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馭鬼者培訓基地內。
楊間今天和王小明談了一些關于自身身體狀態的事情。
值得慶幸的是,以現在的醫療手段,足夠讓楊間那因為死去開始腐爛發臭的身體恢復正常。
雖然這種手段無法長時間維持身體的機能,但也足夠他處理一場靈異事件的時間了。
不過這種身體會死去的情況,無疑說明了,他的死機并不完美。
此時楊間拿出了存放人皮紙的黃金盒子。
“果然是不完美的復活,存在著陷阱么?王小明說的話不無道理,從我第一步使用人皮紙的方法復活的時候就已經被利用了,走進了一個陷阱里。”
楊間臉色陰沉,內心極度壓抑。
“要么,按照人皮紙的方案繼續走下去。”
“要么拒絕它的方案,但這樣一來幾乎不可能存在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我目前這種情況,因為我的這種情況太復雜了,尤其是在王小明的實驗失敗之后。”
目前來看,人皮紙給他提供駕馭厲鬼的方案已經不能再用了。
因為楊間無法確定,其中到底存在著多少陷阱,而且人皮紙也不是百分百能夠成功的。
在陷阱和失敗幾率的雙重顧忌下,楊間已經不敢賭了。
“人皮紙和王小明這邊沒有指望的話,也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鬼櫥了。”
他目光微動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鬼新娘生前的畫像。
不對,現在除了頭上的紅蓋頭,鬼新娘已經和畫中的女子沒有太多區別了。
“我和鬼櫥之間的交易還沒有完成,鬼櫥要我找到那張照片上的人,疑是公交車上的鬼新娘,但現在鬼新娘的位置我根本無法確定。”
“紅白雙煞自從上次在直播間出沒之后,后面就失去了蹤影。”
“哪怕在這期間再次找到,等我回到大昌市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去了。”
可給鬼櫥總不能寫上一句“它在某個地方吧”。
鬼櫥肯定沒有那么好忽悠的。
楊間做過實驗,那東西也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詭異之物,必須準確而又真實的完成它的要求,耍滑頭的話,弄不好那玩意就放鬼出來追殺你了。
到時候如果彌補不及時,他很有可能會被鬼櫥放出來的鬼殺死。
楊間腦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個解決自己問題的方案。
通過人皮紙的那透露出來的信息,完成鬼櫥的要求,然后再借著完成交易后的機會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不行。”
不過楊間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種直接要求鬼櫥解決自身問題的代價肯定很大,雖然鬼櫥有可能會幫他完成,但下次的交易他無法承受。
他得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不可能就顧著這次交易成功,而忽略了以后,因為難保自己下一次身體不會再出問題。
“如果要以最小的代價,讓鬼櫥給我帶來最大的收益,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讓人皮紙給我制定一個活下去的方案,然后交給鬼櫥修改方案,這樣或許能把方案里面的陷阱給拆掉,而只是修改方案的話代價應該可以承受。”
楊間思索著,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方案。
他打開黃金盒子,將人皮紙拿了出來,準備先看看能不能通過人皮紙確認紅白雙煞的位置。
可就在楊間在準備打開盒子的時候。
培訓基地外,一片莫名詭異的黑暗正在悄無聲息的蔓延過來。
先是遠基地門衛的燈光熄滅,隨后附近的幾棟樓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驟然被黑暗吞沒的宿舍樓里傳來了幾位馭鬼者的驚慌不安的聲音,然而很快靶場里的探照燈忽的黯淡了一大截。
周圍的環境也莫名的陰冷起來。
只是楊間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這張人皮紙上,他對遠處出現的異常一時間并未留意。
人皮紙上如往常一樣冒出一句: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而后這句話還不等徹底寫完,隨后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接著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大字,這個字占滿了人皮紙。
“鬼!”
“嗯?”楊間頓時皺起了眉頭,同時隱約覺得身體里的鬼有種莫名的躁動。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感覺,這種感覺出現一般來說就意味著兩種情況。
要么,他的厲鬼復蘇了,要么......周圍出現了異常。
另一邊。
郝彰在入夜之后,他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宿舍,而是在外面閑逛著。
經過一天時間,他成功打探到了錢毅的消息,錢毅是繡花鞋的駕馭者。
那個家伙現在也在培訓基地里面,而且因為都是新人馭鬼者的原因,郝彰被安排的宿舍距離錢毅并不遠。
“喂!我應該不認識你吧?你這么關注我做什么?”
郝彰站在宿舍走廊的一把椅子上,這時一個身穿西裝,腳穿皮靴的男子來到郝彰身邊。
注意到郝彰看過去,男子冷聲道:
“我注意過,在今天下午開始,你往我的宿舍門看了起碼七次,而且每次我路過的時候,你都會看我。”
“有時會短暫觀察,有時又會長時間盯著我。”
“而且我注意過,其他人走過這條走廊的時候,你基本上只是瞥一眼就失去了興趣。”
很顯然,來人便是便是錢毅。
注意到錢毅到來,郝彰并沒有回答錢毅,而是盯著他腳下的皮鞋看了一眼。
注意到郝彰的視線變化,錢毅臉色一冷。
穿著女人穿的繡花鞋這點,對他而言一直就是一個禁忌,郝彰這一直盯著自己腳下看的模樣,明顯已經觸犯了錢毅的禁忌。
“不說話?那就死吧,下輩子記得不要總是好奇其他馭鬼者,去打量別人的鬼。”
錢毅踏步上前,想要一腳踢在郝彰身上。
然而,就在他抬腳的時候,郝彰的身影猛地消失。
“踏踏踏!”
一個清脆的腳步聲在錢毅身后的走廊里響起。
錢毅猛地扭頭看向身后,卻沒有看到任何人,而這種詭異的腳步聲卻依舊還在響起,那腳步聲在他扭頭的時候,似乎出現在了另一個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扭頭前,還是扭頭之后,腳步聲都處于錢毅后腦勺對著的方向。
“原來如此,腳步有關的鬼么?”
錢毅冷笑一聲,他駕馭的鬼是繡花鞋,難怪這小子會一直盯著自己腳下看。
不過現在已經動手,就算弄清一切,錢毅也不會停手。
然而,就在這時,走廊里忽地陷入了黑暗。
整個走廊失去了亮光,哪怕錢毅打開手電筒也無法看清周圍的一切。
黑暗的走廊中,只有那個詭異的腳步聲還在錢毅身后不斷響起。
“是他弄的?”錢毅雙眼一凝。
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在黑暗出現之后,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腳下的繡花鞋正在躁動,有些像是厲鬼復蘇,但更多的是不安。
而從剛剛的郝彰身上,錢毅并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