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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火種重燃使命萌,虛空升陽萬物生

  正當大伙兒還沉浸在思思那故事帶來的啟示中,對創業大計重新燃起熊熊幻想之火時,李一杲卻不合時宜地“咦”了一聲,眉頭皺得跟小山似的,好奇地問思思:“嘿,大師妹是福建人啊,你們倆這緣分是咋結上的呢?”他這一嗓子,簡直就像往平靜的湖面上扔了個大石頭,把大家的沉思攪得七零八落。

  趙不瓊輕輕揪了揪他的耳朵,佯裝生氣地說:“你這榆木腦袋,這有什么難理解的?思思可是大師姐的扶貧對象呢。我猜啊,思思這次‘逃出生天’的路費,八成也是大師姐暗中資助的。”

  思思聞言,心頭涌起一股暖流,連連點頭,回憶起往昔,眼眶都有些濕潤了:“我那時候可是走了兩天山路,才到谷哈鄉的郵局取錢,然后再從那兒搭車出來的。”

  李一杲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驚呼道:“我的天,這也太折騰了吧?咋不用微信轉賬呢?支付寶也行啊!”

  陸靜一聽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大師兄,那時候微信還沒出生呢!那時候龍國好多貧困村子,手機信號都是奢侈品,快遞更是想都別想了。我問你,村村通電話那事兒,你知道是怎么搞成的嗎?”

  李一杲這才恍然大悟,想起新聞里那些關于脫貧攻堅戰的報道,村村通電話的事兒也就近兩年才搞定。他撓了撓頭,一臉尷尬地想去拉趙不瓊的手求安慰,結果卻被趙不瓊不客氣地拍掉了,沒好氣道:“你送小師弟和思思去深圳北站吧,我跟小師妹再聊聊,你一會兒回來接我。”

  王禹翔一聽這話,抬頭瞅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多了。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連忙說道:“現在去趕高鐵怕是來不及了,不過最后一班動車還有一個多小時。大師兄,你不用管我,我剛才瞅見旁邊就有地鐵2號線,換乘一次就能直達深圳北站,不堵車,比你開車還快。你們接著聊,我跟思思先撤了。”

  說完這話,王禹翔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順手抄起點餐單。思思見狀,也緊跟著起身,像個小尾巴似的。趙不瓊眼疾手快,一把從王禹翔手里奪過點餐單,笑瞇瞇地說:“你倆趕緊撤吧,今兒這單我埋了,別客氣!”

  王禹翔也不客氣,爽快地說了句“謝了”,然后跟大伙兒一一揮手告別。他轉過身,輕輕牽起思思的小手,倆人像連體嬰似的走出了餐廳。

  一出餐廳,都市的熱鬧和喧囂就像熱情過頭的老朋友,撲面而來。霓虹燈在夜空中眨著眼睛,車流像織布機上的梭子,人潮涌動,熱鬧非凡。但對王禹翔和思思來說,這些喧囂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他們只顧著彼此,心里美滋滋的。他們手牽手,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極了愛情電影里的浪漫橋段。他們的腳步輕快又堅定,每一步都踏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他們的笑聲和談話聲交織在一起,就像一首動聽的曲子,在夜空中飄蕩,給這座繁華的都市添了幾分溫馨和浪漫。

  餐廳的門在他們身后慢慢關上,就像一道神奇的界限,把他們和餐廳里的世界分隔開來。趙不瓊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溫暖和祝福,仿佛看到了兩個年輕人在都市的喧囂中找到了彼此,也找到了屬于他們的幸福小天地。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心里默默祈禱著他們一路順風,未來幸福美滿。

  目送兩人離開后,趙不瓊心情大好地回到座位,重新坐下。她輕輕地抿了口水,然后朝服務員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來收拾殘局。接著,她又讓服務員拿來紙和筆,翻開手機里的場景生態商業模式分析法,一邊對照著,一邊認認真真地記下了自己的想法。搞定后,她把紙遞給陸靜,笑瞇瞇地說:“小師妹,這是我按照老師的場景生態商業模式分析法整理的項目規劃,你瞅瞅咋樣?”

  陸靜接過紙張,動作嫻熟地從包里掏出她那視若珍寶的場景生態商業模式分析法,往趙不瓊面前一放,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四師姐,你是不是也私藏了一份?借我看看如何?”

  趙不瓊接過紙張,只掃了一眼,眉頭微微一蹙,隨即隨手扔給了旁邊的李一杲。李一杲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目光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發現了寶藏。他連忙從口袋里掏出無問僧贈予他的那份秘籍,與陸靜做了個交換。兩人都像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寶物,頭碰頭,全神貫注地沉浸在研究中,樂此不疲。

  陸靜遞給李一杲的那張紙上,布滿了各種復雜的邏輯圖、示意圖和數學公式。陸靜和她丈夫曾花了數日時間研究,卻看得頭昏腦脹。而現在,陸靜從李一杲手中接過的這張紙,上面寫滿了生動有趣的故事和場景描述。她一眼看去,便興奮地叫了起來:“這才是適合我看的啊!”

  同樣,李一杲接過陸靜手中的紙張,只研究了片刻,臉上便綻開了笑容,興奮地大喊:“哇塞,竟然有兩份!這份才是我的最愛!太棒了,簡直不可思議!”

  其實,趙不瓊和陸靜那靈感四濺的項目思路,李一杲也覺得挺有意思,但還沒到讓他心潮澎湃的地步。他心里有個執念,那就是——科技!不管是自助餐廳還是預制菜,他看重的都是那股子科技范兒。在他看來,光靠信息不對稱撈金,那哪叫創業啊,頂多算是個商人的行當。創業者、企業家,跟商人、資本家,那可是天壤之別。

  更何況,自從聽了無問僧那番“行人”與“行者”的高論后,他對“人”和“者”的界限更是分得清清楚楚。他要當的,是那個點燃創業火種的創業者,可不是默默無聞的低頭撿錢路人甲乙丙。這念頭一上來,他對那些科技含量低的項目就提不起啥興趣了。

  不過,當他從陸靜那兒接過另一份場景生態商業模式分析法時,那反應,簡直跟王禹翔有得一拼。他越看越上頭,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忘我境界。突然,他一拍大腿,沖出餐廳,直奔停車場。不一會兒,就抱著筆記本電腦殺了回來,把餐廳當成了臨時辦公室,鍵盤敲得噼里啪啦,忙得不亦樂乎。

  趙不瓊看著旁邊跟打了雞血似的李一杲,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轉頭繼續跟陸靜琢磨:“小師妹啊,你說這個項目會不會也是重資產那一掛的呢?”

  陸靜反問道:“你說的重資產,是照本宣科的那種,還是老師獨家定義的啊?”

  趙不瓊好奇地問:“這兩者有啥區別嗎?”

  陸靜干脆把無問僧關于輕資產、重資產、時效資產、時機資產那些高深莫測的古怪概念,一股腦兒全發給了趙不瓊和李一杲。趙不瓊輕輕推了推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李一杲,示意他先暫停一下。李一杲戀戀不舍地停下手里的動作,跟趙不瓊一起細細研究起陸靜發來的資料。看了好一會兒,又纏著陸靜詳細解釋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

  李一杲和趙不瓊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無問僧之前說他們的項目是“重資產”,那意思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個新發現,還真讓他們大吃一驚。以前,無問僧每提一個新概念,都會耐心講解到他們明白為止。可這次,“重資產”這個詞提了好幾次,就是沒解釋,害得他們以為這詞兒的意思跟教科書上的差不多呢。

  李一杲腦筋一轉,心里頓時樂開了花,“照老師那說法,咱們這項目,甭管做得多大,都絕不會淪為重資產的牢籠,簡直就是輕資產的典范嘛!特別是那線下門店,跟小師妹先前提的花店案例,簡直是異曲同工之妙!”他瞅見趙不瓊和陸靜都瞪大眼睛盯著他,便笑嘻嘻地解釋道,“你們看,咱們線下門店,不管是直營店,還是加盟店,資產利用率都是很高的,既是網紅打卡的景觀,也是短片拍攝的場景,也是加盟店環境營造的氛圍,一舉多得;再說咱們線上那套多觸點設計,每一個觸點都是多點聯動的,簡直就是輕資產里‘邊際投入成本遞減、邊際投入效率遞增’的活生生的例子。”說完,他一把抓起趙不瓊在白紙上涂鴉的商業計劃腦圖,一項項地給他們剖析效率和投入的那些彎彎繞繞。

  李一杲這一開口,雖然趙不瓊和陸靜對技術不是門兒清,但他這回講的是用戶怎么進、怎么玩、怎么買單、怎么享受服務,這一套流程下來,跟大伙兒平時用APP的感覺差不多,所以她倆一聽就明白了:哦,原來不是蹭別人的平臺APP,而是要自個兒搭臺唱戲,再把線下店和線上平臺捆一塊兒,這不就是輕資產的真諦嘛!

  倆姑娘越聽越激動,資產的輕重問題,一直是她們心頭的大石頭。要是又栽進重資產的坑,那可就頭疼了,又得琢磨項目方向是不是又偏了。

  趙不瓊雖然也點頭贊同李一杲的分析,但心里還是有點兒忐忑,她轉頭問陸靜,“小師妹,你咋看?大師兄這判斷,靠譜不?”

  陸靜想了想,腦海里回放著無問僧給她上課時的情景,比對了好幾遍,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平臺的APP,她笑瞇瞇地說:“照大師兄這思路,我初步判斷是輕資產的。不過,還得看項目最后定成啥樣,畢竟自個兒搞平臺APP,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多少人創業栽在這上面了,更何況還要跟線下門店綁一塊兒,難度系數可不小。”她頓了頓,又補充說,“不過,還有個關鍵問題,咱們這項目到底賺誰的錢?這也會影響資產的輕重。要是盯著企業和有錢人,很容易就陷進重資產的泥潭出不來了。”

  “循環?”李一杲和趙不瓊異口同聲地問道,倆人都一臉懵圈。

  陸靜被他們這突如其來的默契逗樂了,笑道,“你們倆真是絕配,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和我老公可沒這待遇。”見他們倆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陸靜又繼續解釋道,“沒錯,循環。資產輕重這東西,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都是動態的。只要是動態的,那就得有個循環,要么是越轉越好,要么是越轉越差。”

  “說的是不是正循環和負循環這倆概念啊?”李一杲眉頭緊鎖,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陸靜點了點頭,笑道:“嗯,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不過還是有那么點細微差別。那些繞來繞去的專業詞兒,我可記不住,腦袋里裝不下那么多東西。”

  李一杲琢磨了一會兒,又問:“那循環累進的時候,是不是會有正增益效應和負增益效應這兩種情況啊?”

  陸靜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李一杲:“大師兄,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幾個詞我好像在哪兒聽過,但你怎么就這么清楚呢?”

  李一杲哈哈大笑,得意地說:“這還不簡單,因為這些都是我的專業范疇啊,我當然得門兒清。”說著,他還故意揚了揚眉毛,那得意勁兒,好像他就是這個領域的“百科全書”。

  看到陸靜表示贊同,趙不瓊的信心也倍增,她接著問陸靜:“小師妹,那你覺得咱們這創業大計,該瞄準誰的錢袋子呢?”

  陸靜竟然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回答:“四師姐啊,今天早上我老公也問了我這個問題,他問我們創業是想賺那些土豪大款的錢,還是賺普通老百姓的錢。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琢磨呢。四師姐、大師兄,你們倆是怎么想的啊?”

  李一杲本來豎著耳朵想聽陸靜的答案,沒想到陸靜卻把問題拋給了他們倆。這個問題他也曾頭疼過,只不過好久沒去琢磨了。見陸靜問起,他忽然想起了小紅書上那些博主的熱門觀點,便脫口而出:“小師妹,我聽過這么個說法,富人的錢雖然難騙,但只要你服務做到家,讓他們挑不出毛病,賺錢就容易了。窮人的錢雖然難賺,但只要你話說得漂亮,讓他們聽得心里舒坦,騙到手也容易。”

  話一出口,他就感覺大大的不妥。果然,馬上就看到陸靜用像要殺人的眼神盯著他,他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啊,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別人說的,我就是個搬運工,負責把這話搬到你耳朵里……”說完,他趕緊補充了一句,生怕陸靜誤會了他的意思。

  李一杲眼珠子一轉,瞧見餐廳里客人稀稀拉拉,服務員正忙著關遠處的燈,那架勢,就跟說“快打烊啦,各位趕緊撤”似的。他于是故作驚訝,大喊了一聲“哇哦”。

  趙不瓊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了陸靜那難看的臉色和李一杲的緊張樣兒,心里頭跟明鏡似的。她雖說是個富家千金,但對李一杲那套理論還挺買賬。不過,她也知道陸靜家境一般,心里頭明白,那些騙子啊,最愛盯上這種普通家庭,特別是手頭緊的老人。她估摸著,陸靜家里頭可能也遭過騙子的毒手。為了緩和緩和氣氛,她笑瞇瞇地問陸靜:“你老公對這事兒咋看啊?他問你這個問題,是不是自己心里頭有啥想法呢?”

  陸靜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又綻開了可愛的笑容:“他呀,以前是個公務員,滿腦子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后來跟我合伙做了段時間玩具生意,然后又回去當公務員了,現在去了國企。所以說,他思想挺正統的。他說啊,除非我做的項目能‘讓窮人有尊嚴地賺富人的錢’,他才支持我。”說到這兒,陸靜臉上又露出了俏皮的神色,咯咯笑著捂住了嘴,“這要求也太高了吧?我當時就懟了他一句,我又不稀罕你的支持!”

  陸靜這話一出,趙不瓊心里頭那潭水啊,瞬間就跟被風吹了似的,波瀾四起。她腦子里閃過“家國情懷”這四個字,思緒一下子就飄回了那段漂洋過海的留學時光。那會兒,對她來說,日子過得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刺激又顛簸。在國內的時候,她對西方文化那叫一個向往,對發達國家充滿了無限遐想,甚至覺得那兒才是人類的終極樂園,永恒的追求。

  可一到國外,雖說眼前的高樓大廈跟巨人似的,科技也先進得讓人眼花繚亂,社會氛圍自由開放得讓人覺得自己好像到了一個全新又充滿機遇的世界,但時間一長,她漸漸品出了“不出國不愛國”這句話的深意。在國外那些年,趙不瓊可沒少參加針對咱們華夏人的不公待遇的示威和抗議。她憤怒過,吶喊過,也對那個曾經夢幻般的世界越來越失望。那段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就跟做了個噩夢似的。

  現在,一聽陸靜這話,她可沒像陸靜那樣不屑一顧。反而,她好像不經意間看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光。在遠離華夏文明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經隱隱約約地看到了華夏文明的光芒。而現在,這道光好像在遠處閃閃發光,向她招手呢。

  “也許……”趙不瓊想起了留學的日子,眼神迷離,眼角都有點濕潤了,喃喃自語道,“這,才是咱們的龍國夢啊。”

  陸靜看趙不瓊這樣,臉上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喂,四師姐,你這是不是入魔了?”

  李一杲也伸手摟住了趙不瓊的肩膀,打趣道:“夫人,莫哭,為夫在此,魘魔速速退避!”

  趙不瓊回過神來,伸手拍了李一杲后腦勺一下,笑道:“誰哭了?我這是興奮呢!退避你個鬼啊。”

  陸靜看著趙不瓊的笑容,心里的疑惑還是沒完全散去。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不瓊,滿臉好奇地問:“你剛才說的什么夢啊?是不是靈感來了?不會跟三師兄似的,忽然就頓悟了吧?”

  趙不瓊拿起紙巾輕輕擦了擦眼角,臉上洋溢著神采,笑道:“頓悟還算不上,但確實有些想法。我覺得,小師妹,你老公那句話很對!讓窮人有尊嚴地賺富人的錢,關鍵就是‘有尊嚴地’。在國外,如果愿意跪舔富人,確實能很容易地過上無憂的生活。”

  說到這里,趙不瓊忽然想起了趙雄。他總是不讓她學商科,也不讓她從商和創業,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一顆純凈的心。以前,她特別反感老爸這些話,但現在,她忽然明白了這份深沉的父愛。一股無以復加的感動瞬間涌上心頭,她忍不住淚流滿面,撲在李一杲的肩膀上輕輕抽泣起來。

  陸靜見狀,悄悄站起來,拿起餐桌上的餐單。看到李一杲望過來,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后悄悄走到收銀前臺結賬,走出了餐廳。

  夜色已深,餐廳的停車場里車輛稀疏,只有幾輛車還停留在原地。陸靜一眼就認出了自家的車,車上駕駛室里坐著一個中年大叔。她上了副駕駛座,中年大叔打著了火,緩緩駛出停車場。陸靜默默地坐在副駕駛上,一時間有些發呆,思緒萬千。

  過了一會兒,她掏出手機,給王禹翔撥了個電話。那頭傳來王禹翔的聲音,聽起來他還在火車上晃悠呢,信號跟玩捉迷藏似的,時有時無。陸靜三言兩語就把他走后餐廳里那點事兒給說了:趙不瓊的感慨啊,李一杲的理解啊,還有她自己的那點小九九。

  最后,她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師弟啊,你那堆服裝道具還在我家車尾箱里躺著呢,過幾天我給你送過去。你幫我好好琢磨琢磨,這個項目到底該咋整。”電話那頭傳來王禹翔斷斷續續的應答聲,跟信號不好似的,通話就這么草草結束了。

  陸靜放下手機,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后,她轉頭看著開車的中年男人,笑道:“老公,恭喜你,你贏了!”

  餐廳內,李一杲依然緊緊摟著趙不瓊的腰,她安靜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勻,發出輕微的鼾聲。一個男服務員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手里托著一個柔軟的靠枕。他指了指趙不瓊,李一杲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溫柔。男服務員動作嫻熟地將靠枕墊在趙不瓊和椅子靠背之間,又指了指餐桌,李一杲再次點頭。服務員開始輕輕地收拾餐桌上的雜物,動作輕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似乎生怕打破這份寧靜。

  另一邊,一個女服務員走到餐廳最后一張還有客人的餐桌前,輕聲耳語了幾句,手指輕輕指了指李一杲這邊。那桌的客人立刻降低了談話的聲音,仿佛怕吵醒了熟睡的趙不瓊。

  李一杲的目光轉向窗外,窗外的車流依然繁忙,但噪音似乎已經被夜色吞噬,只剩下遠處的車燈在閃爍。雖然元宵節已經過去一個星期,然而遠處的天空偶爾還有煙花綻放,絢爛的光芒劃破夜空,似乎在為已經遠去的春節做最后的告別,流露出一種不舍與留戀。

  餐廳的最后一桌客人也悄然離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佛連腳步聲都被這份寧靜吞噬了。餐廳的音樂如同細水長流,低不可聞,卻為這份寧靜增添了幾分柔情,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溫馨。

  整個餐廳只剩下李一杲這一桌頭頂上的燈,還有餐廳前臺的的燈,還依然亮著,服務員調低了燈光的亮度,柔和的燈光,宛如守護天使般靜靜地守護著趙不瓊的甜美夢境,為她提供了一個安寧的避風港。

  餐廳的還有兩個服務員靜靜地坐在前臺,手機屏幕的微光在他們臉上閃爍,映出他們專注的神情。但他們誰都沒有出聲,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片寧靜之中,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盡管肩膀有些酸軟僵硬,李一杲依然一動不動,像一座堅定的雕像。他靜靜地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升到天穹頂,又開始緩緩向下沉,似乎在陪伴著他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他的眼皮開始發困,盡管他盡力堅持不動,但還是不可遏制地晃了一下。

  趙不瓊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這時候李一杲忽然感覺困意全消,摟著趙不瓊說,“夫人,對不起啊,弄醒你了。”

  趙不瓊又再揉了揉眼睛,看著李一杲,眼中滿是溫柔,“一呆哥,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是我自己睡得太沉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驚訝地發現整個餐廳只剩下他們兩人。“咦,怎么大家都走了?”

  李一杲微微一笑,指了指窗外,“天都快亮了,大家當然都回家了。我們也回去吧。”

  趙不瓊點了點頭,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輕松了許多。她看著李一杲,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老公,謝謝你。”

  李一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也沒吭聲,拉著趙不瓊走到前臺,兩名服務員看他們走過來,便都笑著站起來,齊聲道:“再見,歡迎下次再來!”

  李一杲本想說聲謝謝的,一時喉嚨哽咽,點點頭,道:“會的!”便拉著趙不瓊走出餐廳。

  兩人手挽著手走出餐廳,迎面吹來了即將黎明的微風,帶來了幾分清新的空氣。趙不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心情格外舒暢。他們走到停車場,坐進車里,駛出停車場后,趙不瓊忽然轉頭看向李一杲,關切地問道:“老公,你困不困?要不我來開吧?”

  李一杲側過頭,細細地打量了趙不瓊一番,似乎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期待。“老婆,我不困,最困的時候早就過去了。你是不是想去那里走走?”他溫柔地問道。

  趙不瓊甜甜地一笑,亮晶晶的眼中閃爍著光芒,“我想看日出,可以么?”

  李一杲爽快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兩人一番商議后,決定前往最近的深圳灣公園日出劇場。此時路上車輛稀少,他們只用了二十分鐘便順利抵達。李一杲停好車,從后尾箱里拿出兩套風衣和一個背囊,遞給趙不瓊一件,自己也披上一件,隨后兩人手牽手,步入了深圳灣公園日出劇場的大草坪。草坪上,露珠還掛在草尖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仿佛也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日出。

  他們一路走到日出劇場草坪的大圓圈盡頭,李一杲從背囊里掏出一塊膠墊,鋪在柔軟的草坪上。兩人并肩坐下,肩靠著肩,靜靜地望著茫茫大海。

  遠處天邊依然一片漆黑,海天相接的地方,似乎有一絲微不足道的亮光,難以分辨是漁火還是遠處依稀可見的城市燈火。三月初的春風還帶著寒意,凌厲的海風吹拂著,風衣隨風呼呼作響。兩人緊挨在一起,互相摟著取暖,默默地眺望著遠方。

  趙不瓊輕聲細語地說,“我看到了光。”

  李一杲輕輕點頭,“嗯,我也看到了。”

  “奇怪,為什么是第三次,我們才看到光呢?”趙不瓊一臉好奇地問。

  李一杲微微一笑,“或許,這就是‘三生萬物’的道理吧。”

  “那你打算用APP作為主平臺嗎?”趙不瓊接著問道。

  “當然!”李一杲語氣堅定,“只有虛空才能容納下足夠大的太陽,才能照耀現實世界。”

  “那實體門店呢?你打算怎么處理?”趙不瓊繼續追問。

  “以虛化實,虛空照見現實;以實化虛,現實映照虛空。我想是這樣的。人這一生,可以不能實現夢想,但不能沒有夢想。”李一杲認真地回答,“以前我以為這只是句口號,但現在我終于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就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此時,遠處天邊的云彩開始泛黃,漸漸呈現出紫色和紅色的變化。不一會兒,天邊的云彩像被畫筆輕輕點染過一樣,色彩斑斕,美不勝收。海平面上,那絲原本微不足道的亮光此刻變得清晰起來,原來是遠處的城市燈火與近處的點點漁火交織在一起,共同勾勒出一幅寧靜而祥和的畫面。

  趙不瓊和李一杲緊緊依偎在一起,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即將升起的太陽上。趙不瓊的手輕輕搭在李一杲的肩上,而李一杲則用手臂環繞著她的腰,兩人都靜靜地等待著那壯觀的日出時刻。

  太陽似乎聽到了他們的期待,羞澀地從海平線邊緣探出頭來。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輝。海風也變得柔和起來,帶著幾分溫暖和幾分希望,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

  隨著太陽的升起,天邊的云彩變得更加絢爛多彩,仿佛是大自然最精美的畫作。海面上也泛起了金色的光芒,與天空中的云彩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畫卷。

  趙不瓊和李一杲都被這壯觀的日出景象所震撼,他們靜靜地坐在那里,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刻。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仿佛所有的憂愁都被這溫暖的陽光所融化。這一刻,他們感到內心無比的強大,似乎擁有了面對未來無窮困厄的無邊勇氣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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