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夕,你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蘇云亭的師傅會突然嘎掉?!”慈母系統一大早就在腦海里發瘋。
顧南夕被吵得頭痛欲裂,沒好氣道:“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做了什么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師傅?!
顧南夕噌地一下坐起來:“什么?!蘇二郎的師傅嘎掉了?!快!快起來看看去,耿老漢身體這么好,怎么會突然嘎了呢?!”
顧南夕匆匆忙忙穿好鞋,披好外袍,就聽見慈母系統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說的不是耿老漢!是原著里的師傅!”
“哦,不是耿老漢啊。”顧南夕把鞋子一甩,外袍一脫,繼續縮回被子里睡覺。
“顧南夕,你改變劇情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會一起死的!”
顧南夕翻個身:“淡定,淡定,現在不還是沒到劇終的時候嗎?”
在原書中,蘇云亭新認了一個師傅,這個師傅表面上對他掏心掏肺,實際上,一遇到危難關頭就栽贓陷害蘇云亭。
最后,害得蘇云亭凄慘而死,還連累整個侯府。
這樣的師傅死了就死了,不值得留半滴淚。
慈母系統本想再說點什么,但看見顧南夕這擺爛的樣子,就吞下接下來的話,惡狠狠地等著宿主給永昌侯府陪葬的場景。
原著中的賊師,正是那瘸子。
以仇老大為首的武林人士,經嚴刑拷打之后,給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就以判國罪被判處死刑。
六郎驚聞噩耗,一時間接受不能,口吐一大口鮮血:“大周,顧南夕,我同你們勢不兩立!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還!”
汴河東岸,有一處沙洲。
巍峨高聳的三層樓閣,俯臨著沙洲。
閣樓內,佩玉鳴鸞響響的華麗歌舞早已停止。
這一處景色極美。
清晨之時,畫棟飛上南浦的云。
傍晚之時,珠簾卷入西山的雨。
悠閑的彩云影子倒映在江水之中,整天慢悠悠地漂浮著。
時光易逝,人事變遷,不知已經度過幾個春秋,昔日游賞于高閣的舊人,如今無處可覓,只有那欄桿外的滔滔江水,空自遠方奔流。
“大人,顧南夕那丫頭拔掉了二公子的大部分勢力,我們可要去營救一下?”
江水滔滔聲中,這人的話飄散在云間。
“人生只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那人留下這一句話之后,就慢慢悠悠地下了高樓,乘坐一艘華麗的大船,消失在視線盡頭。
“大人這話是何意?”
“尊重他人命運,不要多管閑事。二公子成也好,敗也好,都與我們無關。”
話雖是這么說,這人卻決定要給二公子的殘余勢力開點方便之門,繼續營救同伙。
只要二公子的勢力全部在此事上栽了跟頭,那么北方那邊的人就只能倚仗大人。
至于他們會不會因為大人袖手旁觀,就影響雙方的信任。自己只要救出一兩個有那么點地位,但地位又不會影響大局的人,就能給北境一個交代。
例如那六郎,是大周人,是二公子麾下的人,但又不是他的心腹,地位還尚可。
他就是很合適的人選,值得撈一把。
一群人目送大人遠去之后,這才敢下樓來。
“這顧南夕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還真以為她是在和永昌侯賭氣,是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沒想到現實啪啪打臉。”
“莫說是你,我也沒想到。這一次,二公子在京都損失慘重!”
“聽聞,那邊本就囑意二公子,經此一事,大公子和二公子,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樣才更好!水至清則無魚,只有水變得渾濁了,我們才好渾水摸魚!”
“只是這永昌侯到底有沒有跟北境有聯系?若他真的投靠了那邊,我們卻沒得著信兒……”
此時,一個身穿帶帽披風,把自己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說道。
“別猜了。大理寺卿已經審問出,永昌侯并沒有投靠北境,只不過是因他太過庸碌無為,北境想讓他繼續鎮守邊關,所以才鬧出這番動靜。”
這個理由讓人很難評……
因能力不足,只會拖后腿,導致受難時,竟然是敵人來相助。
這是值得夸還是不夸?
“永昌侯不足為懼,最麻煩的還是那顧南夕。我們還不如把永昌侯勾連北境一事坐實。這樣抄九族的罪,即便圣上再如何偏袒顧南夕,也要給眾臣,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似乎是為了加深眾人對顧南夕的忌憚,那人繼續說道:“我們都以為姓顧的殘余勢力都交給了永昌侯,所以他才能鎮守邊關十來年。可目前來看,他分明是個草包!”
“就算姓顧的看重這個女婿,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個傻子,怎么會跟隨這樣的主家?所以根據我的推測,姓顧的勢力極有可能交給了他的親生女兒顧南夕!這也是顧南夕敢蹦達成這樣的底氣所在!”
眾人沒有說話,心里卻個個都暗懷鬼胎。
顧南夕厲不厲害,他們不在乎,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但是,在場的諸位誰沒勾連過北境?
誰家里沒秘密,藏著點兒勾連的痕跡?這點痕跡叫他們夜不能安寢,生怕被人翻了出來。
可若是借著永昌侯這事,把所有的證據都推在永昌侯身上……
眾人對視一眼,卻又嗖嗖的撇開。
證據就那么些證據,總不能全懟上去。至于堆誰的,那就多看個人的手段,各憑本事。
魚餌永昌侯此時緊扒著大牢的柵欄,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這已經是第四波戰斗了,怎么沒見一個人沖進這牢里救自己出去?
綠小柔唉聲嘆氣:“夫君,你手底下的人到底行不行啊?區區一個縣衙大牢,他們都突破不了。”
永昌侯虎目怒瞪:“胡說八道!他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對上北境敵人,跟切瓜砍菜似的。”
紅小小:“那他們就是不誠心來營救。否則,怎么到現在還沒成功?”
永昌侯卻極其自信:“不可能,他們對我忠心耿耿!”
紅小小實在受不了被圈在大牢里的日子,提議道:“我們莫不如去求夫人,認個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