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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妒意綿綿(上)

  一時間望月樓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你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

  剜了一眼那丫鬟,宋微塵也不是怕事之人,徑直走了過去,看著那被她撞到的姑娘,“這位姑娘,你怎么說?”

  這姑娘看著出身書香門第,嫻靜溫柔,應該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宋微塵暗自想著。

  可惜那姑娘毫無反應,只是自顧蹙著眉哭得楚楚動人,捧著一只手倚靠在身旁的丫鬟身上,“人家好痛……”

  丫鬟見此,自然更是張揚,沖著門外尖著嗓子喊道,“進來!”

  立時進來4個身穿勁裝的家丁將宋微塵圍了起來,其中一人狠狠擰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宋微塵吃痛渾身一緊,愣是咬牙忍著沒有求饒。

  “今天不治治你,真是覺得無法無天了。”丫鬟狠聲道,“你們帶出去處理,別臟了人家束老板的地方!”

  家丁應著要帶宋微塵離開,她正在掙扎,一個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站住!”來人正是束樰瀧。

  “綿綿姑娘這是作何?”

  直到此時,這姑娘才正經抬起了頭,雖戴著面紗,但難掩她一雙媚眼噙著淚的嬌弱撩人,這姑娘看向束樰瀧,“瀧哥哥,人家被撞了啦,手受傷了,好痛好痛。”

  “噗”,宋微塵雖然胳膊被擰著,還是一個沒忍住噗笑出聲,感情是一朵大綠茶呀!這嬌滴滴的模樣,哪個男人見了不迷糊。

  “讓我看看。”

  束樰瀧說著話走過去,那姑娘嬌滴滴將自己那只被踩到的手遞到他眼前,似是要讓束樰瀧握住,然而他負手而立,并未伸手。

  “嗯,是有些紅,害綿綿姑娘受傷是在下的錯,還望姑娘海涵。”

  “哪里話,是旁人所傷,與瀧哥哥無關。”她這時倒明理起來。

  “就是,都怪那粗野丫頭不長眼,跟我們遠近聞名的幽寐首富束老板有什么關系。”那丫鬟也適時拍著馬屁。

  幽寐首富?遠近聞名?感情他真的不是孤滄月,看來確實是自己多疑……宋微塵心下暗忖。

  “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還請綿綿姑娘看在束某的薄面上,放了她。”

  聽此,那戴面紗的姑娘一怔,隨即眼珠一轉竟主動走到了宋微塵身邊,家丁看那姑娘眼神,連忙放開了宋微塵。

  “即便不是瀧哥哥的朋友,人家也不會為難這姑娘,她本無心傷我,是府里下人太粗魯了。”

  “這位姑娘,府里下人無禮,綿綿向你賠罪。“

  戴面紗的姑娘此刻狀似親近的虛虛攙著宋微塵,一臉平易近人,根本不是方才那副受傷失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好說好說。”宋微塵揉著被擰痛的肩膀,“不打不相識嘛。”

  “束老板,我家主子最是菩薩心腸,就算是別人無禮也只會反省自己的錯處,斷不會為難別人。”那丫鬟走到束樰瀧身旁,適時替面紗姑娘幫腔。

  “喜鵲,就你話多。”面紗姑娘佯裝害羞,嬌滴滴發嗔。

  宋微塵控制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你們演戲就演戲,拿我當什么墊腳石?我看起來這么像給你們抬轎子的人么?她走到那丫鬟旁邊,笑盈盈看著她。

  “你叫喜鵲是吧?湊近些。”

  丫鬟眼里嫌惡,礙于束樰瀧在身邊不好發作,只能向著宋微塵走近了一步。

  啪!一個響亮的耳朵落在了丫鬟臉上。

  “咱倆扯平了。”雖然宋微塵臉上方才被打的地方已經五根手指印明顯地腫了起來,但絲毫不影響她笑得解氣。

  “我這個人呢,最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她看了眼挨了打礙于束樰瀧在側不便發作的丫鬟,又看向那戴著面紗的姑娘。

  “跟這位自持自省的姑娘不同,我這樣的粗野丫頭信奉的人生宗旨是外耗為大!簡單說就是——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拒絕精神內耗,有事直接發瘋!與其委屈自己,不如為難別人!”

  此話一出,竟惹得束樰瀧朗聲大笑起來,他一笑,那丫鬟和被稱作綿綿的姑娘更不好發作。此刻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若非戴著面紗,怕是表情管理要失控。

  “有趣,實在有趣!你這性子我好生喜歡。”他看向宋微塵,“天色不早了,留下來吃晚飯吧,正好可以欣賞到綿綿姑娘的琴藝。”

  “納尼?你要讓我看這朵白蓮花大綠茶彈琴?”她想。

  “什么?!你竟敢讓我給這個死賤人彈琴?”她想。

  未待宋微塵拒絕,面紗姑娘首先濕了眼眶,凄凄楚楚看著束樰瀧。

  “瀧哥哥,人家手痛得厲害,今天怕是不能給望月樓撫琴增色了……”

  束樰瀧沒說什么,倒是一直站在他身邊沒說話的老管家聽見此話站不住了。

  “哎呀,歌姬也不來,綿綿姑娘手受傷不能彈琴,這可怎么好!”說著略嗔怪的眼神瞥了眼宋微塵,“都怪有些粗野之人不長眼沖撞了綿綿姑娘,姑娘可否堅持一下,這望月樓今晚可不能沒有綿綿姑娘啊!”

  “老管家,真不是我家主子不想彈,實在是有心無力。要怪只能怪有些粗人眼拙,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還只會給束老板添亂。”

  丫鬟走到老管家身旁故意遞刀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丫鬟平時仗勢欺人慣了,何時受過這個氣,她與宋微塵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本來只想要你一只胳膊就了事,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走著瞧,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難道這束老板還能真為了你跟我家主子翻臉不成?!丫鬟恨恨地想著,死死盯著宋微塵。

  “綿綿姑娘,老朽求您大人大量,別跟無能之輩計較,今晚務必救救望月樓!先是這么一鬧,若再取消演出,實在是影響生意啊!”

  老管家苦苦哀求著綿綿姑娘,還不停給束樰瀧使眼色,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所謂的手傷不過是借題發揮,無非是想聽幾句好話,讓束樰瀧好生哄她的同時又能記她個大人情罷了。

  束樰瀧沒什么表示,只是溫柔的笑著看老管家哄人,倒是宋微塵看不下去了。

  她嘆了口氣,看向束樰瀧,“我這個人呢,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你今晚缺琴師是吧?這里有古琴嗎,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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