百余歲仍是筑基。”

  “可他長得好啊,那皮囊比咱哥幾個都好,憑本事吃的軟飯!”吃了幾十年如一日,他那位族姐依舊愛得死去活來,自己見了對方仍要乖乖尊其一聲姐夫。

  莊子墨:“……”那倒也是。

  唐星竹默默吃著自己的飯,本想解釋一下桑月不是復姓,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閑話一句罷了,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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