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在街面上混的幫閑,瞬間弄懂了花平的意思,馬上站到門口回應,“魯老爹你們先回,等下二大叔就把鴻泰樓的席面送到魯家。”
圍觀的鄰人一聽鴻泰樓的酒席,個個羨慕嫉妒恨看向魯家四人。
魯家四人:……都被人扔到外面了,誰他娘的信。
這么多人圍觀,魯父魯母沒好意思鬧,魯母示意大兒媳婦叫門。
魯家大兒媳婦原本過來是想看看侄女有多少提親禮的,現在公爹跟蘇家人干上,他們跟成候府有生意往來是不錯,可他們連姚夫人都沒見過,平時接觸到的都是管事娘子,一個沒見過面的姚夫人能比上蘇大官人的學生平陽郡王?
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瞄了一眼周圍跟看猴似的鄰人,擠出假笑,“婆母,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要不然人家席面送到了家里都沒人。”
魯母:……你個蠟燭的,老二能讓人送席面?
院子里的人靜靜的立著,聽著院門口動靜,除了看熱鬧的人羨慕泰鴻樓席面,沒別的聲音。
魯妻也慌,以后他們家的名聲怕是……若是除了名聲,看到欺負過她的婆母被趕出去,又感到特別快意。
魯大妮一直在房間里悄悄的聽著,聽到爺奶大伯大伯娘被趕出去,她才不管什么名聲不名聲,反正看到這些惡人被人叉出去,她就感到舒心。
沒聽到魯老頭等人聲音,蘇若錦暗暗嗤道,算他們還要臉面。如果乖乖不鬧走了,不介意訂一桌酒席過去,這不是怕他們,而是為了魯大妮及家人。
花平得到示意,讓幫閑給沒鬧離開的魯家人訂了一桌席面。
風波平息,花平又倚到外墻曬太陽。
媒人尷尬的笑笑,“魯家的,那咱們繼續?”
女兒好命得了個好婚事,可不能讓那么惡心人給毀了,魯妻連忙笑臉上前:“對,繼續繼續……”
大朝難道不講究孝道嗎?當然講,所以花平聰明,在蘇若錦要出手時,他先出手,避免蘇家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用魯家幫閑把人趕出去,會造成魯家人名聲受阻,但魯家只是個分家單過的低層小商戶,在生存面前,孝道等一切束縛人的社會規矩對他們其實起不了什么作用。
再說大朝類宋,程理之學還沒興盛之前,其實不管是婚姻、孝道都沒那么嚴苛,像唐、宋之間,女子再嫁或是自己擇夫也挺平常的。
提親雖有波折,但成婚事宜都一一商量妥,眾人皆喜。
親事終成,書同沉浸在幸福快樂之中。
蘇若錦找到鋪子里感謝花平急中生智,做了好一通補湯補水帶給他,“一定要全部吃下肚,知道吧”
七歲小當家為了花叔增胖真是操碎了心。
花平暗嗤,這些東西,只能有小半進他肚子,其余大半都進了他小主人的肚子,讓他往哪里胖去?
“昨天我可給了幫閑四兩,趕緊報銷。”
報銷這詞,是花平跟蘇家人學的。
蘇若錦這次很大方,不僅一句屁話沒講,還多給了幾兩,“還你四兩,獎你六兩,一共十兩,這下夠意思吧!”
花平挑眉,“無功不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幫忙?”
“唉!”蘇若錦長嘆:“我算知道花叔你為何這么瘦了,這腦子也動的太快了吧,太耗精神能長胖嘛。”
“廢話少說,說重點,要我幫什么?”
他還不知道蘇二娘幾斤幾兩,撇了她眼,冷哼一聲。
蘇若錦嘻嘻一笑,“沒有,真的沒有。”
“真沒有?”花平確認好伸手去拿銀子,小娘子小手一縮,“哼,我就說沒白拿的銀子。”
她笑的可甜了,“事是真的沒有,就是……最近這段時間,麻煩花叔那個道友朋友隨時待命,以防出什么幺蛾子。”
“你擔心誰使壞?”
“花叔這么聰明,就讓你猜猜,猜出來再賞十兩。”
“嘁。”花平認為再賞的十兩肯定是要出之事的酬勞,才不上這小丫頭的當,他不接銀子,看她怎么辦?
能怎么辦?小娘子軟軟的小手使勁塞到他手里唄。
天啊,小孩子的手這么軟乎的嗎?軟的花平不知不覺松開了手心,這不,銀子不就到他手里嘛。
蘇若錦左拂一下右拂一下,一臉得逞的奸詐小人模樣,嘿嘿一笑,“花平叔,我看好你跟我的默契喲!”
默契個屁。
不行,不行,小娘子走后,花平倏下起身,在門口轉圈圈,我得找個女人生個女兒,小娘子軟軟的太讓人稀罕了,怪不得七歲了,動不動蘇博士還要抱女兒,就這樣的糯米團子誰不愛。
蘇若錦沒想到能刺激的花平想成家生女,這算不算催婚成功呢?
西北風呼呼刮過,一天冷過一天。
那天,蘇言禮正在上課,門值跑過來站在門口朝他使眼色,示意外面有人找。
九月天了,這么冷,阿錦來了嗎?難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蘇言禮內心一緊,面上跟學生說了兩句,讓他們先自習,自己腳步匆匆的出了學堂門。
范晏嘉沒看到老師的腳步匆忙,還朝趙瀾開玩笑,“莫不是阿錦又來找你?”
趙瀾冷冷的瞥了他眼,“慎言。”
小娘子的名聲可要緊的很,要是一個不小心傳壞了怎么辦,你娶啊!
范晏嘉朝好奇的同窗們看了看,心虛的摸摸鼻子,好像是不妥,如果實在不行,他娶就他娶,有個會美食的娘子多好啊,他可以每天吃不同樣的美食,想想就美翻了。
趙瀾:……這廝什么表情,難道在冒什么壞水?
門口,蘇言禮看到一個中年男不停轉圈,看到他,連忙迎上來,壓著聲音道,“老夫人突然被伯府接回去了。”
蘇言禮臉色一沉。
他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中年男見雇主一臉不好,小心翼翼的問,“大人,現在怎么辦?”
伯府里,丁姨娘被摔在主母面前,剛剛養起的幾分臉色嚇得唰唰白。
程萬氏居高臨下,譏笑的看著匍匐在她腳下像條狗的小妾,慢悠悠的開口道,“不要以為躲到庵里,我就會把你給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