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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全京都的人都能作證

  “姓甚名誰?”

  食肆老板和小商販也一樣,從進門開始就只敢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一眼。

  “小人名陳銀寶,在杏花碼頭邊上開了一家食肆。”

  “今日可看到蘇云煙毆打北面使者?”

  一旁的煎餅小攤販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這姓陳的,向來和自己不對付,兩家養的貍奴,見面都會打上一場。

  這個時候,他要是說實話,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蘇小娘子。

  煎餅老板心中焦急,想說什么,但在那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不敢有一點的小動作。

  陳銀寶搖搖頭:“只看到蘇娘子打登徒子,沒聽說這些登徒子就是北面使者!”

  御史急了:“你再仔細看看!那些使者曾經高呼自己的身份,你確定沒有聽到嗎?”

  陳銀寶點點頭:“杏花碼頭雖然比其他的碼頭要肅靜些,但人來人往,到處都是車船,我確實沒有聽到。”

  陳銀寶的回答顯然讓御史很意外。

  御史還是不死心:“圣上,這兩家向來都在忙著做生意,肯定沒有注意聽外面的事!我們何不如派人去問問其他的圍觀群眾?”

  “善!”

  得了皇帝的許可,御史便帶著一列禁衛軍出門,去找路過的行人。

  雖然京都人多,但杏花碼頭附近有茶樓又有酒肆,上那里去找,鐵定能找著目擊者!

  雖然時間已是深夜,但京都是個不夜城,那些個店家三更關店,五更就開。

  尤其是在碼頭附近的那些商船,不分晝夜地來,所以他們基本上沒有關店的時候。

  御史帶著近衛軍,來到附近的茶樓。

  “你們今日可有誰看到碼頭邊上聚眾斗毆一事?”

  茶樓里坐滿了人,有外地的行商,也有下工后想來茶樓聽書的普通百姓。

  不知從哪個角落有冒出一道聲音:“京都天天都要打架斗毆的,大人,您問的是哪件事兒?”

  御史還沒回答,他身后的一個禁衛軍就嘴快道:“是關于忠義侯之女蘇娘子的。有人狀告她毆打北面使者,你們可有人親眼所見?”

  御史橫了一眼這個禁衛軍。

  “我見過!”人群里有人舉手。

  御史眼睛一亮,對那人道:“把你見到的情況細細說來!”

  那人聲音大到茶樓里所有的人都能聽見:“有一群外族人想要對蘇娘子動手動腳,沒想到蘇娘子力壯山河,庫庫兩下就把那群人打倒在地!”

  說完,那人還動手比劃起來,引得周圍茶客一片驚呼。

  御史險些被打到,連連后退一步:“說歸說,莫要動手!所以蘇云煙是明知對方是北面使者,依舊動手了,對嗎?”

  男人摸摸后腦勺,憨憨道:“沒有啊!他們幾下就被打倒了,啥也沒說!”

  御史的臉一黑,顯然對這人的回答很不滿意,又看向其他人:“還有沒有人看到當時的情況?”

  這時茶樓里刷刷舉起一片手,眾人嘰嘰喳喳的。

  “我看見了!那群人手欠嘴賤,確實欠揍!不過輸的太快,都沒來得及報名號!”

  “我也看見了!話說,這蘇小娘子可真有大將軍的風范,看著嬌嬌小小一只,怎么就氣力這么大?啊?北面使者?他們也沒說自己是北面使者呀!再說了,誰能想到這些使者會做調戲良家婦女的事啊!”

  “要我說,管他是不是使者,做這樣的事都欠揍!啊,當然,在今天蘇娘子教訓登徒子的時候,當然是不知道他們是使者的!只知道韃子野蠻殘暴,卻沒想到他們來了京都,惡習不改!”

  御史問了一圈,所有的人都說不知道那些人是北面使者,也沒有聽他們報上名號。

  御史沒有辦法,只好領著禁衛軍回去復命。

  等他們走遠后,茶樓里這才探頭探腦地討論起來。

  “你今天不是上郊外去了嗎?何時來杏花碼頭看熱鬧了?”

  “啊?!我是去郊外了,沒看見蘇小娘子暴打北面使者這一幕,真真是遺憾!”

  “那你方才在御史大人面前,怎么說你親眼所見?”

  “哦,我騙他的!大半夜的,他帶著禁衛軍來找人,顯然是要給蘇小娘子找事兒!再說了,我去沒去看過,只有我自己知道,誰能記得我?對了,你不是去云州雜貨鋪買香皂去了嗎?”

  “對呀,我也是騙他的!”

  “哈哈哈……”

  眾人這么一對口,竟發現大半的人不知道上午的事,只是聽最開始那名漢子說的話,這才猜了個七七八八!

  御史一臉晦氣地進皇宮,隱晦地朝往年輕皇帝搖了搖頭。

  年輕皇帝的面色更加陰沉。

  “回稟圣上,臣帶著禁衛軍問了一圈人,都說沒有聽到使者自報家門。”

  完顏兀術哦了一聲:“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包庇蘇云煙了,不惜演了這么大一出戲!”

  完顏兀術嘆了一口氣,同情地看向年輕皇帝:“不過,皇帝陛下,我很理解你。大將軍顧南夕在云州囂張跋扈,女兒在京都,橫琴霸道,欺行霸市。皇帝里念著舊情以及大將軍的權勢,不能拿她如何。罷了,這事我們也就不追究了。”

  說完,完顏兀術還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沒想到大周的皇帝做的這么憋屈,真是可憐。恐怕終有一日,這天下得姓顧吧。”

  這眼藥上得明晃晃,但架不住皇帝真吃這一套!

  既然拿不住蘇云煙的錯處,那年輕皇帝就以蘇云煙當街聚眾斗毆,有傷風化作由子,令蘇云煙進宮接受庭訓。

  蘇云煙冷嗤一聲,跪下行禮謝恩,然后回了侯府去。

  “什么?!圣上讓您進宮接受庭訓?!”蘇玄明的臉色難看極了。

  按理來說,能入宮接受庭訓是官家之女的榮幸。

  但圣上偏偏要在這句話之前加上蘇云煙的錯處,這就相當于指著蘇蘇云煙的鼻子罵他她沒有家教。

  在世人眼里,子女都是由母親負責教養,尤其是女兒,女兒的待人處世,都體現著他母親的教養。

  皇帝明著罵蘇云煙,暗地里卻是在罵顧南夕,說她沒有教好孩子。

  “沒事。正好宮里的娘娘們為了香水和精油打爭個頭破血流,我這次入宮,可以擴大市場。”

  蘇云煙想得很開,不就是每天早起入宮,晚上再回侯府嘛,她就相當于是定點上班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且叫他瞧瞧自己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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