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一進家門,容嬤嬤就表示水已經燒好了,馬上就能洗澡。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小埋汰孩,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洗洗。
但能不能不要派她大姐上場?!
閆玉癟著小嘴,可憐巴巴的向她娘哀求:“娘,讓容嬤嬤幫我洗中不?大姐給我搓完再累個好歹。”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李雪梅笑呵呵道:“你多泡會。”再搓就不疼了。
讓容嬤嬤來,這孩子就禿嚕一遍,可能糊弄了。
閆玉無可奈何,抱著換洗的里外衣裳,邁著悲壯的步伐,去了!
心里暗暗決定,明天就用肥草抹手。
她一定要快點好!
“大寶睡啦?”閆老二接過李雪梅脫下來的大襖攤在炕尾,低聲問道。
“你閨女你還不知道,睜眼睛比誰都精神,沾枕頭就著。”李雪梅又看了看邊上的小閨女:“這個也是,能吃能睡的。”
“媳婦快來。”閆老二掀起被來,聲音帶了幾分急切。
李雪梅含羞帶惱的瞪了他一眼。
一件一件慢慢脫了衣服,鉆進被窩。
等待的大手沒有伸過來。
李雪梅:……
腦中閃過問號,看過去。
一整個后背對著她。
閆老二伸手夠到了想拿的東西,轉過身來。
整張臉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發亮。
“梅啊,咱倆好好回想回想,以前看過的那些軍旅片,里頭的新兵蛋子都咋練來著?你還記得不?還有那些打仗的,咱能用上的可以用上。”
李雪梅看清他手上的本子和筆,抿了抿唇。
“你是咋想的?”
閆老二沒聽出她話中的敷衍,興致勃勃:“我是這么琢磨的,這樣……還有這樣……還可以這樣……”
閆老二可謂絞盡腦汁,嘴上小聲的突突突,手上還寫個不停。
李雪梅剛開始還聽一些,給出一些反饋和意見,可聽著聽著,眼皮就開始打架。
她打了個哈欠,“這不和你閨女折騰的那些差不多么。”
閆老二:……
一想還真是。
帶著滿村的孩子天天繞圈跑,在林子里摸爬滾打,上樹跳坑。
“嘿!你說這孩子,老想我前頭。”閆老二回憶了一番,很從心的將他閨女那些招都記在小本本上。
“以后我帶的隊伍,必須都會爬高,對,得定做一批鐵鉤子,還是叫鐵爪?算了,叫啥不重要,就是這么個東西,以后上下城墻都蹭蹭的,再也不怕被圍。”
那一日被困虎踞城中的經歷閆老二始終記得,要不是找到了狗洞,他們差點就活不成!
閆老二重重的寫下“生存”二字。
先學會在各種境遇下求生,練就一身本領,放到任何地方都能活得好好的,再說其他。
閆老二有了思路,思如泉涌。
越寫越激動,越激動越精神。
李雪梅卻是困了,見他還在那念念有詞,本子都寫得翻了頁。
一個翻身,被子被裹走大半。
閆老二一下兩下沒拽動,見他媳婦睡的香,不好去翻箱找被,索性將炕尾李雪梅的襖子搭在身上。
腳丫子露在外頭多少有點冷。
他悄摸的夠著聞了聞,很好,不臭,還帶著香胰子的味。
便心安理得的伸進媳婦的被窩,扭著身子繼續埋頭寫。
“娘,我爹咋還睡呢?”閆玉起的可早,還支著小胳膊幫著豆腐坊磨了一鍋豆子。
李雪梅:“你爹這個官當的可上心了,新官上任的工作計劃寫了一夜。”
她清早睜眼的時候,孩她爹睡得像個蟲子。
小芽兒和他比都是好睡相。
李雪梅小心的將用剩下的外傷草包起來。
看閆玉雙手的恢復情況,再涂一次就差不多了。
真是神奇的植物。
“讓他睡吧,咱先吃。”
閆玉猛點頭。
“娘快些,我聞著鹵子的味都餓了!”
她盯著炕桌上的茄子鹵直咽口水。
李雪梅給她撈了一大海碗面條,舀了滿滿三勺子鹵,手上兩根筷子在有限的空間內局促的攪合。
“吃吧!”李雪梅將碗推過去。
就見她閨女小嘴貼著碗邊,兩根筷子并起來,直接往嘴里呼嚕嚕劃拉面條。
“真香!等今年再多曬點茄子絲,不對,還是想法子種反季蔬菜,剛摘的茄子更好吃!”閆玉恨不得將臉炫進碗里。
小芽兒循著聲音轉頭,一撐勁,將小身子翻了過來。
梗梗著脖子盯著聲音的來處。
好似也被驚到了,小嘴張著,不多時口水就流了下來。
閆玉看她一眼,咬著一根面條,一吸溜。
整根面條禿嚕嚕被她嗦進嘴。
她洋洋得意的晃腦袋:“厲害吧?饞不饞?哈哈!等你再大一點,姐就教你嗦面!”
李雪梅心累。
這有啥好學的?嘴巴邊上全是鹵子。
埋汰孩!
“你爹說昨天你們和王爺世子一起吃飯?沒吃飽?”李雪梅心里稀奇,她閨女還能矜持的不下筷子?
“飽飽的!”閆玉咽下滿口面條說道:“可那不是昨天么,昨天的飯也不管今天。”
她現在已經適應自己的飯量了,畢竟天天吃,頓頓造,慢慢習以為常。
“也沒準是昨天大姐給我搓的,”閆玉鼓著臉十分認真道:“搓一遍消化一遍,那給我消化好幾遍,可惜昨天的肉,都白吃了。”
李雪梅忍不住輕笑。
將小芽兒抱過來,喂她喝了兩口水。
“不想被你大姐搓洗,就要長記性,日后不管是傷了手還是哪一處,我不伸手,也不讓容嬤嬤幫忙,還讓你大姐給你洗。”
閆玉:……
被大姐的洗刷刷狠狠拿捏。
“娘,再來一碗。”閆玉將大海碗推過去。
李雪梅如法炮制又給她拌了一大碗面條。
“村里的宅子你姑帶人幫咱收拾出來了,炕灶也提前燒過,咱這邊收拾好,隨時都能搬回去。”李雪梅又道:“村長讓人捎信來說,他們這些老人,多少年沒回關州,怕看不準下種的時候,讓咱找明白人問問。”
“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倒是聽王爺師公他們說了,地里的土白日化晚上凍,估摸還要等幾日,今年糧種金貴,得仔細些,師公說會找些有經驗的老農一起看看。”
閆玉嘻嘻笑道:“找啥老農啊,容嬤嬤就能看準,定翻土下種的日子。”
她瞄了眼炕上呼呼大睡的爹,道:“這事讓我爹辦就行,和那些南邊來的糧商買糧買種也是他的活,他自己攬的,哈哈哈!倒是咱家的地,咋個種法?大伯說讓爹拿主意,娘,爹和你商量沒?”
李雪梅瞪了閆老二一眼:“你爹沒說,光研究他那新兵,護城軍了,別的沒提。”
“爹真官迷!”閆玉揮了揮包著布的左手,臉上的神情自豪又堅定:“我就知道,關鍵時刻,這個家,還得是我!”
春天播種,秋天收獲!
真是一個治愈的過程o( ̄︶ ̄)o
宅宅決定啦,也要自我治愈一下,種點啥 下單下單,等著我滴小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