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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萬別裝叉

  “阮教授,你就真的什么也不說,任由他拿這些歪理來嘲笑人嗎?”

  方一凡媽媽眼見說不過賀晨,就只能大聲的質問被賀晨擋在身后的阮潞。

  “他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見了。”阮潞輕輕拉了拉擋在身前的賀晨,讓他讓出位置,回視方一凡媽媽。

  “與其埋怨別人,不如反思自己!賀晨他語氣激烈了一點,年輕人嘛又有幾個不氣盛的,最起碼他從來不主動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

  而且都說他過激了,可不立身不正,甚至違法犯罪的,又有什么可擔心的?

  他說的這些話,咋一聽不好聽,可仔細一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我們這些大人,如果連這些有道理的話都反駁不了,還說些什么呢?

  不如各自散了,該干嘛干嘛,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樣給年輕人做個表率。

  李老師,你覺得呢?”

  “……”這已經是24小時第二次和阮教授談話了,可是阮潞的態度讓李鐵棍知道賀晨這肆無忌憚的底氣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分明就是阮潞放縱的。

  虧她之前還覺得‘阮教授堂堂名校教授怎么會收養賀晨這樣的’,現在看來,正是因為臭味相投,阮教授才會收養賀晨,還如此溺愛包庇!

  想到這里,雖然對賀晨有了一絲真切的驚懼,但被阮潞主動挑起話題,還有這么多人看著,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憋悶,開口道:“賀晨家長說的雖然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只看到別人,不看看自己。

  賀晨說是方一凡是因為父母的性格習慣才變成現在。

  那么賀晨現在如此激進又是怎么來的?

  還有賀晨說方一凡要是老是這樣,早晚會吃大虧,那么賀晨自己呢?

  賀晨家長,這些我也希望你回去后好好想想。

  你是名校教授,想必這些道理,你會比我們更會反思!

  阮教授,你說呢?”

  “李老師,你說的是!”阮潞拉住了明顯想要再開懟的賀晨,點頭稱是。

  賀晨見阮姨不讓自己再說,想了想,決定聽她的。

  一來給阮姨這個面子,二來也是不能一直這么懟,否則直接將李鐵棍給懟麻了,懟的閾值高了,很難實現十倍百倍的報復。

  這才24小時,還有一整年時間呢!

  以李鐵棍這狗血電視劇里讓人完全尊敬不起來的做事風格,以后能懟的機會多的是!

  讓她稍微緩一緩,只是為了下一次更加激烈的情緒蓄能罷了!

  至于他看起來總是懟懟懟,太過激?

  沒辦法!

  各種國產狗血電視劇里的人設和價值觀各種錯錯錯,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扭曲的離譜,充滿了西式有錢人想要為所欲為,卻還全都以為自己很正確,并且要讓所有人理所當然打心底接受的傲慢!

  輕松喜劇是有錢人的輕松喜劇,就和專家說要租房要開出租肯定能逆襲人生一樣。

  他非常肯定就算這次合情合理合法的將方一凡爸爸送進去了,有案底丟了工作,也不會對方一凡一家真有多大影響。

  有錢人家和窮人不同,以方一凡爸爸中年都沒考下律師資格證的能力,多半真的會上演開出租送外賣逆行人生,都能各種奇遇成功翻身的戲碼。

  普通人要是相信了,覺得有代入感,自己上自己也行,到時候才會被這種毒雞湯給灌的痛不欲生,絕對輕松不起來,也不會有大團圓結局,更大可能是哪天突然猝死在犄角旮旯,讓人一嘆,也就沒有然后了。

  這種狗血電視劇輕松團圓的細節處,不經意透露有錢人處世哲學,對真正普羅大眾的態度,才是真實的現實!

  可以說整個世界天道意識都是扭曲的,稍微有點正常價值觀,又有點底氣和脾氣的,不懟天懟地懟空氣才不正常。

  賀晨已經算克制的了,算不上賀懟懟!

  除了被扭曲天道鐘情的主角團,且真正有大毛病,平時囂張慣了,主動跳出來裝逼刺他眼找他茬的,普通人他懟誰了?

  兩個大蓋帽之前一直當背景板,任由賀晨他們吵鬧一聲不吭,如今眼見塵埃落定,和稀泥和解不了,也只能公事公辦的請方一凡爸爸去警局做筆錄去了。

  “方先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搞法務的,應該很清楚,別浪費警力資源,好好做筆錄,一五一十的說出真相。

  否則等鑒定結果出來了,假筆錄,也是要罪加一等的!”

  說到這里,他又看向兩個大蓋帽:“兩位警察叔叔,什么‘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那都是謠傳,是吧?”

  “當然!”兩個大蓋帽嘴角扯了扯,正色申明了他們的原則和政策。

  這讓方一凡一家更是如喪考妣。

  坦白吧,就徹底坐實了,沒有時間運作了。

  不坦白吧,現在做筆錄,可就要記錄在案了,被賀晨這么盯著,真有可能罪加一等。

  再加上他是搞法務的,知法犯法,很可能拘役不是一般情況下的緩刑,而是真要進去走一遭的!

  兩個大蓋帽領著方一凡爸爸走了,方一凡媽媽交代早已紅了眼睛的方一凡幾句,又請李鐵棍照看,自己匆匆跟了出去。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方一凡媽媽立刻攔住了三人,對著兩個大蓋帽說:“警察同志,我就和他說幾句話。”

  說著對著擠出笑容安慰她的丈夫說道:“你別擔心,你又不是有心的,不該被這么對待,都是那個小混蛋非要鬧事,我現在就去找你發小季勝利,他現在是這邊的區長,他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一邊說一邊瞄著兩個大蓋帽。

  兩個大蓋帽對視一眼。

  彼此都清楚這話既是說給丈夫聽的,更是說給他們聽的。

  新來的季副區長的發小,的確要慎重對待。

  方一凡媽媽察言觀色,見貌似起了效果,又交代丈夫兩句,匆匆往高考咨詢會現場趕。

  她沒有季勝利的電話,只能祈禱他還沒有走,能夠被她堵住了,不然想找他都找不到。

  校長辦公室。

  方一凡媽媽先找到高考咨詢會現場,沒找到人,又想到校長之前引著季勝利他們去了學校檔案室,參觀學校的歷史,于是急忙趕了過去。

  可是已經沒人了。

  焦急的她,索性直接摸到了校長辦公室,敲響了門,一見到校長就急聲詢問季勝利的下落。

  校長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過來,直接告知季區長日理萬機,已經離開了學校。

  他心里還忍不住吐槽,如果可以,他難道不想多留區長一會嗎?

  實在是留下不去了啊。

  唯一的紐帶,季區長家的大少爺季楊楊,還在玩叛逆那一套,別說高考咨詢會了,就連放飛氣球那一環節都沒參加,直接溜號了。

  正主都不在,季區長愿意留了那一會,隨著他參觀了一下,已經很給面子了好不好。

  方一凡媽媽祈求校長將季區長的電話給她,但校長本來就看出季區長和他們只是客套,見連私人電話都沒有,更加不可能答應,直接委婉拒絕了。

  那邊。

  季楊楊的爸媽剛坐著專車離開了學校。

  兩人坐在后排,季勝利抱著雙手還在那感慨:“今天見到小時候的一個朋友,當時他先考上了政法大學,我沒考上,很傷心,就想著一定也要和他一樣考上政法大學,復讀了一年,那一年真是頭懸梁錐刺股,終于給我考上了,他是學法的,我是學行政管理的,又不在一個年級,來往就少了。”

  “難怪呢!我就看你對人家不太熱情。”季勝利的老婆劉靜吐槽道:“還叫人家小名,我看你是連人家姓什么都忘記了吧,都這么大年紀了,還假裝親熱!”

  “他好像叫……方圓,對,方圓!年輕時長得挺帥的,還多才多藝,是學校的文藝骨干,我們那時都挺崇拜他的。”季勝利想了一會才想起方一凡爸爸的名字,感慨舊時光。

  “唉,當時也沒有留個聯系方式!下次要是見到了,得主動和人家要聯系方式,別顯得我們不主動、不熱情、不和群眾打成一片,是吧?”

  話音剛落,劉靜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通后聽了聽,然后就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丈夫一眼。

  都老夫老妻了,彼此一個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

  季勝利頓時愕然。

  他剛剛剛居高臨下的說了些官話套話,群眾就要和他打成一片了,還是這種他不想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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