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開平區發生一起兇殺案,死者是司法院一名三級主判還有其家中的十幾名護衛,兇手的手法極其兇殘......”
李雷,張雨青、李田雨和李飛一家人正在客廳里吃晚飯,一邊吃,一邊用收音機收聽新聞。
這是李家人每天的習慣。
“爸,死了一個司法院的三級主判,這案子是不是很大啊?”
李田雨忍不住問道。
李雷露出頭疼之色:“是挺惡劣的,這案子被歸到了我頭上,上面要求我盡快破案。”
如今他已經正式任職督查院第一大隊大隊長,黃維光也已經退休,由巫義華接任督查長一職。
巫義華剛上任沒兩天就發生了這樣的案子,他直接把這案子給了李雷,要求對方盡快破案。
“開平區不是有很多督查院的巡邏點嗎,昨晚你們的人都沒抓到兇手?”
李田雨問道。
李雷搖頭:“對方動手速度太快了,附近巡邏點的弟兄們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但還是沒能堵到人。”
“對方能這么快就殺了十幾名護衛,肯定是個厲害的武者,你要小心啊。”
張雨青聞言,擔憂地對李雷說道。
“嗯,你放心。如果實在棘手,我會申請讓止戈院介入的。”
李雷說道。
雖說止戈院負責接管和武者有關的事宜,但畢竟人手有限,如果武者犯了事,一開始還是由督查院負責,實在搞不定的時候才會讓止戈院派人。
李飛一直靜靜地聽著三人交談,沒有插話。
昨晚他殺了馮振山后,并沒有留下來搜查對方家里,因為對方提前打了信號槍,附近督查院的人馬上就會趕到,而他不愿意和督查院的人發生沖突。
所以只是臨走前搜了馮振山的身,從對方身上搜出了兩千多元的現金,還有一張面額為三千元的太嘉銀號存票。
這張存票并沒有和個人國民證綁定,只要有票據就能去銀號取錢,看樣子應該是別人給馮振山的賄賂。
除了錢,李飛還帶走了馮振山不知從哪兒搞來的那把轉輪手槍。
現在他手里一共有三把槍,錢更是有六萬四千多元!
這筆錢已經足夠他一路修煉到道基期了。
“雖然我奉命要緝拿兇手。”
快要吃完飯時,李雷突然感慨道:
“但要我說啊,那個被殺的司法院三級主判是真的該死,殺得好!”
“你啊,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些干什么。”
一旁的張雨青嗔怪地輕拍了他一下。
李雷看著李飛和李田雨,笑道:“他們都已經長大了,該有自己的是非善惡了。”
正說著,他手里的碗就被李飛拿了過去。
“你干嘛?”
李雷看著他。
李飛起身朝廚房里走去:“再給您添碗飯,多吃點。”
“這孩子。”
李雷臉上露出笑容。
......
次日一早,李飛照常去講武堂找郝毅進行訓練。
結果今天他頻頻被郝毅用刀斬中身體。
“停。”
郝毅突然收刀,用嚴肅的目光看著李飛,“你今日為何心緒不寧?”
李飛一怔,收刀回鞘,沉默了下來。
郝毅也沒有催促,靜靜地等待李飛自己開口。
“老師,我聽說從破體期突破到炁變期,需要一次次在生死之間磨礪,這是基于什么樣的原理?是一定要達到破體期巔峰后才能這樣做,還是可以提前開始進行生死磨礪?”
李飛問道。
郝毅看著他,緩緩開口道:
“我之前給你說過,在情緒強烈波動的情況下,體內的植入體有可能會受到刺激從而加速生長。植入體看似是和人的身體融合在一起,實際上最能影響它的是人的精神。那些被獸性壓過了自身人性,最后變成怪物的,就是自身的精神反過來被植入體影響了。
炁變期的關鍵是激發出先天一炁,這是一種混合了人體自身能量,精神和植入體的能量而形成的一種物質。要形成它,就要用自我的精神意志去將自身的能量與植入體的能量調和在一起。
所以破體期以前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破障期。”
“破障期?”
李飛喃喃道,若有所思。
郝毅:“植入體在人體內破除的是血肉形成的阻礙,而武者要破除的是心障。”
“在武道最初期的時候,武者必須要做到心境澄明,念頭通達,打破自己的心障,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激發心意的力量,讓精神強大到足以激發出先天一炁,從而踏入炁變期,成為武師。”
“不過后來隨著武道的發展,植入體的培育技術越來越好,各種新型丹藥被研發出來,讓武者進入炁變期的難度越來越小。現在已經不需要武者擁有那么強大的精神力量就能夠借助丹藥完成突破了。”
李飛聽到這里,對破體期和炁變期有了相對完善的認知,他開口道:
“所以從破體期到炁變期一共有兩種突破方式,一種是達到破體期巔峰后,體內的植入體已經非常成熟,這個時候通過生死磨礪的方式來打磨精神意志,再借助丹藥,就可以完成突破。另外一種方式是打破心障,讓精神力量足夠強大,從而完成突破?”
郝毅點點頭:“沒錯,后者的難度更大,但好處是破境速度會更快,以后的上限也會更高。現如今,用第二種方式破境的武者,一百個里也難找出一個了。”
李飛看著對方:“老師,何謂心障?”
“很簡單,用三個字概括,就是‘順心意’。”
“順心意?”
“人活一世,有無數欲望,種種執念,若是能事事都順心遂意,念頭通達,自然就不存在任何心障。”
“但這怎么可能做得到?”
李飛失笑。
就算是大藍朝的那位皇帝陛下恐怕也不能事事都順心遂意吧?
“那就找到你最大的執念,勘破它,完成它、又或是放下它。只要能做到,你就算打破了一層心障,心意力量會得到一次很大的躍升,從而影響到體內的植入體,讓你成功破境。”
郝毅對李飛說道。
李飛沉默了許久,然后向郝毅深深行了一禮:
“多謝老師指點,學生受教了。”
郝毅看著眼前這名一直都讓自己很滿意的學生,開口道:
“障在己,一切外力都無用,老師也幫不了你。今天的訓練就先到這里,你回去吧。”
“是。”
李飛再次向郝毅行禮,然后轉身離去。
郝毅走到練習室的窗戶前,看著走出大樓的李飛,就這么一直目送李飛一路走出了講武堂的大門,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
郝毅重重吐出一口氣,收回了目光。
他沒有詢問李飛為什么突然心緒不寧,為什么突然問自己生死磨礪的事。
有些路,終究還是要對方自己去走,他只希望自己的這名學生最終不要也走偏了路。
......