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伸手和巫院長握了握,然后說出了一句開場白。
巫學倫是一個儒雅的男人,他聽了漣漪的話后,笑了笑說道:
「我是隨的母姓,聽我曾祖母說過,我家祖上有巫的血脈。」
「所以你才能發現"影"的真實面目。」
漣漪一針見血的說道。
「是的。」
巫學倫并沒有否認,他從不覺得只有自己是特殊的存在,從剛才這兩人一貓進門,他就發現了小黑貓的特別之處,所以承認的十分干脆。
漣漪抱著旋風,在巫院長的帶領下,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莓莓給兩人端上了茶水,就帶著鶯鶯退出了辦公室,剩下的事情交給巫院長就行。
旋風被漣漪放在地上后,先是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在辦公室巡視了一圈兒就重新回到漣漪腳下,懶懶的趴下開始舔爪子。
巫學倫收回投注在旋風身上的目光,這才看向淡定的漣漪,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影"是在三年前出現的,當初"影"的出現還引來的一陣恐慌,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所謂覺醒者擁有了"影"分身后,事情就朝著一個古怪的方向發展。
這些擁有了"影"分身的人類,在身體素質和智力以及抗壓能力方面都有了質的提升,甚至可以從事一些以前無法從事的高危工作,也給微工程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思路,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讓越來越多持觀望態度的人認可了"影"的存在,社會上甚至開始推崇"影"。」
巫雪倫說到這里無奈的停頓了一下,漣漪則是適時的接話道:
「事實與現實是存在出入的,巫院長發現了什么?」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我有一只寵物狗是一只邊牧,是我從小養大的,他很聰明有五六歲孩子的智商,只是每一次他對擁有"影"分身的人都十分不友好,甚至想要攻擊對方。
次數多了我也就有了懷疑,某一天我外出辦事將牧野留在家里,結果等我回家時,發現居然有一個"影"正在攻擊牧野,而牧野也絲毫不懼的在進行反擊。
然后我就發現牧野居然能將"影"擊散,然后在對方準備遁逃的時候進行反撲,并且留下了部分"影"。
當時我開門進去后,剩下的半個"影"已經不見了,可是牧野卻沖著我狂吠,并且將他的爪子挪到我面前。
我才發現他爪子里居然抓著東西,我立即用器皿將那個黑點收集了起來。
之后我開始研究牧野抓住的小東西,結果還真讓我有了重大發現,那個黑點居然是一只黑色的微型蟲子,而他賴以生存的應該是人類身上的某種能量。
脫離了人類身體后,它才顯出了原形,這讓我驚訝不已,我試著用各種方法消滅這只蟲子,可是效果都不是很好,最后還是牧野碾死了那只蟲子。」
漣漪一直靜靜的聽著,并沒有插嘴多問,而惠雯雯聽著聽著卻開始犯惡心了,這種蟲子居然寄生在人類身上,想想都覺得可怕。
「那個傳聞中,擁有"影"分身的人類擁有第二條性命的說法其實也是一個騙局,目的是在這些寄生蟲消耗完人類的能量后,可以找到第二個寄生體。
只不過這個新的寄生體可以完美的復制上一位寄生體的所有記憶,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像重生一樣,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軀而已。」
巫學倫說 完嘆息了一聲,繼續道:
「其實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居然有人明知道這其中有問題,卻依舊愿意依賴"影"重生。」
「這明顯是自欺欺人,估計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是自己了。」
漣漪搖頭道。
「可是這些人認為意識的存在也是永生的一種方式。」
「巫院長,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這些人肯定有各自的目地。」
漣漪倒不覺得意外,人本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在他獨立時就有了屬于自己的私心,做出某些決定也無可厚非。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寄生蟲越來越多,社會高層幾乎也被"影"控制了,長久下去人類只會走向絕路。」
巫學倫一臉沉痛的說道。
漣漪重新將旋風抱在懷里,擼了擼對方黑的發亮的毛毛,這才開口道:
「根據巫院長對這種"影"的研究,我已經大致有了一些猜測,你且聽聽我的推測是否有參考價值。」
「戈小姐,請說。」
「根據你的分析,這些被稱為"影"的寄生蟲,是有選擇性的寄生,社會中的高位群體是他們的必選目標,這樣做的目地是通過這些人的手,讓"影"的存在合理化,甚至成為被推崇的對象。
然后才會有不斷覺醒的"影",這是他們在有了根基后進行的擴張,這次是向下輻射。
根據我接觸過的有"影"分身的人類,我覺得他們都是一些私心比較重,或者說道德感不是很強的人類,這類人一躍成為覺醒了"影"的人后,就開始耀武揚威,打壓甚至看不起沒有"影"分身的人類。
這樣做會讓更多的人渴望擁有"影",從而從身份上和大家平等,這就更加助長了這種寄生蟲的氣焰。
而擁有動物護身的人類則成了例外,因為動物十分敏銳,知道這些所謂的"影"是壞東西,所以他們是不會讓這種東西接近主人,這才有了我們這樣的幸免者。
可是"影"在動物身上碰壁后,就又傳出了謠言,讓擁有"影"分身的人知道,吞噬動物可以壯大"影"分身,然后獲得更長久的生命,試問擁有"影"的人誰會不動心?
如此一來,"影"借助人類的手消滅幸存下來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里終究會成為"影"的世界,人類最終會淪為奴隸,成為為"影"提供能量的器皿。」
聽了漣漪的話,巫學倫臉上的驚喜怎么收也收不住,之前還有些沒有想通的地方也完全捋順了。
而惠雯雯則是一臉的呆滯,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對方做了什么,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她都見過、聽到了,可是結果是漣漪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還分析的頭頭是道,她就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沒看出來,感覺自己的智商再一次被碾壓。
「戈小姐,你的分析和我不謀而合,甚至比我看的還要透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