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我真不知道那唐墓的主人是誰呀……”依舊抱著周放大腿的古董商,哭喪著臉回答道:“要是我知道那墓主人不是一般人的話,我怎么敢動里面的東西呢……”
顯然,通過那墨玉手鐲里竄出女鬼這事兒,這古董商也意識到了,他刨的那座古墓,非同小可,絕對不簡單。
“那墓里……會不會葬的就是那女鬼的尸身呀?”現場腦子反應最快的宗炎,在聯系了前后發生的各種事情后,做出了一個合理的假設。
說完后,宗炎還朝著周放微微挑了挑眉,其表情語言中,帶著“我是不是很聰明”的自夸之意。
“不是呀,那墓主人應該是個男人,我們在打開他的棺槨時,他還沒完全爛透呢……”親眼目睹過那古墓墓主人尸身的古董商,搖頭否定了宗炎的猜測。
“呃……”剛開始傲嬌,還沒持續一分鐘就被古董商打臉的宗炎,尷尬的撓頭哼了一聲,隨即,他輕撫著自己鼻子,瞇眼分析道:“一位唐朝官員的墓里,陪葬著一對封印著唐朝女人魂魄的手鐲,而那女人的魂魄,還是個怨氣極重的青鬼,這么看的話,那墓主人和那女鬼之間,應該有著深仇大恨才對……”
“看來是這樣了,”對于宗炎的這番分析,沒有更好解釋的周放,點頭表示贊同,“如果生前沒有歷盡血海深仇的話,她是不可能變成青鬼的!”
“對了……”就在宗炎和周放分析著那女鬼跟那墓主人之間的可能關系時,原本精神萎靡的古董商,突然咋呼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把玉劍上刻著倆字兒呢,那倆字兒可能是那墓主人的名字!”
咋呼的同時,流著鼻涕的古董商,松開了抱著周放的雙臂,連滾帶爬的挪到邊上的席子上,并從地上撿起了那方長條形的錦盒。
打開盒蓋后,胳膊微顫的古董商,從里面請出了一把沒有劍鞘的青玉古劍,在古劍出匣的同時,一股磅礴的靈氣,也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而引起這種現象的“罪魁禍首”,顯然就是它。
“真人您看,這劍柄上陰刻著‘黃冠’二字……”用力的扶住一尊半人高的青銅鼎,雙腿在顫動的古董商,好不容易站起來了,起身后,他就雙手端著那柄玉劍,恭敬的捧給周放看。
與此同時,發現寶貝出匣的宗炎,也趕緊集中目力,盯向了那柄玉劍,欣賞一下自己即將到手的寶貝。
細看之下,“細節王”宗炎就發現,這柄玉劍,手腕粗、小臂長,材質是沒有任何瑕疵的青玉。
劍柄的握柄上,纏滿了金絲,劍柄的柄頭,陽刻著云形紋飾,劍柄的護手上,則陰刻著雷紋和火紋。
劍身的一面上,刻滿了周天星辰圖,其中,北斗七星以及南斗五星上,鑲嵌上了金粒,顯的很明顯。
而劍身的另一面上,則刻滿了各種符篆,其中絕大部分的符篆,宗炎連上面的字兒都不認識,真是十分的尷尬呀。
雖然不認識劍身符篆上的刻字,但是,腦子靈活的宗炎,還是一眼就看出那把劍的用途了,那顯然是一柄道家的法器玉劍嘛,要不是的話,它上面怎會有周天星辰圖和那么多的符文呢。
至于古董商提到的刻名,其實并不在劍柄之上,而是刻在了劍身的最末端,顯然,剛剛,古董商在情緒極不穩定的情況下,記憶力也跟著出錯了。
瞥見那刻名真的是“黃冠”二字后,不懂這倆字有什么含義的宗炎,愣一愣,他覺得呀,那“黃”字,可能是“皇”字的錯別字,畢竟,“皇冠”這詞兒,看著要比“黃冠”更合理一些嘛。
就在宗炎細細的打量著那柄玉劍時,早就從古董商手里拿到它,并掂在掌中反復研究了一會兒的周放,表情開始變的逐漸嚴肅起來,眉心也越擰越緊了,看了有一分鐘后,他突然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氣:“呲……”
“哦,你看出什么來了……”知道自己在道學方面的知識,是遠遠比不上真道士周放的宗炎,在瞥見對方好像發現什么端倪后,趕緊問了對方一句。
“嗯……”對于宗炎的發問,周放點頭表示自己真的看出些什么來了,至于具體看出了些什么,他并沒有回答,而是把視線掃向了周圍那些正在歸位的攤販們。
很明顯,周放這是在暗示宗炎,他接下來的話,不能說給外人聽,只能自己兩人知道,也幸虧,在剛剛親歷過“見鬼”之事后,那些好奇心頗重的圍觀群眾們,都嚇怕了,不敢再圍過來,這就給了兩人密語的機會了。
看出自己死黨在暗示什么的宗炎,彎腰把腦袋湊近了周放的臉,蹙眉跟他低語道:“說吧,他們聽不到的……”
“你知道嗎,”有著一副大嗓門的周放,在調整半天呼吸后,才把嗓音壓到了最低,隨即他在宗炎的耳邊說道:“這‘黃冠’,是‘黃冠子’李淳風的道號,這柄玉劍,可能是李淳風的法器……”
“李淳風?”似乎聽過“李淳風”這個名字,但卻記不起這人到底是哪位的宗炎,趕緊搜索自己識海里的記憶碎片,畢竟,自己身體前主人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學家,他應該知道那人是誰的。
“不是吧!”搜完之后,宗炎直接就驚了,敢情,那李淳風呀,是唐朝能與袁天罡并列的道術大家,這倆人,同是名垂千古的“推背圖”的創造者。
“就是他……”以為宗炎說的“不是吧”三個字是在質疑自己的眼力周放,在十分確認的點了點頭后,說出理由道:“你看到劍身上的那些符篆了嗎,用字跟‘推背圖’上的及其相似,好些個,我都沒見過!”
“啊!”原本以為只有自己是“文盲”的宗炎,在聽說連“道學天才”周放也“文盲”了后,才真正的意識到,這柄玉劍,很可能真是那“黃冠子”李淳風的法器。
“叔文,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