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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你也有計?

  “公奕,此番勞你來回折返了,還請暫且下去歇息,稍后我再替公奕向主公請功。”李基笑著開口道。

  蔣欽連忙答道。“我不過勞苦小功,不敢居之,此番大勝實賴先生妙計。”

  旋即,蔣欽就被李基直接安排在府衙之內歇息,然后再派人前去請劉備過來。

  盡管吳郡南部的戰事大局已定,但是戰后依然還有著種種安排需要劉備親自定下的。

  而等李基將這些都安排妥當之后,一直跟在李基左右的郭嘉方才開口問道。

  “不想先生原來早已定下妙計,以大婚為引,一戰而定之。”

  李基笑了笑,答道。

  “有何妙計可言,不過是依仗巨船之利,一網成擒罷了,此前破壞了一批郭異手中的渡船后,結局便已是注定,待他再度收集足夠渡船之時,我吳郡的巨船也已經打造完畢了。”

  “水戰,尤重船只之利!”

  郭嘉默默地聽在耳中,心中自然是不信那種看似有手就會的發言。

  如果當真是有人信,那才是真的傻子。

  莫說是李基提前兩個月就為郭異定下了“渡半而擊之”的計策,就是此前提前埋伏破壞俘獲了會稽郡一批渡船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反倒是那山越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倘若是一味抵擋然后放虎歸山,說不得今后依然會時時騷擾,因此如何一勞永逸地解決山越的問題,這才是真正的難點所在。”

  “而亦是奉孝此前的獻策給吾提供了思路,借以吳郡兵力不足,側重錢塘江一線防線為由明面抽調富春山的兵力,然后再通過郭異之手引山越入局。”

  “只需如奉孝所言那般,破壞了富春山之中的水源又留下一定的糧食以及大量的錢財,足可讓山越在營寨之內徘徊享樂。”

  “如此,順勢以船運輸兵力自錢塘江逆流而上迅速調至富春山,將富春山這個‘甕’合上蓋子,那這一個‘請君入甕’也就成了。”

  李基似是指點,又似是在探討地向郭嘉說出著此番定計的思路。

  只是,郭嘉自是不敢居功,道。

  “嘉如何不知若完全依據所想的那般設下‘請君入甕’可行性頗低,其中關鍵反倒是先生所布置的那一連串遮掩,以至于山越以及郭異都沒有一絲懷疑就進入此中的‘甕’。”

  李基擺了擺手,道。“奉孝也莫要過于自謙了,此便是集思廣益也,若是僅我一人,或未必能想到此策。”

  也就此時,劉備與張飛一前一后地走入到了正廳之內,身后還跟著平日里寸步不離的夏侯博。

  看著李基與郭嘉似乎在正廳內討論著什么,劉備遠遠便開口問道。

  “子坤與奉孝可是在討論什么要事?”

  當即,李基與郭嘉連忙起身向著劉備行禮道。

  “主公。”

  “此間又無外人,那繁瑣俗禮大可不必。”

  劉備上前直接將躬身的李基扶了起來,然后又不忘向郭嘉微微點頭示意之余,道。

  “反倒是子坤為何早早起來,何不多多歇息一陣。”

  張飛也是跟著大咧咧地道了一句。“就是就是,子坤先生之前應該還沒有體驗過那什么閨房之樂,怎生那么早就起來了。”

  在這方面臉皮不如張飛來得厚的李基,被說得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之余,拱手道。“不敢因私廢公耳。”

  劉備察覺到李基的幾分窘迫,當即便沖著張飛呵斥了一聲,道。“翼德怎能如此對子坤說話。”

  頓時,張飛那原本咧得老大的嘴巴一僵,只得是重新合了起來。

  旋即,李基隱晦地向劉備遞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劉備便是讓夏侯博在正廳之外守著,不允任何人入內,要與李基相商要事。

  郭嘉見狀,也是識趣地以著準備茶水為借口退了下去。

  很快,正廳之內就僅剩劉備、李基以及張飛三人。

  劉備也不坐在主座,而是拉著李基、張飛在兩側就坐了下來,且發出了一聲感慨道。

  “每日總是瑣事纏身,我們三人已很久沒有這般坐下了,倘若云長亦在吳縣之內那可就算是我們兄弟四人難得的團聚了。”

  這一番話的話里話外,無疑均在說明著劉備的心中同樣也是有著一個個的圈子。

  其余的文臣將領再如何被劉備看重與信任,但是在劉備的心中始終只有李基、關羽、張飛三人是共起于微末,生死不棄的真正手足。

  這也讓李基同樣萌生著幾分感觸之余,有些疑惑地問道。

  “翼德怎會與主公一并同來府衙?”

  “昨夜翼德喝得酩酊大醉,備便干脆將翼德帶回府中歇息,聽聞子坤有要事相請,順便就把翼德一并帶過來了。”劉備答道。

  對此,李基倒是不覺得驚奇,反倒是有些似笑非笑地朝著張飛問道。

  “那翼德此番參與‘以工代賑’可有什么收獲?”

  張飛拍著胸膛,自豪地答道。“子坤先生放心,俺可絕對沒有偷懶,一個人干的活比五六個人來得都多。”

  這讓劉備忍不住輕踹了張飛一腳,笑罵著提醒道。“子坤問的是什么內心收獲?昨晚備是如何跟你說的?”

  張飛聞言,當即就醒悟了過來,沖著李基拱手道。

  “子坤先生的一番良苦用心,俺已經明白了,此前俺之所以常常打罵士卒,蓋因以為是他們不努力。”

  “此番真正與那些青壯流民同吃同住,方知非是他們懶散,實乃早已傾盡全力耳,今后俺定不再做那等鞭撻士卒之舉。”

  李基看著張飛那一副認真的表情,也知張飛此次絕非不是表面功夫,道。

  “如此亦不枉翼德往河道走一趟,以至于整個人都曬得更加黝黑了。”

  霎時間,正廳之內笑成一團,便是張飛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此前張飛的膚色便黑,在外面沒日沒夜地曬了這么久后,整個人已經大有幾分黑得發亮的趨勢。

  旋即,待笑聲略微平息后,李基亦是正色開口向劉備講述起當下吳郡南部的局勢變化。

  盡管劉備此前便知李基在吳郡南部的布局安排,但是當一覺醒來局勢當真與李基一開始預料的那般分毫不差,依舊感到大為震撼。

  劉備一邊捋著須,一邊滿懷震撼地感慨道了起來。

  “子坤之才已可堪神鬼莫測也。幸得子坤乃是與備同心同德,否則倘若子坤乃是與備對立,恐怕便是深陷死無葬身之地亦不自知。”

  “主公過譽了,且基能有今日,亦是多承主公信任。”

  頓了頓,李基接著說道。“只是如今那三萬余山越賊子已盡困于富春山之中,如何定奪處置,還請主公示下。”

  一旁的張飛聞言,嘿嘿一笑,道。“大哥,子坤先生,俺有一計可教那山越再難成威脅。”

  “翼德,你也有計?”李基有些詫異地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俺這段時間那可是白日挖掘河道,夜間還會翻閱兵書,胸中亦已有韜略。”

  張飛拍著胸膛地說著,仿佛是拍著自己的底氣。

  劉備與李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同樣的眼神,然后開口道。“好,那還請翼德定計。”

  “咳咳!”

  張飛當即學著平時李基定計之時的姿態,原本銅鈴大的眼睛垂了下來,仿佛是在思考著什么。

  數息后,張飛方才扯出一抹有些難看的笑容,道。

  “自古用兵最為兇險不過水火,俺覺得不如在富春山周邊多布置引火之物,然后放火焚燒富春山,讓那山越賊子藏身于營寨之中也只能被活生生地烤死、熏死。”

  “子坤先生不是說這是‘請君入甕’嗎?那就剛好是給這個甕加把火!待那三萬余山越一死,吳郡自然便再無山越之患。”

  劉備點了點頭,先是稱贊了一句,道。“翼德果然是大有長進,已然會用計了,甚好甚好。”

  不過劉備稱贊之余,卻是看著李基的方向流露出幾分詢問的目光。

  李基則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著否定,道。

  “翼德啊,此際正值九月,雨量何其多也?且山中密林水量更是充沛,恐怕就算是傾盡吳郡火油,也難以將整個富春山燒成一片火海。”

  “再者,水火無情,縱使條件符合用火,亦是需要萬分謹慎,否則一旦火勢卷席開來,頃刻間說不得焚盡千里,那可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常言道: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就算這個時代沒有這些律法,但相應的也是沒有先進的救火手段,且這個時代的森林面積大的驚人,想要救火僅憑人力可謂是難如登天。

  一旦火勢不受控制地完全蔓延開來,一如袋鼠那邊燒上一年半載,那可當真是要成為歷史罪人的。

  說不得那滔天火勢不僅焚盡了山越,更是會致使無數百姓不得不逃離家園化作流民。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李基都不可能選擇在森林之中用火計,否則也就不需要這么麻煩地請山越入富春山這個“甕”了。

  而張飛原本有些興奮的表情一僵,訕訕地答道。

  “俺,俺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李基見狀,自然不會一味打擊張飛的積極性,也跟著鼓勵道。“無礙,不過翼德也確實有所進步,此乃好事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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