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多小時，皮克大道這一段才恢復正常通行，霍克開車往東走，來到世紀城，換回本來裝束，進了威廉莫里斯。
愛德華已經等在大廳里。
他看到霍克：“老大……”
霍克快步朝電梯間走去：“上樓再說。”
兩人上了樓，來到那間會議室，丹妮、強森和卡洛琳都在這里等著。
會議室墻上的電視正在插播新聞，本地實時推送交通狀況的頻道，插播了文字新聞，主持人以畫外音的方式，描述了皮克大道發生的車禍。
卡洛琳震驚的看著霍克：“我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霍克說道：“不是我們做的，我只是安排了一場小剮蹭事故，還沒有發動，柯林·法瑞爾就被人撞了。”
強森之前還有些擔心，此刻笑了出來：“不管是誰做的，對我們都有利。”
“我們也要小心。”霍克想要獲得高額收入，就要保證金主不出事，他看向強森：“下午不要乘坐你的車，讓人把你的車直接開到門口，找個身材相仿的人穿你的衣服，繼續走圣迭戈高速公路。”
這一次他把水攪得太渾了，弄不好就會淹到己方。
霍克又對愛德華說道：“伱去找埃里克，借凱瑟琳的那輛奔馳用一下。”
愛德華去給埃里克打電話。
霍克又對強森說道：“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卡爾弗城。”
強森說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卡爾弗城，《反恐特警組》工作室。
制片人辦公室，倫納德看了眼時間，起身準備去試鏡室。
泰迪·布萊克進來說道：“柯林·法瑞爾還沒到。”
倫納德沒說什么，重新坐下來。
泰迪說道：“我讓人聯系一下？”
倫納德搖頭：“等著。”
泰迪不再多說，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他知道自家老大最討厭什么。
時鐘走到正點，倫納德輕聲說道：“通知試鏡室那邊，先撤了吧，下午準時舉行。”
泰迪知道，柯林·法瑞爾不會再有任何機會，應了一聲，出門去試鏡室那邊。
試鏡室暫停，泰迪出來以后，隨便打發一個助理，讓他打電話通知柯林·法瑞爾的經紀人，試鏡已經結束了。
威廉莫里斯，正門口。
人高馬大的壯漢鉆進強森的商務車中，車子駛離公司門口，直奔卡爾弗城。
公司一個不太常開的側門外，霍克仔細觀察后，上路邊的一輛奔馳，打過電話，開車停在門口。
強森和丹妮夫婦快步出來，上了這輛奔馳。
霍克發動汽車，選擇向東走，從拉謝雷加大道前往卡爾弗城。
隔著一大段距離，愛德華開車跟在后面。
如果有尾巴，很容易被他發現。
強森頗為感慨：“我們把一次電影試鏡，搞成了特工出行。”
丹妮卻說道：“只要能拿下角色，一切都值得。”
開車的霍克說了一句：“我們只是付出一些警惕和小心，其他項目能拿到重要角色的演員，不知道要付出什么。”
強森沉默下來，因為演員這條路不容易。
比如圈內頂咖萊昂納多，關于他和華盛頓大人物的傳聞就不少。
霍克問道：“柯林·法瑞爾那邊什么情況，有問過？”
“貨車司機稱油門卡在了腳墊上。”丹妮專門找人打聽過：“那輛車全險，貨車司機自認全責，柯林·法瑞爾和他的經紀人沒受多大傷，看LAPD那邊如何定責了。”
她又補充一句：“貨車司機屬于工會成員，他已經向工會申請法律援助，工會都很難纏。”
霍克贊嘆道：“學到了。”
這一路沒有發生意外，奔馳車順利抵達劇組工作室門口。
霍克陪著強森和丹妮一起上樓。
在助理導演的指引下，進入了化妝室。
劇組有制片經理要跟丹妮談事情。
化妝室里剩下霍克陪著強森。
霍克檢查過椅子之類的設施，這才讓強森坐下。
一名助理拿著飲用水敲門進來，將幾瓶礦泉水放在化妝臺上，還遞給強森一瓶。
霍克順手接過來，說道：“謝謝。”
助理笑了笑，很快離開了化妝間。
霍克將水放到一邊，打開帶來的包，取出水問道：“要喝嗎？”
強森說道：“不用。”
化妝師和助理先后進門，開始給強森化妝。
化完妝，之前的助理導演過來，帶領強森去試鏡室。
霍克一直跟在后面，直到試鏡室門口。
試鏡室內的事，他就管不了了。
跟霍克預計的不同，強森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霍克看他喜笑顏開的臉，問道：“很順利？”
強森低聲說道：“制片人和導演都很滿意，我覺得把握很大。”
兩人回化妝室的途中，遇到了丹妮，丹妮還沒來得及跟兩人說話，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等強森卸妝出來，霍克找人問了下，丹妮去了制片人辦公室。
導演克拉克·約翰森則找了過來，跟強森握手說道：“恭喜你，我代表劇組正式通知你，你通過了試鏡，男主角是你的了。”
強森滿臉驚喜：“謝謝，謝謝！”
他雙手握住導演的手：“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你的感謝，等忙完與劇組的簽約，我會舉辦一個派對，請你務必參加。”
克拉克自然有導演的架子：“你確定時間再說，我還要看行程。”
強森連忙說道：“我確定好時間，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克拉克拍了下他的胳膊：“好好準備這個角色，我很看好你。”
霍克坐在一邊，看著這兩人拉扯，直到導演克拉克離開，才說道：“道恩，恭喜你。”
強森伸手跟他擊掌，接著將霍克拉起來：“這是我們共同的勝利。”
他表情嚴肅：“我有種感覺，如果沒有你，我拿不到這個角色，競爭太踏馬激烈了。”
霍克非常清楚，最后演變到這種程度，他的所作所為是導火索。
但目標達成就好。
好萊塢本就是贏家通吃的游戲。
觀眾只會記得你成為大明星，沒幾個真正在意成為明星的過程中，吃過多少次炸雞，喝過多少升馬尿，或者付出更多。
強森很興奮，去給他的朋友打電話。
霍克掏出手機，打給卡洛琳：“咩小姐，告訴你個好消息，道恩通過試鏡了。”
卡洛琳異常興奮：“太棒了，我在兩萬美元之外，還有兩萬美元獎金！我又能買買買了！”
“你早晚破產，變成一只小肥羊。”霍克不等那邊回話，就掛斷了。
他又給愛德華發了短信。
愛德華收到后很平靜，因為在他眼里，這是必然的結果。
老大出手，什么時候落空過？
霍克和強森等了接近一個小時，丹妮才回來。
她說道：“上車再聊。”
三人出門，上了那輛奔馳，往回走。
強森問道：“你與倫納德談什么了？”
“初步談了下檔期、片酬和角色。”丹妮了解霍克的能力，專門說道：“因為《蝎子王》的成功，片酬不會低于700萬美元，還有往上談的空間，具體要看后面的談判。”
強森明白經紀人老婆的意思，對霍克說道：“我這邊簽訂演員合同，會第一時間支付你那邊的報酬。”
霍克當仁不讓：“我就不說客套話了。”丹妮又說起劇組的一些要求和拍攝檔期。
霍克沒太仔細聽，這些與他關系不大。
回到威廉莫里斯，卡洛琳已經等在了小會議室里。
丹妮從自己的辦公室里，抱來了一瓶香檳。
愛德華幫著拿來了香檳酒杯。
眾人都讓霍克說幾句。
霍克來到會議桌前端，大聲說道：“伙計們，我們現在可以開香檳慶祝了！”
強森嘭的一下打開了香檳，給每人倒上一杯。
他率先端起杯子，說道：“這一杯，我敬大伙，沒有你們，我贏不下試鏡。”
霍克滿飲一杯，直接說道：“下次還有這樣的業務，可以繼續找我。”
這次雖然出了點小意外，把水攪得過于渾濁，但預期目標達到了。
強森拿來酒瓶，又給霍克倒滿，跟他干了一杯，說道：“這些疑難問題到了你手里，總能輕松解決，我以后遇到疑難雜癥，一定要找你。”
霍克笑了起來：“你現在是我的頭號客戶。”
喝過香檳，丹妮和強森要為明天的正式談判做準備。
霍克等人告辭離開。
下到一樓，他后面響起頻率極快的高跟鞋落地聲。
霍克等聲音靠近，看都不看，說道：“咩小姐，這么著急，去做什么？”
卡洛琳才從后面跟上來：“你知道是我？”
霍克故意說道：“小母羊的蹄子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聲音與眾不同。”
卡洛琳不忿，故意抬高一點紅色高跟鞋：“這可是最新款的馬諾洛，能買你穿的那種十雙。”
霍克反擊：“穿久了腳拇指外翻，跟腱發炎，腳皮干燥皸裂。”
他一拍腦門：“瞧我，迷糊了，你的是蹄子，不會出現這些問題。”
卡洛琳被氣壞了，踩著高跟鞋幾乎小跑著離開。
霍克出門，坐上愛德華開的車，說道：“回工作室。”
愛德華把霍克送到噴泉街，卻沒有下車。
霍克問道：“你有事先去處理，明天后天都放假休息。”
愛德華撓了撓頭，說道：“老大，連續忙了這么多天，我一直沒有去見黛博拉和因迪奧，他們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再不去一趟，前面搞出來的關系，全都白費了。”
霍克擺擺手：“去吧，去吧。”
雖然不知道霍克為什么針對唐尼，但愛德華很清楚老大不喜歡那只魷魚，保證道：“老大你放心，我去過黛博拉家里，她與唐尼的結婚照還沒扔，到時一定把結婚照掛上！”
他越說越來勁：“如果有機會，我會狠狠教訓唐尼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霍克添油加火：“唐尼在上帝那邊，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愛德華開車去了附近的精品店，先給因迪奧·唐尼買禮物。
別的他腦袋可能不太靈光，但對付帶娃的單身女人，向來有辦法。
孩子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搞定了孩子，基本能夠搞定這個女人六七成。
愛德華買了小男孩最喜歡的禮物，輕易就打消了黛博拉與因迪奧母子對他的那點不滿。
霍克回到工作室，整理了一下衛生，將車上的各種設備提回來，進行必要的保養。
強森又打來了電話。
霍克接通后第一反應：“出問題了？”
“沒有。”強森笑著說道：“剛剛我跟丹妮商議了一番，等談判完成，趁著進組前的空余時間，我打算租一艘游艇，邀請你和救世主，還有卡洛琳，再加上我這邊幾個朋友，一起出海搞個派對。”
霍克說道：“狂歡派對，我喜歡。”
強森繼續說道：“你有女性朋友嗎？一塊帶上。”他提醒道：“我會準備一些魚竿，你喜歡釣魚的話，我們來一場釣魚大賽。”
霍克故意開玩笑：“比誰釣上的美人魚更多？”
強森說道：“也可以，這種運動我喜歡。”
正常男人誰不喜歡？
霍克跟他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出門去車上拿皮包的時候，他發現對面停車場里弗蘭克在招手。
霍克穿過馬路，來到房車跟前。
弗蘭克滿手油污，正拿著一個扳手，在修理房車。
霍克問道：“出問題了？”
弗蘭克說道：“空調壓縮機壞了，七月份了，洛杉磯最熱的時候到了，我這人怕熱，中午沒有空調沒法睡覺。”
他看向噴泉街對面：“我可以臨時借住你那邊。”
霍克偶爾看他裝逼，覺得有點意思，要是這家伙每天在自己面前裝逼，會忍不住揍人。
他想到了應對辦法：“上次矮子幫的盜竊賠償訴訟結束了，應該快下來了，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等賠償到手，我給你換一輛房車。”
弗蘭克干脆利落，直接把扳手扔了：“很好，這老伙計我不用修了，等你新房車送過來，我直接把它賣掉。”
霍克準備打電話。
弗蘭克先掏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打出去，沒過多大會，就說道：“賠償申請上次我跟你說時就通過了，那四個混蛋的沒收財產拍賣已經結束，錢下來了，你很快就能接到電話。”
他搖頭：“美利堅的這些市政和執法部門，效率越來越差，不主動打電話問，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你打電話。”
沒過多長時間，霍克就收到了地方法院打來的電話，通知他攜帶必要證件，在工作日前去領取盜竊案賠償。
弗蘭克心情超級好，喊著明天就去。
翌日上午，霍克開車拉著弗蘭克，先去領取了總計3.52萬美元的賠償。
隨后，他帶著弗蘭克去了洛杉磯國際汽車城。
弗蘭克對這里很熟悉，帶頭去了二手車市場，找到了一位相熟的經理。
這老頭裝逼的時候閃瞎人眼，做事的時候卻很靠譜。
霍克準備給他買一輛5萬美元左右的新房車。
“超過3.5萬美元的我不要。”弗蘭克很講究：“這3.5萬美元是我憑本事憑人脈賺來的，用來買房車理所當然。”
能省錢霍克當然愿意：“好吧，我聽你的。”
弗蘭克把經理人叫過來，說道：“比爾，車我交給你，你們老板與我什么關系，你也知道，別搞事情。”
比爾小心應付：“你放心，我帶你去看的房車八成新，一個IT公司高級主管買了度假用，結果被辭退了，連貸款都沒還上……”
幾人去看的是一輛福特房車，看上去確實很新。
霍克對房車沒有研究，叫不上具體型號，上車看了看，下來等著。
弗蘭克在車上待了很久才下來，對房車很滿意，說道：“就它了！”
他又沖霍克說道：“你去付錢，車子放在你名下。”
霍克早就做好了準備，跟著比爾進了付費處。
這邊屬于大型汽車城，擁有一條龍服務。
霍克將房車掛在了西海岸工作室名下。
返回東好萊塢時，比爾找了個司機，開著房車送貨上門。
霍克開車拉著弗蘭克。
老家伙時不時回頭，看看自己的新家，頗為滿意。
但他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弗蘭克轉頭看著霍克：“你什么時候開始算計我的？”
霍克詫異：“我算計你做什么？你有什么？比救世主還窮，一輛破房車，還不是自己的。”
弗蘭克仿佛看透了一切：“我的老房車沒有了，買的新房車掛在你的工作室名下，將來你的工作室出了問題，或者破產清算，這輛車也會被人搞，到時我連住處都沒有。”
他冷笑兩聲：“一輛房車，你把我跟你們這些混蛋綁在一起，真是好算計。”
霍克忍不住笑了起來，故意說道：“你被前妻們害得太慘，得了被迫害妄想癥。”
“你不懂。”提到前妻，弗蘭克自動切換到了逼王之王的狀態：“沒經歷過站在頂峰的輝煌，你品嘗不到掉落懸崖的痛苦，我所經歷的，是你無法想象的。”
他問霍克：“當你年老力衰的時候，你新娶的大明星老婆，卻把你所有前妻叫過來，要跟搞一場運動會，結果你力不從心，被她們所有人恥笑，那種痛你懂嗎？”
霍克就是個混蛋：“像你這樣輝煌過的人，一定有隱藏財產吧？在你名下會被發現，不如這樣，你把財產轉到我名下，我帶你盡情享受……”
弗蘭克嗤笑：“這就是你說的沒算計過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