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寬帶薪酬在企業界已是屢見不鮮的薪酬策略,但闊別商海十余年的陸靜對此卻一無所知。她宛如一只充滿好奇的貓兒,輕輕湊到趙不瓊身旁,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扯了扯對方的袖口,在那彌漫著茶香的氛圍里,壓低聲音問道:“四師姐,這寬帶薪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趙不瓊聽聞,嘴角泛起一抹輕笑。她從會議紀要本上撕下一張空白紙,轉眼間便在紙上勾勒出一個縱橫交錯的表格。“你瞧,”趙不瓊將紙張轉向陸靜,同時用指尖輕點著表格解釋道,“就如同古代官員從從九品晉升到正九品,需要攀爬十八級臺階,普通公司員工的晉升也只有職級這一條狹窄的道路。”說著,她突然用筆尖在表格的某處重重一頓,那墨跡暈染開來,宛如一個小小的太陽。“然而,寬帶薪酬卻開辟出兩條寬廣的大道——”
說著,她手腕靈活地一轉,在表格的側邊又添上了一列內容:“思思如今是初級護師,她既可以沿著職級的路徑,逐步晉升為中級、高級護師。”話音剛落,她的筆鋒突然向上挑起,畫出一道飄逸的弧線,“也能夠在‘初級護師’這個職等范圍內,從三等晉升到特等。”緊接著,她將筆桿橫架在表格的上方,仿佛架起了一座絢麗的彩虹橋,“特等初級護師的薪酬,說不定比三等中級護師還要豐厚呢!”
陸靜手托香腮,那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扇形的陰影,她輕聲問道:“那這樣的設計,妙處究竟在哪里呢?”
“其一,”趙不瓊突然豎起食指,指甲上那小小的月牙美甲圖案閃爍著冷冷的青光,“這就好比把原本的十八級臺階改成了七級,每一級臺階都極具吸引力,自然能讓人拼盡全力往上攀登。”說到這里,她突然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狡黠的神情,“其二嘛……”她的筆尖在表格的某個格子上輕輕畫著圈,仿佛在安撫著什么,“這也為那些踏實勤懇的老員工留了一片廣闊的天地,就像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草原。只要他們能夠專注于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一路晉升到最高等級的技工,成為這一領域的吃草專家,直至退休。”
“吃草專家?”陸靜忍不住捂嘴,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她那眉眼彎彎,恰似一彎月牙,比趙不瓊美甲上的月牙還要俏皮靈動。她眼眸閃爍著好奇的光,問道:“那這個方案是不是對專心搞技術的人頗為友好呢?”
趙不瓊豎起兩根手指,指尖上的美甲彎月仿佛組成了一雙靈動的眉眼。她解釋道:“若能將所有工作都量化為技術活,確實如此。我們把能力概率指標轉化為能力勤奮指標,目的正在于此。同樣,多數企業采用KPI考核也是出于這個考量。這種將職級和職等分開的方法,在管理領域被稱作矩陣式管理,俗稱‘條條塊塊’。‘條條’指的是職等的垂直管理,就像醫院的院長要受衛生局局長的管理;‘塊塊’管理也就是橫向管理,BR縣中心醫院的院長要受縣長的管理。同理,分公司的業務總監有兩位上司,一位是本分公司的總經理,另一位是總公司的業務大總監。”
“聽起來好復雜啊。”陸靜微微皺眉,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趕忙向張金枇詢問:“大師姐,采用寬帶薪酬,員工是不是就不容易被炒魷魚了?”
張金枇輕輕轉動手中的簽字筆,筆尖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銀光。她說道:“小師妹,無論采用哪種寬帶薪酬模式,職級晉升和職等晉升都是公開透明的,員工可以自主選擇發展路徑,這確實有利于穩定員工隊伍。不過,這種模式會給公司帶來不小的財務壓力。”
“為什么呀?”陸靜一臉疑惑,活像個好奇寶寶。
“因為采用這種模式,公司的底薪預算會大幅增加,而且底薪通常是只漲不跌的。即便公司有職級升降制度來調整薪酬,但員工對降薪極為敏感,可能會因此心生不滿,甚至選擇辭職。所以,為了穩定員工,人力資源部門一般會設定員工在一定時間內,比如三個月,表現良好就能晉升的規則。雖然每次調薪的幅度看似不大,但日積月累,財務壓力就會越來越大。”張金枇說著,又將簽字筆拿在手中,用兩根手指快速旋轉起來,不一會兒,筆就轉得像風扇一樣快。
“嗯,那也不錯。”陸靜似乎對不辭退員工有著一股執念,看到這套方法似乎能達成目的,她滿意地點點頭,“既然有利于員工穩定,那有沒有辦法減輕財務壓力呢?”
趙不瓊在畫著表格的紙上迅速添加了許多行列,將縱向弄成二十四行,橫向弄成九列,然后遞給陸靜,說:“小師妹,辦法就是這樣,大幅增加職級和職等,降低起點,加快晉升速度,這樣既能降低成本,又能穩定員工的預期。”
陸靜饒有興致地盯著那張密密麻麻的表格,說道:“這樣也挺好的。不過,寬帶薪酬表上這么多格子,豈不是要花好幾十年才能爬到盡頭?”說著,她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縱向24行,橫向9列,總共216個格子。如果按照三個月晉升一次的速度,那就是648個月,也就是54年才能晉升到頂。”想到這里,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20歲的小姑娘入職后開始“爬格子”,終于有一天爬到頂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想想一個20歲的小姑娘要熬到74歲才能登頂,這畫面太有意思了!”
“54年登頂?要是真能如此,拿到最高薪水光榮退休,倒也不枉此生。可小師姐,你若這么想,那就太天真咯!”王禹翔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后將茶水倒進已吸干酸奶的玻璃瓶,用力晃了晃,一仰頭,把瓶里的酸奶茶水一股腦灌進嘴里。“好多公司的晉升速度是越來越慢的,哪能讓你把好處都占盡?開頭那幾個級別,興許三個月就能升一次,可越往后,晉升時間就越久。到了后面的高級別,說不定要好幾年才有一次晉升機會。想登頂?怕是一百年都不夠!如今好多公司對年齡有偏見,你一旦過了四十歲,他們就會找各種借口挑刺。公司不主動辭退你,卻總有辦法讓你自己走人。所以啊,想靠這法子登頂,就別指望啦!‘四十歲被炒’那才是常見的事兒!”
陸靜聽到“四十歲被炒掉是常態”這句話,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不也早已過了四十歲,頓時滿臉失落。雙眼泛起波瀾,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她楚楚可憐地望著王禹翔,訴苦道:“小師弟,那你說該咋辦呀?四十多歲的人,孩子還在上學,老人也得照顧,上有老下有小的,這時候被辭退,也太殘酷了!能不能不辭退他們呀?”
王禹翔被她這番話說得有些無奈,只好又舉起酸奶瓶,看看里面還有沒有最后一滴酸奶能弄出來,以此避開她那滿是期盼的眼神。
見王禹翔不理會自己,陸靜趕忙轉頭盯著李一杲,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就像個乖寶寶討要糖果似的,說道:“大師兄,你快說說,咱們能不能不辭退那些四十歲的員工呀?”
張金枇停下手中旋轉的簽字筆,輕輕敲了敲王禹翔舉起的酸奶瓶,發出清脆的聲響:“小師妹,不管男女,過了四十歲,身體素質下降,熬不了夜,腦子也沒年輕人靈活。而且他們工作了十幾年,工資相對較高。要是不想辦法辭退他們,公司的財務負擔會很重,成本就上去了。”
“錯了錯了!”李一杲從沉思中猛地回過神來,一聲大吼,如平地驚雷般在會議室炸響:“你們都錯了!員工的報酬并非成本,大師妹說它是杠桿,這沒錯!關鍵在于,員工的報酬是何種事物的杠桿?是資產的杠桿,還是勞動力的杠桿?是投資的杠桿,亦或是員工成就的杠桿?”
剎那間,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唯有空調嗡嗡的運轉聲,像是在為這緊張的氛圍伴奏。張金枇原本在平板電腦上滑動的指尖,此刻定格在了屏幕上;王禹翔手中的酸奶瓶懸在半空,仿佛時間都為之一滯;趙不瓊的睫毛微微顫動,恰似受驚的蝴蝶翅膀,帶著一絲慌亂;陸靜下意識地抓緊了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露出內心的緊張;就連一直默默為眾人泡茶、斟茶的思思,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中滿是驚愕。
李一杲并未停頓,繼續慷慨激昂地說道:“我們究竟是投資員工,借助員工這個杠桿獲取投資回報,還是員工投資未來,從而獲得資產回報?資本利得,究竟該屬于投資者,還是創業者?”
王禹翔緩緩放下手中的酸奶瓶,動作顯得有些遲緩。趙不瓊則將眾人喝完的酸奶玻璃瓶在面前一字排開,隨后徐徐倒入不同量的茶水。接著,她用簽字筆輕輕敲擊玻璃瓶,五個瓶子分別發出了不同的音調,宛如宮商角徵羽般和諧,仿佛是在為李一杲的發言伴奏。李一杲講完后,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回應著李一杲激動的演講:“大師兄,你是不是打算效仿奮斗者計劃,搞一個創業者奮斗計劃?”
“大師兄,”張金枇也立刻插話,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底薪既不是績效,也不是傭金分紅,它是最基礎的勞動力報酬。難道你想賴掉給員工的底薪?要不要干脆搞全員合伙制?”
李一杲從趙不瓊手中接過簽字筆,也依次輕輕敲打起酸奶瓶。隨著不同音調悠悠響起,他一字一頓,緩緩說道:“這五個酸奶瓶,恰似五個員工。倘若我敲打玻璃瓶即興創作的一曲,成為了廣為流傳的名曲,還能賺得盆滿缽滿,那這些酸奶瓶,能否分得我賺的錢呢?依照當今企業所遵循的公司法和勞動法規定,酸奶瓶自然是無法分潤我的錢財。然而,員工難道等同于酸奶瓶嗎?要是員工其實也是一個敲響酸奶瓶的人,并且他借此創作出了另一首更具價值、甚至比我的創作還要賺錢的曲子,那么,究竟是我該分潤給他錢,還是他分潤給我錢呢?”
他的手指突然停在五個酸奶瓶上方,陽光透過玻璃瓶,折射出五道靈動跳躍的光斑。“公司法將員工定義為成本,勞動法把員工視作被保護的對象——”他的指尖猛地落下,五個瓶子瞬間同時發出清脆悅耳的和弦。“為什么我從當初獨自創業,到如今變成了無問七子集體創業?既然是我們集體攜手創業,可為什么出資的卻僅有我一人呢?”他的手指逐一點向在座的眾人,以及通過視頻遠程會議屏幕出現的兩人,“你們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是大師兄,出于同門情誼才來幫我嗎?這絕不可能!利益與道義,從來都不是能夠隨意慷慨施予的,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把衡量的秤……”
李一杲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手指輕輕摩挲著酸奶瓶的邊緣,發出一陣悠長的嗡鳴。“在這桿秤上,一端放置著我們的理想,另一端則擺放著現實的籌碼。”他突然把五個瓶子整齊排成一列,瓶口朝外,宛如一排等待檢閱的士兵。“當每一個人在為這個理想思索時,哪怕他尚未付諸行動,他的潛意識便會認定自己已然在付出努力。而這每一份付出,都會被他的潛意識記錄進區塊鏈賬本,化作他心中的哈希加密幣,等待著終有一日能夠兌現。唯有在兌現的那一刻,他才會覺得這是為理想付出所獲得的饋贈……”
“大師兄,”張金枇突然用簽字筆敲擊自己面前的空瓶,“叮”的一聲脆響打破了這份氛圍。“你能不能別扯到哲學層面去?說得簡單點,你究竟贊成哪個方案?”她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文件,陽光穿透紙張,將上面鮮紅醒目的標題映照得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你是不是打算按照干多少、拿多少來計算薪酬?可科技企業并非工廠,沒辦法實行計件工資。況且,就算能搞成計件工資,那些收入也并非如你所說的是什么‘理想的饋贈’,咱們還是回歸現實吧!”
李一杲緩緩起身,踱步至窗邊,輕輕推開木窗。剎那間,外頭的陽光如利刃般刺眼,透過樹梢的間隙,形成一道道粗壯的光線直直刺入眼中。他趕忙抬手搭起涼棚,試圖遮擋這強烈的光線,可那光線卻好似不依不饒,竟在他手掌上透出一片殷紅,讓他恍惚間仿佛瞧見了手掌中血液的脈動。
山風悠悠穿過茂密的森林,攜來濃郁的樟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憋了許久,才緩緩吐出:“諸位師弟師妹,我記得春節之時,你們在老師家中讓我反思,上一次創業究竟做錯了什么。我承認,我的管理確實存在問題……但這些都并非根本癥結。根本問題在于,員工與我陷入了博弈。所謂‘上下同欲者勝’,上下相互博弈又怎能取勝?這才是關鍵所在!雖說我們構建了血池與血酬系統,可本質上依舊是博弈,只不過從過去的零和博弈轉變為加和博弈。如今我已然想通,唯有徹底化解這博弈難題……”李一杲的聲音漸漸低沉,手掌在陽光下緩緩收攏,似要握住那縷穿透血肉的光芒,“方能讓公司真正開創與眾不同的未來!才能無愧于‘真我余影、渣渣人生’這八個字,真正實現我們的理想與初心,也成為所有員工的理想與初心!”他轉過身,面向眾人,逆光而立的輪廓邊緣泛著金紅色的光暈,宛如一尊正在熔鑄的銅像。
“所有創業都離不開資金投入,而投資必然伴隨著風險。但無論多么厲害的風險投資,都有其回報周期與預期收益。當年我創辦海霸自助餐廳時,那些投資人建議我做債轉股。那時我對投資一竅不通,還以為這是資本圈的常規操作。直至方才,我終于恍然大悟!其實,這也是一條杠桿,只不過這條杠桿還自帶永恒吸血管。當我有能力償還債務時,他們卻不愿接受還款,而是索要我的股份。股份,本質上就是一條永恒的吸血管,以債轉股的形式,永遠插在公司的財務血池中。”他的手指猛地插入會議桌上的酸奶瓶陣列,五個玻璃瓶相互碰撞,發出如風鈴般清脆的聲響。“如今滴水巖公司,用我的現金投資,也憑借我的能力創業。但我出資的這200萬,難道不就如同這樣一條自帶吸血管的杠桿,永恒地抽取著血池的血液嗎?所以,我決定了!資本與創業必須分離!資本就是債權,必須償還,我們可以給予很高的回報率,但一定要有終結的時間表。員工的工作,包含勞動力商品的屬性,我不愿為過程付費,卻愿意為結果買單。因此,勞動力商品的支付,要像計件工資那般。讓我想想……對了!”他仿佛從那一道道光線中尋得了思路,“就采用軟件開發中‘人月神話’的模式,甚至可以演變成‘人天神話’或者‘人時神話’,依據任務及不同難度進行計量,按結果付費。而底薪,不過是我們預先支付的款項罷了……”
此時,張金枇的平板電腦突然自動亮起,屏幕上赫然顯示出一張吸血鬼的照片。照片中的吸血鬼手持由公司法做成的吸血管,無數根吸血管插入眾多員工身上。張金枇凝視著平板電腦上這張吸血鬼的圖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酸奶瓶邊緣。陽光透過玻璃瓶,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光斑隨著她的動作不斷變幻形狀,仿佛在演繹著某種隱喻。
“大師兄,”她突然將平板轉向眾人,吸血鬼的圖片瞬間切換成蘑菇菌絲網絡的顯微照片。“你提到的吸血管,讓我想到另一種可能。”她的指甲輕輕劃過屏幕,在菌絲網絡的節點間勾勒出幾條紅線。“傳統資本就像吸血鬼,而我們的血池系統——”指尖突然停在某個孢子囊上,“更像是菌絲網絡里的營養輸送管道。”
視頻會議屏幕里的蔡紫華見狀,突然切換到培養皿的畫面,暗紅色的菌絲正在瓊脂上肆意蔓延。“大師姐是說,要把吸血模式轉變為共生系統?可如此一來,對資本方豈不是就缺乏吸引力了?資本追求的是對企業的掌控,而不僅僅是投資回報率啊!”
“說到點子上了!”張金枇打斷道,手指突然用力敲擊平板,畫面切換成三張并排的薪酬表和資產負債表。“恰恰是資本債權化,才能讓資本方在初期投資時感到安心,就如同大師兄第一次創業時,投資人都期望債轉股,這就是吸引他們的鉤子。關鍵在于這個——”她指向中間那張表上跳動的數字,“當我們解決了盈利問題之后,如何抑制資本的欲望,同時激發員工的欲望。資本的欲望在于投資回報率,而員工的欲望在于投入回報率。雖說二者所求皆為利益,然而殊途不同歸。資本的投資是一勞永逸,一次投資便長久受益;而員工的投入卻是源源不斷,一日不勞作便無所得……”
王禹翔忽然福至心靈:“就像我們拆分'渣渣人生'的代碼模塊?每個任務包都標注預期價值點數...“
“我明白了!“陸靜突然拍手,腕間的銀鐲撞出清越的顫音,“就像我那些手辦授權,初期預付的版權費后來都...“陸靜話音剛落,手機就震動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里面彈出蘇茵茵剛發來的消息:“小師姑,文師伯叫你早點回家,他還說,'因果債轉緣'是鑒別員工是否同心同德的創業者的根本。“
會議室突然陷入奇異的寂靜,只有空調出風口的白霧在無聲翻涌。李一杲的影子被斜陽拉得很長,正好覆蓋住桌上那灘漸漸凝固的奶漬。他注視著吸血鬼圖片與菌絲網絡的重疊投影,忽然覺得那根公司法化作的吸血管,正在光影變幻中蛻變成輸送養分的菌絲。
“所以最終方案是...“李一杲的聲音混著山風與葉香,在每個人耳畔輕輕拂過:“三軌并行——資本債權化、勞動商品化、價值證券化,就像蘑菇的三大生存策略:腐生、寄生與共生,薪酬方案,需要符合者三點,重新調整。“
“量化工作量?”張金枇詢問確認,接著敲了敲王禹翔的額頭,“小師弟,那就是你的任務了!做出來能力和工作量都能夠公平評估的量化工具....”
王禹翔得意地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以一副自豪的姿態環視四周,“這有何難?本將軍乃九尾狐尊者,這種小問題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們可以用AI來跟蹤每個員工的工作表現,然后進行權重分析,這不就解決了?”他頓了頓,接著說,“而且,我有個更妙的想法,我們可以把每項工作分解成不同的任務模塊,讓員工像玩游戲一樣去選擇和完成任務。他們完成的任務越多,收入也就越高,這不就像是在游戲里刷副本,通關越多,獎勵越豐富嗎?渣渣人生的游戲化已經做好了,只不過稍微修改參數和權重的獲得方式,就完全可以做到了....”
眾人紛紛加入討論,思維的火花迅速碰撞,很快便對李一杲提出的“三化”達成了共識。如此結果,最感興奮的非張金枇莫屬,她心中暗自欣喜,畢竟眾人確定的薪酬計量策略,與她所構思的第三種方案極為相近。她所設計的第三種薪酬模式,主要圍繞員工轉正后的待遇展開考量,卻并未特別關注入職試用期的薪酬問題。
通常情形下,員工入職時,勞動合同上會清晰明確轉正后的薪資,而試用期則依照80%或者約定的比例來發放薪酬。然而,這種方式對于員工與企業而言,實則都并非理想之選。員工或許會感覺在試用期遭受了剝削,而企業方面,也會認為試用期員工尚處于學習階段,距離成為熟練工還有較大差距,即便給予80%的薪資,都覺得有所虧負。
于是,有些企業便設置了培訓期,讓新入職的員工先不急于上崗,而是參加一段時間的培訓,直至達到上崗條件后,才正式安排上崗并發放工資。那么,培訓期間的工資該如何計算呢?實際上,這并非正式工資,僅僅給予些許培訓津貼,數額少得可憐。倘若培訓未能通過考核,員工便只能直接離開,且這段時間還不算作試用期。這種方式對于大型企業而言,或許并無問題,但對于小公司來說,卻是難以施行。只要一提及此,應聘者恐怕就會望而卻步。
此時,大家的討論恰好進行到對于尚未入職的應聘者,應怎樣確定薪酬這一話題。畢竟對應聘者缺乏了解,總不能任由應聘者隨意開價吧?
張金枇聽聞眾人的討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關于入職薪酬的變通之法。她輕輕點了點頭,帶著贊許的口吻說道:“嗯,關于員工入職前的待遇溝通,我以前曾用過一個頗為不錯的方法。雖說后續操作起來存在一定難度,但在入職時確定待遇還是較為容易的。”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來了興致,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滿心期待地等著她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