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汀風就這樣強行拉著她的手回到了無晴居,生怕她逃走似的,關了門又整個人抵在門上,才將她的手放開。
“你到底想干嘛!”翻出白袍抱在懷里,宋微塵滿臉滿心的不悅。
“宋微塵,我沒有中邪。”
他其實想說他對她的那些好都是真的,對她的心意都是真的,但他說不出口,今日她與莊玉衡學他之種種,到底是傷了他自尊。
“對不起,中邪的是我行不行?你快放我回去驅邪。”
宋微塵根本不想與他糾纏。說著話無意間摸到了白袍里阮綿綿給她的那只香囊,掏出來舉到他面前。
“你看,我才是中邪鬼迷心竅居然敢去招惹你的狐妹子,香囊還你,你放我走吧,我以后一定夾起尾巴做人。”
一陣古怪異香飄進墨汀風鼻腔,他頓覺心神搖蕩,晃了晃頭想讓自己清醒些。
宋微塵舉著香囊手都酸了他都沒有接下,不悅的強行將香囊塞到墨汀風手里,推著他的胳膊意圖使他讓開門,卻如蚍蜉撼樹。
在墨汀風眼中,眼前人與記憶中魂牽夢縈的那個女子完全重疊在了一起,分明是桑濮風情萬種站在自己面前,他赫動不已難以自持,伸手攬腰,宋微塵便緊緊貼到了他懷里。
“桑濮”,他意亂情迷,臉離她越來越近。
宋微塵心中慌亂,拼命推著他,“喂喂喂,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掙扎間,白袍也好香囊也罷,統統掉在了地上,她已被他攔腰抱起,不顧她掙扎,墨汀風將她粗暴地扔到了床上,隨即整個人欺身壓了上去,一只大掌捏住她兩個手腕往頭上方一按,宋微塵整個人立時動彈不得。
墨汀風眼神迷離,他此刻只想占有她。
“墨汀風!你放開我,你瘋……唔”。
她被他吻住了。
霸道、蠻橫、熱烈,強取豪奪,宋微塵毫無抵抗之力,只覺肺中空氣消耗殆盡,大腦缺氧,像一條被扔在沙灘上瀕死的魚。
眼淚不自覺流下來,她只覺屈辱無比。用盡僅存的力氣,她狠狠咬了他的嘴唇,嘴里霎時蔓延開一股血腥味,墨汀風吃痛神智稍微清醒一點,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然壓在了她身上,兩人姿勢曖昧無比,且他分明強吻了她。
一時心脈大亂,赫動反噬之痛蝕骨,墨汀風臉色煞白的放開了宋微塵,他一掌撐床一掌捂著心口試圖調息,卻終是吐出一口血后再度倒在了她身側,已然失去意識。
勉力推開他倒下時壓在自己身上的半邊身體和胳膊,她跳下床拔腿就跑,眼看將要跑出聽風府,腳步卻越來越慢,最終停了下來。
宋微塵想起在洗髓殿看過的那些從他身上溢出的如金沙般的物質,如果這次不管他,會不會……因這一通折騰,她有些脫力眩暈,身子晃了晃,但還是又緊著跑起來,卻是往著相反的方向。
再次進了無晴居,見他仍舊保持著方才倒下的姿勢,所幸周身沒有金色物質溢出。顫著伸手探了探他鼻息,鼻息偏弱,又埋耳在他胸口聽了聽,心跳似乎很不規律。她嚇壞了,倒是立即想起了他身上有藥,急惶惶在墨汀風腰間摸索找到那個藥瓶,可應該給他吃多少合適?
本著莊玉衡跟她說藥不能多吃的原則,她倒出一顆捏開他的嘴塞了進去,可隨即發現他根本無吞咽反應。
慌亂中眼睛掃到桌上水壺,急急倒了水過來,用盡全力把他翻成平躺姿勢,用調羹小口給他喂水,試了幾次水都從唇角流到脖子里,一滴也咽不下去。
此刻聽風府安靜得出奇,似乎天地間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昏迷不醒的墨汀風,“喂,你剛才犯渾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別嚇我了,快點醒醒。”她半跪在床沿緊張的看著他,摸了摸他的臉,只覺涼意一片,這可怎么辦……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宋微塵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端起杯盞含了一口水,用兩只手一起用力捏開他的下頜,慢慢將水渡進了他嘴里。雖然還是漏出來許多,但感覺到他喉結微動,應該多少咽下去了一點,也不知道藥有沒有順利吞下去。
想再去桌前倒點水喂他,起身后卻只覺得眼前發黑,畢竟她自己也剛從鬼門關被莊玉衡救回來,又折騰這一晚,早已精力不濟。杯盞掉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往地上癱軟,宋微塵昏了過去。
一陣叩門聲響起,她從床上悠悠睜眼,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司塵大人,您在里面嗎?天羅地網兩位統領說是與您有約,已在府中等候多時。”
外面分明是谷雨的聲音,宋微塵有些發懵,找那個冰坨子怎么會來敲自己的門?不待她反應更多,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在,讓他們稍等。”
心中炸起驚雷,宋微塵幾乎要跳起來,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她分明被他摟著腰抱著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