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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父亡母病弟體弱

  這一刻,在李基的眼中劉璋就宛如是地主家的傻孩子,激動得整個人直打擺,就像是聽到了什么金玉良言一般大徹大悟了。

  “施以厚恩!施以厚恩……”

  劉璋喃喃地念著,那小眼睛幾乎是直冒光。

  過去待在劉焉身邊的言傳身教所學的東西,讓劉璋幾乎瞬間就理解了如此做的種種好處。

  劉焉為了完全掌握益州的軍政大權,那必須是要打壓世家。

  然而,政治無疑不是一味的壓制,在這種情況下,劉焉本身就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對世家進行示好。

  而劉璋若是能趁此機會廣施厚恩,那么非但劉焉會對劉璋多加贊賞,劉璋同樣也能將大量的世家聚攏在自己的麾下。

  這樣一來,在益州世家眼中,劉璋會成為他們的靠山與希望;在劉焉眼里,劉璋同樣也是維系穩定益州內部世家的重要支柱。

  “只要盡收益州世家之心,那么縱使三位兄長自洛陽回到益州,毫無根基的他們又憑什么跟我斗?”

  劉璋臉上露出著一個有些肆意的笑容,然后意識到什么,又迅速收斂了下去,恭敬地朝著李基拜道。

  “謝過子坤先生指點,此恩劉季玉必不敢忘,他日定有厚報。”

  “無妨,季玉為人頗賢,吾亦甚喜,自然不會吝嗇些許取巧之言。”

  李基謙虛地道了一句。

  至于如此一來是否會養虎為患,李基卻是沒有絲毫的擔心,相反,這算是李基給劉璋小小地挖的一個坑。

  或許,如此會助劉璋萬無一失地穩妥上位,但卻是會給劉璋留下重重后患。

  馭下之道,不僅在于多施厚恩,更重要的還需要做到賞罰分明,方能服眾。

  然而,以著劉璋那種部下理所當然對自己死忠且視部下如棄履的心態,如何能拿捏到施恩賞罰的分寸?

  而人終究是個本能地想要得寸進尺的生物,劉璋尚未上位益州牧之前無腦廣施厚恩,無疑會讓益州世家漸漸膨脹起來。

  一旦劉璋真正上位后,沒有了繼續廣施厚恩的必要,那么感受到巨大落差的益州世家必然不滿。

  這就如同婚前如膠似漆,婚后馬上就各種家暴冷戰,提起褲子不認人,這必然只會讓雙方的矛盾以著更為激烈的形式爆發開來。

  劉璋終究不是劉備、曹操,自原軌跡之中被多位臣子聯合賣了個好價錢且不自知,便可知其能力性格存在必然的大缺陷,他從根本上就沒有牢牢控制一州大權的能力。

  不過被劉璋所把持的益州,相當符合著劉備的利益。

  讓這種地主家的傻孩子守著益州,總比一直在野心勃勃且精于算計的劉焉這類梟雄手中要強。

  而在李基的夸贊下,劉璋整個人都已然有些飄飄然。

  這一刻,劉璋只覺得此行前往吳郡盡管沒能將李基帶入蜀中,讓李基為劉焉的大業所效力,但是劉璋自覺本人已經完美拉攏了李基。

  更重要的是,與李基的一番交談下來,劉璋頓感自己茅塞頓開,不僅僅是劉焉的大業前途光明,便是連自己如此繼承父親之志的道路也變得明朗無比。

  旋即,劉璋再無一絲疑慮,便是當著李基的面喊了一個近衛進來,道。“汝即刻持吾手令,令人將船上的三十萬擔糧食給子坤先生搬下來了。”

  對此,直到那近衛領著手令下去安排之時,李基方才笑著道。

  “季玉,那種事情不忙,汝難得來吳郡一趟,合該多體會一番吳地所特有的吳儂軟語。”

  隨后,李基拍了拍手掌,不僅僅有著小吏送上一應瓜果甜心,一身明黃衣裳,膚如凝脂,看上去就宛如是一個粉雕玉琢的俏佳人。

  且在李基的指導之下,萌姬無疑是將一種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明確的“萌”的概念發揮到了極致。

  而被萌姬那雙俏生生的雙目似是有些羞澀純真地以著余光盯著,劉璋只覺得整個人都莫名地打了一個激靈,臉上也浮現了一陣紅暈。

  旋即,萌姬豎起著手中的漢琵琶,一陣琵琶聲隨之響起,萌姬則是以著吳儂軟語悠然地唱了起來。

  此刻,吳地還沒有形成評彈,但吳儂軟語那種音調特意放緩放慢唱著鶯鶯燕燕之語。

  那對于此前長期生活在幽燕之地以及川蜀之中的劉璋而言,無疑是小胖豬驟然品到了細糠,讓劉璋霎時間有著一種推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以至于原本被劉璋拿在手中的酒盞斜了,那美酒沿著劉璋的手腕緩緩下流都絲毫不覺。

  尤其是萌姬那一邊溫溫柔柔地唱著小調,那雙似會說話的雙目不時流轉地與劉璋的視線擦過,更是將劉璋整個人都撩得有些暈頭轉向,似是剎那間騰上云端。

  直至萌姬一曲唱罷,然后微微躬身行禮退下之時,劉璋居然還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挽留,仿佛萌姬的離去連帶著劉璋的魂都一并抽走了。

  “季玉?”

  李基輕輕地道了一句,劉璋方才隨之緩緩回過神來。

  這讓李基對于自己所培養出來的這一群“姬”初登場的魅力效果,還是頗為滿意的。

  或許以著單純的顏值而言,這些“姬”大體也就是八十多分到九十分的程度,但是只要將她們各自獨特優勢發揮到極點就已經足矣。

  古有呂布被貂蟬怒扣綠帽而愛意不改,今有皮帶組建歌舞團拉攏人脈。

  可見好色從來就與時代、地位沒有必要的聯系,又有幾人能堪破紅粉骷髏?

  起碼,劉璋不行……

  萌姬的驚鴻一現,那似是勾走了劉璋的魂,讓回過神來的劉璋忍不住問道。“子坤先生,剛剛那位是……”

  “那人啊!”

  李基輕嘆了一聲,道。

  “那女子被主公賜名為‘萌姬’,原是吳地一良家女,不幸家中糟了災,一場變故之下,原本的四口之家卻是父亡母病弟體弱,為了讓父親下葬,不惜在市集之上賣身為奴。”

  “正好被主公碰見,主公仁德又憐憫其孝心可嘉,便將萌姬帶到了府中為一舞姬,想著待其到了宜嫁的年齡再為她安排一個婚事。”

  倘若是聽到一個丑女如此的經歷,劉璋或許不會萌生絲毫的共情。

  但此刻劉璋的腦海里完全都還是萌姬的影子,這一番話無疑是瞬間就激起了劉璋濃濃的保護欲,讓劉璋只覺得世道多艱,卻是讓如此絕美佳人蒙受如此不幸。

  劉璋忍不住小聲地道了一句。“子坤先生,你且看我,看看我如何?”

  “季玉?”

  李基聞言,反倒是裝傻充愣地認真打量了一下劉璋,道。“季玉有英杰之姿,心胸廣闊,他日必能有一番大作為。”

  頓時,劉璋表情有些漲紅起來。

  只是劉璋終究還是顧忌著幾分顏面,沒好意思說出讓李基將適才那個舞姬轉讓給他,主要是劉璋自覺不可通過如此粗俗的方式侮辱了那驚鴻一現的佳人。

  隨后,李基有意地略過這個話題,與劉璋談論起其余事情。

  只是劉璋始終都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失神,就連在告辭離去之時目光都似乎還在四處找尋著萌姬的身影。

  而目送著劉璋離去的背影,李基一臉笑容之余,心中卻是驟然萌生了一個有些邪惡的念頭。

  假如以劉備的名義將萌姬送給劉焉,然后再讓萌姬暗中勾搭引導一下劉璋,劉璋會不會……

  太惡了!

  有傷天和。

  呂布干掉的也不過是義父罷了,劉璋要是果真做掉了劉焉,那無疑將會成為大漢往前數三百年而未有的大瓜。

  當然,往后數不行,兩晉南北朝要更變態一點,這種事情可不算什么太新鮮的事情了。

  不過,李基可是深諳什么叫做越是得不到,越教人渴望的心理。

  萌姬可以成為劉璋的白月光以及女神,但不能成為一個輕易交換出去的貨物,那樣的話萌姬可就沒什么價值了。

  或許,劉璋對于這一次與李基的接觸甚感滿意,李基其實亦然。

  借由劉璋,暫且先埋下一系列或許可用的后手。

  他日或有意取益州,李基可不會寄希望于張松獻圖,他若是想要益州,自己親自取就是了,何須寄希望于他人之手?

  李基輕輕一笑,暗暗鄙夷了一下自己玩弄人心的卑鄙,又聲討了一下賈詡,必然是賈詡把自己給帶壞了。

  曾幾何時,李基自認還是頗為純良的……

  “阿欠!”

  坐在馬車之中,正在前往著廬江的賈詡驟然打了個噴嚏。

  這讓同在馬車之中的賈詡之子賈穆,頓時便有些緊張起來,連忙關心道。

  “父親可是染了風寒?可需到就近縣城之中尋醫師看看。”

  “無礙。”

  賈詡揉了揉鼻子,道了一句。“大體又是吾在被誰在中傷,所以心有所感打了個噴嚏罷了。”

  “可父親向來與人為善,誰會中傷父親?”

  尚未及冠的賈穆有些不解地道了一句。

  這讓賈詡心中下意識地浮現了李基的模樣,然后瞬間就鎖定了懷疑對象。

  畢竟,整個大漢知道賈詡具體是個什么君子的人,都不會超過五指之數,便是連賈穆心中關于賈詡的形象那都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君子只需腹藏浩然正氣,自然不懼些許中傷風言,無須在意。”

  賈詡溫聲地教育著賈穆道。

  “是,父親。”

  年不過十五的賈穆恭敬地拱手聽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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