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晉二十九年十二月,一封書信自涼州送來。
桓盛看到了這份書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而這份書信來自于正在涼州戍邊的涼州節度使桓節。
永晉三十年一月春,桓盛拜見于晉王楚世昭,在桓奕有意的籠絡之下,桓盛本就想借勢而上,立足于朝堂之上。
你與桓盛就當下的局勢促膝長談。
由于你的魅力頗高,又有一定的遠見和智謀,在這次商談之下,他對你有了充足的改觀,并認為你是值得托付的人。
桓盛轉變了原本自由的派系立場。
桓盛變成了晉王黨的成員。
畫面上,桓盛已經變成了可以任由楚世昭差遣的對象,楚世昭能夠派遣桓盛出使、以及做一些特定的事情。
從某種程度上,桓盛和桓節都算是珍貴的政治遺產,姑且可以說是楚世昭和桓奕聯姻下的巨大豐收。
但是,由于楚世昭特有的‘現代人’精神潔癖,他厭惡這種聯姻關系,厭惡這種明明桓奕對他沒有感情,卻不得不獻出殷切的行為。
聽起來,楚世昭是有點賤。
可是搶過來的東西,他就是不想要,他就是要別人的心甘情愿。
再者...一個女人再漂亮,不是真情實意愛他的,哪怕是得到了又有何用,到時候出了事,還不是要被權衡利弊。
那種打心里地認可,臣服才是楚世昭所向往的。
倘若用強悍的實力、軍隊震懾對方,被迫讓對方屈從于你,是楚世昭所不恥的。
他要的是我不僅要打服你,還要你從心地認可他。
要當就當李世民。
而果然...在楚世昭明確了態度后,他和桓奕之間的關系進入了冷淡期。
雙方再無多余的互動。
“我就知道是被迫的。”楚世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觀點,但是這并不妨礙楚世昭和桓盛之間的關系逐漸加深。
合作關系,各得所需。
畢竟都聯姻了,楚世昭需要桓氏的力量,桓氏也要楚世昭的背景,沒問題。
永晉三十年二月春,以王守義為首的起義軍聲勢浩蕩,他們兼并了宋珣的部曲,開始在南方進行流竄式攻城。
永晉帝任命盧恩率領5萬之眾的中央軍,南下討伐王守義為首,自認‘長生軍’的流寇。
盧恩得令過后,立刻調動人馬,一路開拔前往南方。
王守義和宋珣,是兩伙起義軍。
并不是同一勢力。
先前的模擬推演中,王守義和宋珣是各有勝負,有的時候王守義兼并了宋珣的部隊,有時候是宋珣兼并了王守義的部隊。
這兩個人有個特點,就是一開始都是藍色品質的臣卡,可是雙方在互相兼并的過程中,會一點點提升能力。
王守義打到京城的時候,就會一點一點變成金色品質的君主卡,自號為闖王。
是的。
模擬推演里的能力并非是固定的數值。
這就跟歷史上的那些王侯將相一樣,不同的時期,其能力展現也是不同的。
只是大部分王侯將相出場即巔峰,很少有那種逐漸嶄露頭角的角色。
比如說天水麒麟兒姜維,他的能力從剛剛登場,再到一計害三賢的時候,那絕對是有階段性的巨大提升。
不過...能像霍去病這種出道即巔峰,開局即金色的將卡,絕對是變態中的變態。
楚世昭的初始數值,就跟現實之中的初始數值一模一樣。
他的武力值偏低,主要是從小也沒有習練武藝的地方,騎射也是較為平庸,只有一個基礎騎術。
上一次模擬推演,楚世昭就通過不斷地南征北戰,把自己武力數值刷到了81點。
可是重新開始一次模擬推演,楚世昭的武力值再度跌回了61點的初始態。
所以說,大周王朝所應對的局面很險峻。
南方的起義軍是那種養蠱制,在那里通過不斷地戰爭進行內耗、提升、內卷、對刷能力,等到成長起來的時候,就壓不住了。
實力平庸的盧恩,更是一個經驗寶寶,擱那來回刷戰績,反而培養了對方的能力,送了一個大的。
楚世昭實在是想不到永晉帝為什么要用盧恩去帶這支中央軍,是選不到更有能力的人選了,還是有能力的人有私心,不能算是永晉帝的臣屬?
這些內容,楚世昭都無法評估,因為他真的不是永晉帝,思路和已知信息都是不同的。
永晉三十年三月春,你啟稟永晉帝,奏疏里暗示盧恩能力有限,不宜為一方主帥。
永晉帝留中不發,沒有采納你的意見。
楚世昭知道很難勸得住永晉帝的決策,但勸還是要勸的,不能真看對方一波把大周王朝的精銳送完了。
永晉三十年四月,在你的幫助下和永晉帝有意地提拔,桓盛很快就升任為戶部尚書。
永晉三十年五月,永晉帝的病情更加嚴重了,他的長子楚世煦遣來太醫孫匡為永晉帝治病。
永晉三十年五月七日,永晉帝病情再度惡化,很快便駕崩離世,留下了遺詔,他將楚世煦立為了太子,繼承天下大統。
永晉三十年五月九日,在這份遺詔下,整個長安的世家大族立刻變化為了楚世煦的黨羽,其中韋氏在擁立楚世煦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對你口誅筆伐,彈劾你的奏疏不計其數。
為了鞏固局勢,控制朝野,楚世煦在權衡利弊過后,削去你身為親王的俸祿,將你軟禁,使你不得與外界相聯。
如今局勢之下,桓盛在桓奕的勸說下四處奔走,想要得到一些與韋氏交惡的世家大族支持,從而將你解救出來。
可皇位板上釘釘后,身為皇四子的晉王楚世昭在諸多親王之中勢力淺薄,大部分世家審時度勢,不愿意出力,與韋氏交惡。
但是楚世煦又忌憚于戍衛涼州的桓氏,除了軟禁之外,也沒有做出多余的行為。
永晉三十年六月,匈奴可汗聽說大周王朝的皇帝駕崩,認為可以趁此時機,入境劫掠,卻不成想他們從北方進入大周王朝的邊境暢通無阻,除了大同、晉陽等地的節度使有少數不多的攔截行為,其余節度使大多放任了匈奴人的肆意妄為。
匈奴可汗冒伊單于敏銳地察覺到了節度使們的態度,認定大周王朝根基不穩,與其在這些窮苦地方搶來搶去,不如博個大的,直接去長安劫掠。
永晉三十年七月,匈奴通過輕騎兵的手法,迅速推進,繞開了那些節度使鎮守的城市,直逼長安,可謂是長驅直入。
永晉三十年七月中旬,圍攻長安的匈奴部眾已達七萬之眾,而中央軍大多被派遣出去南方平叛,朝廷兵力空虛,時年朝野震動,楚世煦心有動搖,可是在群臣的勸誡下,還是決定招募新軍,固守長安。
同月,被軟禁在晉陽府上的楚世昭向他的皇兄諫言,在長安大多都是新兵的情況下,唯有固守,千萬不可出城野戰,同時再號令各地的節度使勤王,哪怕最后這些節度使沒有及時趕到,都足以通過虛張聲勢的辦法嚇退匈奴人。
然而你的皇兄楚世煦剛剛繼位,并不想聽從你的諫言,更想要展示他的手腕與能力。
在群臣的勸說和推薦下,他任命了長安之中素有威望又有戰功的老將——武振。
武振軍功赫赫,三十余年前,大勝匈奴。
因此他對匈奴人從來都是不以為然的態度,甚至認為以長安的軍隊,足以出城與匈奴人來一場大戰,讓他們知道我大周人的武勇。
武振在廟堂上的慷慨陳詞,也讓群臣認為的確如此,太久沒有過征戰的大周,沉浸在過往的輝煌,到現在都對蠻夷之族充滿鄙夷和輕怠。
永晉三十年八月,認為可以嘗試主戰的武振親自率軍試圖出城迎擊,來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襲,讓那來犯的匈奴人吃吃苦頭。
然而吏治腐敗,后勤潰爛...士氣低迷又是新軍的長安部隊,一經迎戰,固然武振一馬當先,殺了一個痛快,卻禁不住這些新軍一觸即潰的現狀。
此一役,武振深受重傷,以折損接近12943大周新軍的情況下,斬殺了2000余眾的匈奴部眾。
后周書·武振傳:“振不以為然,覺匈奴人勢弱可敵,自作主張率軍奇襲,大敗而歸,傷。”
不久之后,武振重傷不愈而亡,而匈奴人本來想要退讓的想法,在武振大敗之后,信心大振,士氣高漲,決定再次圍攻長安試試。
永晉三十年八月中旬,有大臣進諫,認為匈奴來勢洶洶,如今有些難以阻擋,眼下的情況,要么選擇遷都,要么則是號令各地的節度使入京援護。
楚世煦自然不能接受遷都的意見,這樣一來,他就成了大周王朝的千古罪人,在猶豫之際,他拍案決定號令各地節度使入京援護。
得到號令的節度使們都開始運作起來,不過有些人雖然接令,表示出了自己一定會入京援護朝廷的想法,可是看到匈奴人近十萬大軍圍攻的長安,心中發怵,也不愿意消耗自身的力量。
大多奉令而不援。
唯有接到京城之中桓盛寄來書信的桓節,在沉思片刻后,立刻向羌人借兵三萬,攜五萬涼州將士兵發長安,援護長安。
永晉三十年九月,桓節帶著大軍自涼州而來,為了聲張聲勢,更是故弄玄虛,讓馬匹的后尾拴著樹枝,弄出滾滾濃煙,以此恐嚇匈奴人。
匈奴人圍攻許久,長安不敢出,早已糧食不足,見到桓節如此聲勢,也不想就此與對方拼個死去活來,果然敗退。
此刻,京師之中的大多臣民還未來得及歡呼,卻得到了桓節想要入京的請示,這讓韋氏大感驚恐,連忙勸阻楚世煦萬萬不可答應此事。
楚世煦自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可是又有被桓盛所拉攏的大臣上書直言,希望陛下請桓節入宮因援護有功而接受封賞,若是如此功勞不得封賞,唯恐天下節度使不再愿意相助朝廷。
如此陽謀,讓如今的新帝陷入了猶豫境地。
然而長安之中的一門守將,早早就被桓奕拉攏所收買,在桓奕的暗示和提點之下,擅開城門,以此來迎接援護有功的桓節。
桓節‘誤’以為是天子遣將打開的城門,立刻率部入京。
于是。
節度涼州的桓節率大軍踏入長安。
恭喜你解鎖了全新的立繪皮膚——率軍入京·桓節。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身著戎裝,帶著大軍坦然縱馬入京的涼州武夫,他的目光之中滿是狠戾和兇悍。
入京的桓節與桓奕相見,在得知了情況之后,為了試探群臣對自己的態度和天子楚世煦的能耐,立刻是將之前韋氏和楚世昭之間的矛盾直接公開。
他認為韋氏魚肉鄉野,為禍百姓是先,如今卻攀附權勢,反而不受責罰,使得楚世昭這樣頗具賢名的親王獲罪,實為不公。
桓節覺得——韋氏當夷三族。
旋即,他拿出了桓盛這些日子搜刮出來的罪證,果然韋氏一族有很多違法亂綱之事,只是大周連續繼位的幾位天子都沒有追責過他們。
當然,桓節如此做法,更是為了在群臣之前立下自己的威勢,試試他的份量。
不是。
哥們,你有點太三體人了。
你張嘴就是夷滅三族是吧?
亞雷馬,好強的壓迫感。
出他媽的大事。
李瑾入京給楚世昭會帶來安全感,但桓節入京,給楚世昭帶來的不是安全感,而是不受掌控的未知。
這種人比李瑾危險太多了,你永遠不知道他能干出來什么事情。
不過,就當下的感覺來說,楚世昭還是挺爽的,剛才還軟禁自己的韋氏,一句話就被桓節治住,咱這二舅哥說實話還是夠硬的。
永晉三十年九月,新繼位的天子楚世煦在桓節兵權帶來的高壓之下,權衡利弊...在證據確鑿的局勢中,同意誅滅韋氏三族。
在他想來,韋氏族滅,勢必會引起其他世家大族對桓節的不滿,到時候他就能制衡桓節和其余的世家大族,互相削弱勢力。
永晉三十年九月十日,韋氏被夷滅三族,抄家所得177萬兩白銀,桓節交給了朝廷77萬兩白銀,其余100萬兩白銀大多拿來犒勞自己的軍隊。
同月,桓節找到了你。
“吾欲廢立天子,使明公為君,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他腰間帶著佩劍,目光直視于你,雖是聯姻的關系,可是他的語氣卻咄咄逼人,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感。
“若我為君,汝為臣否?”你沉吟片刻,在堂中踱步問道。
“若明公賢,自當則為臣。”桓節淡淡開口道:“我夷滅韋氏三族,便是為明公討回公道。”
“然賢德或昏聵,眼下...不都是將軍隨口的一句話嗎?”你直視著桓節,絲毫不退讓地走到他的跟前道。
“吾若為君,自當恩澤天下。”
“可將軍未必甘愿屈身為臣。”
“此廢立之舉,與公然謀逆又有何異?”
“當今朝廷初定,匈奴退去,召將軍入京,以為輔佐周室,可安定天下,而你...時局未定,就想著廢立皇帝,也當真是忠臣嗎?”
“可我立的陛下是明公。”他同樣是朝你走來,氣場不見絲毫退卻。
“若為你桓節手上的皇帝,那我寧可不做這天子。”你冷哼一聲,“你當本王看不出你的心思嗎?”
桓節聞言,他的目光愈發森冷。
氣氛瞬間是冰冷了下來。
雙方誰都不愿意讓步絲毫。
桓節帶著冷笑,他哼了一聲,“爾是要試試我寶劍的鋒利嗎?”
“我劍也未嘗不利。”你旋即亮出腰間的寶劍,直指眼前的桓節。
“來人,將他收押天牢。”桓節抬起手來。
跟進來的將士面面相覷,抱拳低聲道:“大將軍...這...這樣不好吧?”
“將他給我收押天牢。”桓節加大了聲音,一劍斬斷了跟前的案牘。
將士不敢不從,只得起身而上。
“我乃大周宗室,先帝之子,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你大笑一聲,目視周遭的將士,昂首起身拂袖而去。
問題...還是出現了。
沒有自己的力量,完全是別家的支持,就算是當上了天子,也一定是別人手上的傀儡。
看到桓節這個二舅哥那么敢做事,他就知道這個人的膽量極大,有了權勢,自己多半討不得好。
蜜月期這才多久啊!立刻是吃到了反噬。
現在...大周的局勢是進入了更亂的階段。
比上一個周目還要慘烈!
與此同時。
看著一行行模擬信息的桓奕,她的臉色被她這個二兄的舉措給氣得滿臉通紅。
在干什么啊!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讓你來擁立晉王來當天子,結果二兄你干脆就直接公然謀反...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深吸一口氣的桓奕意識到...
她之前的想法不用多想,就是對的。
她的這兩個兄長,跟她完全不是一條心。
為今之計,是立刻跟著楚世昭一起跑。
這長安的局勢已經是徹底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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