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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偷

  八三看書,抗戰:野獸們的榮耀!

  “藥呢,就這么多,主要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麻醉藥,也就是嗎啡,這玩意兒是德國人從大煙膏子里提煉出來的,如今用在手術之前,緩解受傷戰士的痛苦;”

  “另外一類的,就是這個,阿司匹林。阮玲玉知道吧?1930年的黃浦江旁,阮玲玉手托這玩意兒的海報遍地都是。”

  “這兩種藥,是部隊里最緊缺的,別看這回只弄回來的兩箱子,就這兩箱子藥,你們都不知道廢了多大勁!”

  大院門口,二姐和月兒抱著要箱子隨著軍醫往院內走,軍醫說出這么一大堆話的原因,是二姐在看到所謂補充的物資只有這么點,脫口而出的說了句‘這也沒多少啊?’,這才招來了軍醫的解釋。說白了,人家就是在嘲笑她們什么都不懂。

  “馬……”二姐低聲叨咕著,想要盡快記下這些東西的名字。

  月兒明顯比她頭腦清晰很多,快速接話兒道:“嗎啡。”

  “月兒,另外那個呢?”

  “阿司匹林。”

  隨著軍醫回到了藥劑室,所謂的藥劑室就是給老常治療傷口的房間,不過是墻壁上擺了幾個帶有透明玻璃的柜子而已。

  “你們兩個,將嗎啡以‘每支’的形式,一支一支擺放在柜子內,擺放整齊;”

  “阿司匹林以單片兒的樣子,用白紙包裹,分裝好……”

  軍醫的話還沒說完,二姐就又問上了:“大夫,人家原來都有盒子,干嘛從盒子里拿出來?”

  “你們不懂,和這群大老粗打交道,得處處小心謹慎,他們要是當真受傷了,聽說這玩意兒能治病,那真是一把一把搶,搶完了就敢往嘴里塞。”

  “哎呦,不行,我得去個廁所,你們在這兒盯著!”

  二姐將手里的箱子剛放到桌面上,大夫扭身就向外邊跑了出去,下一秒二姐趕緊趴在門口,硬等到大夫進了廁所,這才側身回來。

  “月兒?月兒!”

  二姐連忙將房門關上,順著嗎啡藥箱里掏出了四五盒藥,用后背擋著窗戶,伸手就去拉月兒剛換上的軍裝……

  “姐,你干啥!”

  月兒當時臉就紅了,連忙捂著衣服瞪大了眼睛。

  “不許動!”

  “完蛋玩意兒!”

  “沒聽剛才大夫說么,這是好東西,叫嗎啡,能給戰士們止疼……你忘了咱在泰萊打仗,多少人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你就不想想,萬一有一天你們家男人阿爾泰也受傷了,咱手里有這東西,他得少遭多少罪?”

  “趕緊,往衣服里裝,回營房立馬藏起來,以后瞅見誰受傷了就給誰喝。”

  月兒不明白的問著:“能行么?”她是問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偷東西,能行么。

  二姐完全聽岔了:“咋不行?這小瓶里湯湯水水的,還不捏著鼻子一口氣兒就喝下去了?”

  “你別管了,先給東西弄走。”

  “別走門,從窗戶后邊繞過去。”

  “這個笨啊!”

  二姐把著月兒從窗戶順走了幾盒藥,隨后繼續回到門口把風,那一刻,二姐實際上也心驚肉跳,可想起來戰場上倒地的同伴,她便皺著眉將這股子害怕勁兒給忍了。

  片刻后,連跑帶顛的月兒回來了,剛要騎窗臺往屋里進,二姐回過身一把就攔住了她:“你干啥你?拿一個就完事啦?”

  二姐呵斥住月兒,反手便將成盒的阿司匹林掏出了好幾盒塞進了月兒手里:“去,再跑一趟,記著,都塞當家的被窩里!”

  中午,許朝陽帶著剛剛訓練完的隊伍回駐地,耳邊充斥著戰士們的嗚嗷喊叫,他都不知道這幫小子哪來的精神,明明上午訓練的時候都已經蔫頭耷拉腦了,一回來,全都滿血復活一樣,還有心思打鬧。

  可進了營房,許朝陽就看出了不對勁兒,滿屋被子全都疊的整整齊齊,就自己這一床,像是讓誰故意打開了似的……

  他伸手將被子往起一掀,一盒盒藥品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朝陽,怎么了?”

  老楊的聲音剛剛傳過來,許朝陽趕緊將被子撂下說了一句:“沒事!”

  還專門咽了一口唾沫,從里到外透著那股子不會撒謊的勁頭。    楊靜宇那眼睛斜著他往屋里走:“你指定有事。”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楊靜宇不問,是通過幾次戰斗和多日的相處,積攢下的信任,他認為許朝陽這肯定是有難言之隱。

  而許朝陽不說,則是真看著被窩里的藥舍不得撒手!

  他知道這東西不是好道兒來的,否則二姐昨天才和自己請假,今天這玩意兒怎么就出現在了自己被我里?

  可上面的標簽,讓許朝陽一個字兒都不能往外漏,如果當時在草原上有這東西,老常就不至于傷口化膿。

  這個不僅僅是藥,更是手底下弟兄們的命!

  這玩意兒誰有都不如自己有,自己有起碼到時候就能拿得出來,不用和誰說小話兒。

  “大哥,走啊,吃飯去了。”

  許朝陽站在自己床前,在屈勇的聲音出現那一刻,拿目光惡狠狠斜了在一邊用眼神期待著答案的二姐一樣,被瞪了的二姐反而露出了笑,她知道,自己這回做對了。

  “吃飯!”

  許朝陽沒好氣兒扔下了這兩個字兒,扭身走出營房,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走,留下了多大的隱患。

  “走,吃飯。”

  二姐拉著月兒就要出去,拽了一把沒拽動,月兒含著下巴低聲說道:“我不敢,連長看咱的眼神兒讓我害怕……”

  “傻丫頭,都過去了!”

  “哪過去了?”

  “你信姐的,已經完事了。”

  “連長不怪咱們么?”

  “那是咱當家的,咱們為了自己連里的人,干了點壞事,他能怪咱們么?趕緊吃飯得了。”

  二姐是和這群人混皮了,毫不在乎的跟著大伙往伙房走,月兒則跟在這群人的身后,靜悄悄的‘哦’了一聲。

  當夜幕再次降臨,營房內的所有人都已經入眠,馬上就要睡著的許朝陽再次聽到了耳邊二姐的聲音……

  “連長?”

  “嗯。”許朝陽連眼睛都沒睜的回應了一聲。

  二姐接著說道:“今兒我們幫軍醫干活的時候,瞧見一批一批的物資在往院里運,你說這是咋了?”

  “什么物資?”

  “啥都有,有槍、子彈、被褥、水壺、毛巾、臉盆,還有豬肉和煙……就那個,咱們剛來的時候差點和你打起來那人,管后勤那個,當時還跟我們鬧呢,說是我們幫軍醫干完了活,也幫他們后勤干點活去,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連長,我看你那鞋都張好幾回嘴兒了,明兒我給你弄雙新鞋去啊。”

  許朝陽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了,他盤腿坐在床上,倆眼珠子瞪得溜圓,直勾勾看著二姐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了,明兒,必須參加訓練,就算是你明兒生孩子,我他媽也得在訓練場上看見你,聽明白沒?”

  “這種事,只能有一回!”

  “多一回,往后你就給我從這屋滾出去。”

  “激什么眼啊……”

  “你他媽的!”

  二姐趕緊伸出了手,阻止了許朝陽的罵聲:“不去,不去還不行么,服了,快睡覺吧,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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