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癱地上的郝星憤,依舊嘴硬的要拉自己堂哥宗文下水后,宗炎一臉不屑的瞇眼掃視起了那爛貨。
“此事……此事就是宗文跟我一起……一起做的,而且,殺人的建議,就是……就是從他……從他口里提出來的!”心里十分懼怕宗炎的郝星憤,在回應時,雙眼都不敢直視對方,舌頭也有點兒打顫。
而圍觀的宗澤,以及他的幕僚們,還有衙役們,在目睹了郝星憤的此番回應后,立刻發現了他的“不同”。
他們清楚的記得,這郝星憤在上次被審時,說的可是理直氣壯的,可這次,他卻支支吾吾、畏畏縮縮的,一副心虛的模樣。
由此,“圍觀群眾們”就把視線投到了宗炎的身上,并十分驚異的盯著他,顯然,他們對這少年施加在淫賊郝星憤身上的恐怖震懾力,產生了好奇。
其中,最為好奇的,就是宗炎的親爺爺宗澤,在他的印象里,自己這排行老三的親孫子,一直以來,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小孩兒”,讀書也不錯,做人也厚道。
唯一的“小缺陷”,就是他喜歡研究那些神神鬼鬼的道術,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畢竟,當今圣上他也……
然而,在看到那淫賊郝星憤被自己孫子給嚇的都快神情恍惚后,識人能力大宋第一的宗澤,瞬間就認識到,自己以前太過小看自己這“老實”孫子了,看來,他還是有很多大本事的,只是自己暫時沒注意到而已。
“你這惡種說那倆命案都是我大哥跟你一起干的是吧……”垂目瞟著郝星憤那猥瑣樣兒的宗炎,當然清楚他是在編瞎話了,所以,為了找出其“證詞”里的破綻,宗炎開始問細節道:“那我問問你,這兩起命案,你們都是什么時間做的,在哪個地方做的,尸體埋在哪里?”
“一起是我們小半年前做的,另一起……是最近……”因為作案做的太多,所以,郝星憤也記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時候弄死的殷小桃和馮羿姿了,于是,他含糊了一句。
“什么地點啊?”發現對方連具體的時間都不知道的宗炎,強忍住了就要噴口而出的嘲諷之語,淡淡的問了一下對方作案的地點。
“柴房……”對自己作案的地點也記不太清楚的郝星憤,直接把他埋尸的地點,說成了他作案的地點。
“哪里的柴房?”不給郝星憤接著編瞎話的機會,宗炎話趕話似的追問對方細節:“你家的柴房?”
“不是,是宗家莊里的柴房……”一心要“咬死”宗文的郝星憤,認定了作案地點就在“宗家莊”里,要不,他的“證詞”,就水的沒人信了。
“胡說!”沒等郝星憤把話說完了,原本神態平和的宗炎,突然怒目圓瞪,并厲聲大吼道:“你說這兩起命案是你和我大哥小半年內干的,作案地點是莊里的柴房,可我問過莊里的人,我大哥都快一年沒去過莊子了,他人都沒到過那里,怎么跟你一起殺人吶!”
顯然,腦洞巨大的宗炎,這是在詐郝星憤呢,他也不知道宗文這段日子去沒去過“宗家莊”,反正,他就是這么一說,看看郝星憤會不會上當,會不會露出破綻。
“啊……”被宗炎給詐了一下后,郝星憤忽然意識到,那宗文好像真的好久沒去過莊里了,平時,宗文也都是帶著自己在城里耀武揚威的,而“宗家莊”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他真是懶的去的。
“怎么著,露餡兒了吧,”發現郝星憤被自己給詐的臉色都變了后,宗炎表情變的更加的兇狠了,并陰陰的對他說道:“你這么連累我大哥,相當于還想要謀害一條人命啊,根據宋刑統,必須得刮了你呀!”
其實,宗炎對宋刑統里的內容一概不知,他只是拿這東西出來嚇唬郝星憤的,目的當然是要繼續對其施壓,使其崩潰,最終讓其把事實吐出來。
到了這會兒,“圍觀群眾們”也都看出來了,這大淫賊郝星憤是在冤枉宗家的大少爺了,要不是這樣的話,他怎能在面對宗家三少的盤問時,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呢。
要知道,在上一次被審問時,郝星憤可是言辭鑿鑿、指證歷歷的,可現在,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編故事了。
然而,無論是宗炎,還是“圍觀群眾們”,都小看了郝星憤的惡毒程度了,誓要“咬死”宗文的他,在緩了口氣后,解釋道:“其實,作案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我都記不清了,因為時間太久了,不過,小的我確定,宗文是跟我一起作案的同伙兒!”
原本已經開始小聲討論的“圍觀群眾們”,在聽到郝星憤的這句話后,就又都沉默了,并再次把視線投到了宗炎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此刻,“圍觀群眾們”都明白,雖然,已經基本可以認定這郝星憤是在冤枉宗文了,但是,必須有鐵證,要不,在對方這種瘋狗死咬之下,宗文是恢復不了清白之身的。
“行,行,行……”發現已經露餡的郝星憤,依舊跟自己死扛后,早就預料到是這種結果的宗炎,冷笑道:“你還嘴硬是吧,等會兒鐵證出來,我弄死你個惡種!”
言畢,一臉怒色宗炎,猛然起身,起身的同時,他隨手操起地上的交椅,狠狠的貫在了郝星憤的身子邊上。
隨著那把交椅的粉碎,不少木刺扎進了郝星憤的身上,疼的他再次慘嚎了起來。
沒有理會在地上慘叫的郝星憤,宗炎踱步走到了自己爺爺的身邊,微聲在其耳邊嘀咕了起來。
就在宗炎說事兒的時候,通判府的捕頭錢云升,邁著大步從影壁后面饒了進來。
先瞅了一下地上癱著的郝星憤,并投給了對方一個厭惡的表情后,錢云升抱拳跟宗澤匯報道:“大人,屬下已把兩具女尸請回來了!”
“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